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草药苗子那里安插了人手,白桑才将后续的事情进展下去。
村民们都已经分到了药苗子,虽说白柳当初跟人诋毁药苗的价值将流言传播出去,但大多数人只当是白柳嫉妒白桑。况且已经种进田里的草药长势良好,就更无人愿意相信草药有毒这一回事。
刚立了冬的天还是格外寒冷的,严母心疼白桑,在白桑出门前便给她塞上了几个热乎乎的烤红薯供她和严玲在路上吃。
镇上稀奇好玩的东西不少,再者临近年关,镇上一连又多了好些个小贩。
“嫂嫂,你看这个怎么样?”严玲的眼睛在各色的小玩意儿上流连忘返,
白桑见状从一旁的摊子上挑了个小红头绳系到了她的头上。
虽是头绳,但样式做工都是极为精致的。趁上严玲那张红扑扑的小脸,颇有一种年画娃娃的感觉。
“好看!就这个了。”白桑端详了一会儿满意说道。
“小娘子的眼光就是好,这头绳跟这小姑娘简直是绝配!不是我自夸,放眼这条街上没人能跟我家的首饰比,就头绳上的小珍珠,他们也没人能比得上!”摊主得意道。
白桑点头赞同,这小珠子的确好看,她也是一眼就看上了这两个装饰才给严玲试戴的。
“嫂嫂……玲儿不要。”严玲拉了拉白桑的衣角小声道。
白桑摸摸小家伙的头,笑笑:“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这个做嫂嫂的还不兴给我家小千金买个头绳戴了?”
不再等严玲说什么,白桑便掏出钱递给了摊主。
严玲的心里像是有暖流划过一般,自打她记事起严家便没有那么多的银钱能够给她买这些东西,唯一的一个头饰还是哥哥以前用桃木给她做的一支木簪。
似乎是察觉到严玲的异样,白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想什么呢,小家伙。我们得快些去,否则我们又要赶不上了。”
草药长势良好,现如今白桑需要做的就是去寻找草药的销路,先前她与同仁堂合作过 掌柜也颇为爽快,不过冬日草药怀仁堂一向有固定的进口商,不知道这次买卖能否谈成。
严玲吸吸鼻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白姑娘来了啊,您今天是要卖药还是抓药?”一进怀仁堂的门,当堂的伙计便热情问道。
白桑尴尬一笑:“我有一笔买卖要和你们掌柜谈,请问你们掌柜现在在吗?”
听完,小伙计立马笑道:“小娘子若是卖药的话,还得容我去跟我们掌柜的知会一声,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我在这儿等着便是。”白桑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从后堂走了出来,男人一见白桑便止不住地笑道:“听说白姑娘有好东西要卖,不知是什么药让姑娘大老远的跑过来一趟。”
说着,掌柜便招手让伙计给白桑与严玲上了两杯热茶。
瞧着掌柜的模样,白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知道冬日里能用的草药少,药铺子里多数也是存放的陈货,尤其是像怀仁堂一样的大药铺子药材定是供不上的。”
掌柜点头赞同:“白姑娘说的不错,冬天的药草的确供不应求,除了正在合作的供应商外我们每年还要花大价钱去别处采购。听姑娘的意思,你那里可是有好的草药?”
白桑挑挑眉,果然跟聪明人说话不费力气:“不瞒掌柜,我发现了能让草药在冬日存活的办法,先前我们合作过,掌柜自是知道草药质量,所以这次我就先来怀仁堂探探价了。”
掌柜双眸忽的亮了起来,紧接着便哈哈大笑:“我就知道白姑娘那里定是有好货的!”
“草药大量从别处采购的话运费与人力也是一笔大开销,如果掌柜能与我们合作,也省一笔不是?。”白桑缓缓说道。
听到是村中各家种的草药,男人更是觉得不可思议:“确实如此,但是我有常年合作的供货商,生意一事讲究的不一定是收益,还有情分。”
白桑抿了一口热茶:“掌柜所言极是,我也不会让掌柜为难。”
“不过这冬日种出草药怕是只有姑娘有这本事了。”怀仁堂掌柜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那是自然!我嫂嫂为了种这草药可下了不少的功夫呢!”严玲抢在前头说道。
“哈哈哈,”掌柜的爽朗一笑“种植草药帮助农民致富,白姑娘干得一件善事呀,罢了,这次我就将情分给姑娘,不管你有多少草药我都收了。”
白桑摇头:“冬日种植实属不易,这价格可能会比我们先前合作的要高一些,不知掌柜何意?。”
对别人的话掌柜的或许会压一压价格,可对于白桑他恨不得将价格抬上两倍采买。
自家主子的老熟人怎么能让她吃亏?
“哟,既然您都这样说了,那不如还按照我们的老规矩来。这次我先付一百两的定金,再拟一份合同,到时候这草药只管往我们怀仁堂送。”
说着,一旁的伙计便送上纸笔。
“都听掌柜的。”白桑道。
这句话可是让掌柜的乐开了花,小姑娘年纪不大人又机灵说话还好听,实属让他满意。
直到白桑签好字离开了药铺,掌柜的才咂咂嘴收起了满脸的笑容。
此行推销草药,白桑总觉得太过于顺利,可再转念一想,冬天的草药本就难得,药铺子这个态度也没有什么不对。
思来想去,白桑只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当下,她得趁着天色还早,带着严玲前去村里视察草药的生长情况。
她们二人还未走到田里白桑便听到几人围坐着讨论着什么,仔细一听貌似与白母有关。
几人见白桑靠近都装模作样咳嗽了几声慌慌张张离了这个地方。
“哎,我这还是听村西二牛家说的。你说说,这真是不要脸。”
对于白桑靠近,牛婶并未察觉。
“牛婶,你们在说什么呢?”白桑皮笑肉不笑地凑近了些。
牛婶眼睛一翻:“说什么?说勾引汉子呢!这闺女生是生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家的种!”
白桑也不恼,语气冷了三分继续问道:“谁不是白家的种?”
牛婶定眼一瞧是白桑这丫头,瞬间慌乱了不少,结结巴巴地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你问别人去……”
白桑见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些碎银在牛婶跟前晃了晃,故作叹息:“罢了,既然牛婶不想说我拿着这银子去问别人吧,想来牛婶也不是那贪财之人定不在乎这些碎银。”
牛婶一看,这可是明晃晃的银子啊!这要是她给错过让这银子白白落入别人的手里,可算个什么事儿?
想着,她一把将碎银抢过装进自己的衣袖里:“桑丫头,这婶子跟你讲,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是婶子给你讲的。”
牛婶低声说着,白桑赶忙往前凑了凑好听个清楚。
不听还好,听完可是给她气了个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