严钊说了这话,梁家的人便就变了脸色,各个瞧着他的目光不再熟练,仿若要用眼光将严钊给生吞活剥。
堂前顿时安静下来,梁家主强忍着怒意带了笑,“这话属实是生分了些,都是梁家的子弟,何来什么你死我活呢?”
他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僵,现在更希望严钊能够认祖归宗,帮助梁家度过此次劫难。
严钊却不想在这里继续跟梁家多说些无用的,他只是念在血亲的面子上,前来提醒一下,若是梁家执迷不悟,他便也就不管了。
他弯腰行礼,眼里满是不屑,“梁家主这话便是与我无关了,自我那日同我母亲被敢出门去之后,便与梁家再无瓜葛,现今既然话已经送到,我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说完这话,也不待大堂上那位说什么,便直接从梁家出去了。
梁家主瞧见严钊的举动,瞬然间脸色便沉了下来,眼睛也忽的如鹰隼般尖锐,像是生生要扒下严钊的皮。
“混账东西,真是个畜生,我当初就不该让这个孽畜活下来!”
梁家主被严钊驳了面子,现今心中怒火正盛。
“是啊,老爷,你瞧那个逆子刚才的样子,显然是没把梁家放在眼里,更是没把您放在眼里啊!”
梁家主二夫人乘机说严钊的坏话,她生怕老爷子反悔,想将那个畜生再叫回来,到时候她的儿子就无法继承梁家家产。
“那个畜生的娘以前就水性杨花,整日跟我大哥过不去,现今那个贱人教出来的儿子也是个逆子!”
梁家主心中本就偏袒梁家二夫人,瞧不上大夫人,那女人以前和他大哥对着自己整日就没有一个笑脸,瞧着就让人来气。
梁家二夫人眼珠子一转,“可是现今那个逆子掌握了我们梁家的秘密,他如今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若是他在皇上面前提及这件事,怕是皇上降罪下来,我们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梁家虽然是皇商,到底是比不上官老爷的身份地位的,想到严钊那个逆子,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忌惮。
梁家二夫人眯着一双三角眼,脸上涂得脂粉面脂也油的发亮,像是一堆布满了猪油的横肉,让人恶心,“老爷您是他的二叔,何必忌惮他呢,若是怕他在皇上面前瞎说,不若便解决了他,让他永生永世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闻言,梁家主心中一震,他们梁家世代行商,却从未沾染血腥人命。
“你的意思是将人给杀了,这可是违反律条的!”他唰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梁家主虽不喜严钊,想让他自己自生自灭,倒也是不至于自己出手将人给杀了。
“老爷,若是你现在一时心软,任由那祸害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到时候梁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得死于非命啊,况且那个祸害随了他娘那个贱人,寡言少语,极少有人能猜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和大哥没有半分相似,或许压根就不是大哥的种呢!”
梁家主母尖锐的话语刺的人耳膜生疼,叫人好不舒服。
梁家主被女人的声音刺激的坡口大骂,“住口——”
二夫人说着擦拭眼泪,似乎为大哥打抱不平,“老爷,不是我瞎说八道,你看看那个严钊,同梁家人没有半分相似,浑身上下脾气秉性,容貌个性,都与当年大哥没有一点相同,这些年来里里外外都传遍了,也就大哥不知道。”
梁家主母生性是个飞扬跋扈、坏心眼的主,现今说的话更是诋毁侮辱,没有半份证据,她一番说辞似乎忘记了是她们害死了自己大哥。
“那个贱人的儿子来历不明,根本比不上我儿,这些年来帮着打理家中的生意,毫无怨言,府里上上下下哪个不叹服我儿子的能力,说我儿子继承了老爷您的手腕,只有我儿子才是梁家的正统。”
这话算是拍马屁拍到了梁家老爷的心里,这世界上谁人也抵不过这阿谀奉承的陷阱。
梁家老爷如今是真的有些怀疑严钊了,以前这严钊就不喜欢他这个二叔,现今看来,怕也不是他偏心,而是那个贱人跟人苟合,生下来个孽畜,自然同他这个梁家人不亲近。
既是孽畜,便是与梁家没有半分关系,也就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必要了。
严钊丝毫不知这梁家正在密谋要除掉他,刚到严府,便在门口瞧见了白桑。
他是一个人去的,怕万一同那群人打起来了,误伤了白桑,所以特意早早的甩开白桑便去了。
见人回来,白桑立马迎了上去,“你怎的就一个人去了,也不叫上个帮手,梁家的人有没有为难你啊?”
她也是见识过那家人的无耻的行径的,便是更加担忧严钊的安危。
严钊笑道,“我无事,梁家的人纵使再恨我,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知道白桑担心他,严钊心里一阵喜悦,忘掉了刚才梁家人丑陋的嘴脸。
“你同他们说了那粮草的事,他们可有说要如何处理?”
白桑不相信梁家会乖乖的去衙门自首,毕竟黑心肝的人是不会有什么良知的。
“他们自不自首以同我没多大关系,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剩下的事情便是与我无干系了。”
严钊现在还有些郁闷,他今日瞧见了害他和他爹娘的那个二夫人,已然成了梁家的新主母,日子过的丰衣足食,顺风顺水,人还是同之前一般尖酸刻薄。
说着,白桑皱起眉头,心里很是不安,“你自是问心无愧,只是梁家人就是一群地痞流氓,根本没有理智人伦可言,你此番去梁家,便是告诉他们你已经知晓了他们的秘密,他们若是想要捂住这件事,怕是不知道会下什么黑手害你。”
严钊爽朗一笑,并不怕事,“无妨,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总归是会有办法的,夫人莫要忧心了。”
外面天气凉,白桑在府门口等了好一阵子,现今手指都是冰凉的。
严钊将白桑的手握在手中,给她暖一暖,“女子本就体态易寒,下次穿的这样单薄不必出来等我,当心自己的身子才要紧。”
白桑被他这举动闹得有些羞了,只低着头没有做声。
自那日严钊同他表明心意之后,举动也愈发不知收敛,虽不过分,但还是让她有些难以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