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关系并没有之前那般相敬如宾,严钊心里思慕白桑,用尽浑身解数想要她开心,经常给她准备一些小惊喜,让下人去准备她喜欢吃的小酥饼,去成衣铺买几件她喜欢的裙衫。
严钊是真心思慕白桑,便是处处照顾着她,原本就待她极好,现今更是极为用心。
白桑也不是石头做的,她将严钊这些日子里来的付出看在眼里,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感动。
嘴里却逞强道,“你不必对我如此上心的。”
严钊总是这般,他每日从翰林院回府时,总会去李记点心铺给她买她最喜欢吃的桂花酥油饼,那地界离着府上不近,要去那里还要绕一段路程。
他每次都是步行前去,可是天天也不嫌麻烦疲累。
他看着白桑的眼睛,柔情似水,“不麻烦,我喜欢做这些事,喜欢瞧见你开心。”
严钊现今说话也更直白了一些,似乎是在逼着白桑给一个答案,也像是在同白桑进行一场心灵上的博弈。
白桑有意躲避,转过身去不看他,“可是你这般,倒是叫我有些不安。”
她每次收到严钊的小惊喜,心里自然是十分欢喜的,但是想到自己同严钊现今说不明道不净的那层关系,她便觉得手中这东西很是烫手。
许是怕吓到桑桑,严钊顿时慌了神,“桑桑不必觉得难为情,这些都是我自愿的,我做这些事决没有逼你表态的意思,我就是思慕你,想尽可能的对你好,也想让你知晓我对你是真心的。”
其实严钊也存有私心,他想尽可能对白桑好,让白桑习惯他的存在,离不开他,幸而她还是他的妻子,如此,就算白桑终究是同他相敬如宾,终归也是他的人。
“好了,不要再同我说这个了,你在皮货店里忙了一天,想必身子也有些乏了,我们去用饭吧。”
严钊说罢便拉着白桑往厨房那边走,似乎也是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
白桑也不愿意提及这件事,只顺着严钊走了,心里却是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迟早是要解决的。
“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今日我特地吩咐厨房做了你喜欢吃的饭菜,你多吃一些,将身子养的强健一些,我也省心些。”
严钊说着往白桑的碗中夹了一块红烧肉,白桑喜爱吃酸的,他还特意吩咐了厨房里的人做了糖醋排骨和醋鱼。
白桑扫了这一桌子菜,都是她平时爱吃的,几乎没有严钊平日里喜欢吃的,都是按照她的口味来做,这严钊真是用心了。
刚咬了一口,白桑发问道,“怎的做了这些酸的,你不是喜欢吃辣些的,不必这般迁就我,做了这么多的饭食,我吃不完的。”
白桑现今觉得严钊似是将她当做小娃娃哄了,事事顺着,唯恐她不开心了。
严钊一边说一边给她夹菜,似乎以为她是个不会做事的孩子,“无妨,既然你喜欢吃,我便陪着你,谁让你是我夫人呢。”
正说着,脚边忽的跑来一个毛茸茸的雪团子蹭来蹭去,严钊低头一瞧,便是瞧见了一只猫儿。
“哪来的白猫,这般亲人可爱,之前倒是从来不曾见过?”
“是娘今日出门去集市上时在一个猫贩子手里买来的,刚拿回来时,浑身脏兮兮的,下人们帮着洗了洗,瞧着便同雪一般明亮可爱了。”
白桑对这只雪团子也很是喜欢,夹了一块儿碗里的醋鱼给它。
这猫也是个好养活的,有什么便吃什么,现今对这鱼更是十分喜欢,直接便窜了过去。
只是,才舔了两口便忽的乱叫起来,很是凶猛,严钊以为这猫发了狂,连忙将白桑拉了起来。
只见那猫在地上不时抽动,嘴里乱叫着,不多时,便动弹不得了。
白桑被眼前这幅景象吓了一跳,“这猫是因为吃了我夹给它的那块肉才这般的吗?”
饶是如此想,便是叫白桑脖颈发凉,这本来是她要吃的,若不是这雪团子忽的跑来,怕是现今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便就是她了。
严钊瞧着地上那只死猫,眼眸里愈发阴沉,想着若是刚刚白桑吃下去了,他就吓得浑身发抖,心慌不已。
“来人啊,今日的饭菜是厨房里谁人做的?”
严钊阴沉着面庞,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府里的家仆们都有些吓到了,毕竟主子平时总是对他们极好,也从来没有打骂过。
“是,是厨房里的小陈做的。”
“将人给我带上来!”
严钊被今日这件事气的浑身颤抖,他倒是要看看,在他的府邸里,究竟是哪路神仙干动手脚。
那小陈是最近新来府上的,当初搬府的时候皇上也赏了不少的家仆,他一向喜欢清静,本不想留这么多人在府中,只是念及他们无处可去才收留了他们,没想到居然还会出这种差错。
“我且问你,今日的饭菜是不是你做的?”
“是…”
这小陈年纪尚轻,早已被这架势吓了一跳,畏畏缩缩的不敢做答。
严钊一甩碗筷,满脸怒意地吼道,“这饭菜是不是你做了手脚,是谁人指使你的,我自认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能做出这等事来?你可知这是要坐牢的!”
闻言小陈跪地磕头,眼泪瞬间溢出,“主子,主子,您别赶我走,我就是一时迷了心窍,都是梁家的主母,是梁家主母吩咐小的做的,他给了小的一包粉末,说只要将这包粉末放进主子的饭菜里便给我一百两银子,我不知道这是毒药,这才着了她的道!”
严钊听见梁家人的名字,心里更是一沉,竟然是梁家人要置他于死地,亏他还好心提醒,梁家人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想将他给害死,好叫他永生永世不再开口,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梁家人真是歹毒至极,此番我对他们便是已经仁至义尽,他们是死是活,自今日起便与我再无干系了!”
他对梁家深恶痛绝,卑鄙无耻之人本就没有礼义廉耻可言,更别提什么道德仁义,是他高看了他们梁家人,竟还指望着他们能去自首,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