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白桑原本以为严钊纵使再不喜白柳,也会伸手拦她一下,却不曾想是这么个举措。
看见白柳摔在地上的狼狈模样,白桑没忍住笑出了声,看在白柳眼里,更是让她恨的牙痒痒。
“姨姐还未出嫁,怎得这样不知羞!”严钊言辞犀利,又后退一步,加大了自己跟白柳之间的距离。
“我心里只有我家娘子,还望姨姐自重。”
白桑并未将严钊的话往心里去,只当他是在拿自己来拒绝白柳。
白瞎了严钊长的那么好看,却不曾想是个傻子,自己都往他怀里钻了还躲开,真是要气死她了!
现下心里虽然生气,但是白柳一向情绪隐藏的很好,强撑着摔伤的腰站起来,扯出一抹自以为很有魅力的微笑。
“阿桑啊,我听奶奶她们说你最近日子过得不错,家里还挣了不少银钱。”好像没有听到刚才严钊的话一般,又跟白桑套起了近乎。
白柳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一旁的严钊,早知道严钊这幅模样,腿伤又能彻底恢复,当初她说什么都不能让白桑嫁过来。
“你看奶奶爹娘的养你一场也不容易,你教教我呗,怎么说咱才是一家人。”
白桑见白柳眼神里的贪婪跟前坡村的二狗不遑多让,心里更是不屑,语气也愈发冷淡。
“姐姐说的是,爹娘养我一场是不容易,我这成了亲还没回去看看,等过几天就回家去,到时候仔仔细细的教给姐姐。”
听她这样说,严钊颇有些意外,她这堂姐无理又轻浮,他实在是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那哪成啊,你现在那么忙,不如我跟你去你们家,还省得你累着跑一趟。”
白柳知道白桑是在敷衍自己,她今天赖定她了,更何况跟着她去家里,肯定还会有更多的时间跟严钊接触,到时候不怕他不动心。
“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刚给人看完病回来,衣服上还粘了感染瘟疫的人的血,大姐别怕,应该不会传给你。”
白柳一听,原本涂了厚厚一层脂粉的脸顿时失了血色,生怕染上瘟疫,甚至还往后倒退了几步。
“那…你们先…先休息,我在家等你们啊!”
说完,也不等白桑再说别的,拔腿就跑,好像再多呆一秒就会染上瘟疫。
“你要回娘家吗?”就在白桑望着白柳背影冷笑的时候,严钊却突然开口。
白桑见他一脸认真,轻笑着摇了摇头,“骗她的,快回去吧,娘跟玲儿要等着急了。”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白桑就见到一个姑娘站在他们家院子外面,一直往院子里看,好像在找什么。
白桑刚想上前问问,那女子一见她,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跑了个没影。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姑娘是谁,身边的严钊神色如常,也不像是认识那姑娘的样子,心里的疑惑更甚。
“玲儿!”刚一进家门,严钊就去帮着母亲劈柴,白桑却按捺不住好奇心,“刚才咱家院子外面那个姑娘你见了吗?”
“嫂子,怎么了?”严玲看着自家哥哥腿脚完全恢复了,望向白桑的眼神里满是崇拜,但是一听白桑这样问,却是突然变了脸。
“那姑娘是谁啊?”白桑看严玲举止怪异,更是好奇起了那女子的身份。
严玲见白桑一脸好奇瘪了瘪嘴,一副很讨厌提起那姑娘的模样。
“那是个坏女人。”严玲憋了半天,突然开口,又郑重其事的跟白桑交待着,“嫂子你离她远一点,她是个坏女人。”
严玲此刻活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媳妇,白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怎么,她欺负过你啊?”刚才看着那姑娘柔柔弱弱的,也不像是会欺负人的样子,只是见严玲满脸不忿,怕是事情不简单。
“哼,嫂子,你不知道,她是个势利眼。”
白桑没想到严玲那么小的年纪,还懂得那么多东西,突然有些心疼,只怕之前的日子,他们母子三人过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清苦。
“她之前跟哥哥定亲,天天跟在哥哥身后面,大哥不搭理她,她也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粘着。”
严玲一边说,一边气的鼓起了腮帮子,后悔刚才自己怎么没冲出去骂走那个坏女人。
“后来大哥出了意外,昏迷的时候,那个坏女人接着就来退亲了!”
说到这,白桑这才明白为什么严玲那么讨厌刚才那个姑娘。
严玲虽小,不懂什么是情爱,但是在她眼里,那女子是在他们家最困难的时候放弃他们的,自然不会多待见。
“更过分的是,我大哥刚醒过来没多久,一听说大哥腿不行了,她就!她就改嫁了!”
“娘说这件事怪不得她,但是我就是生气,她还骂大哥是个瘸子,她是坏女人!”
“玲儿不生气,明天我去镇上给你买麦芽糖吃好不好?”白桑见严玲气鼓鼓的模样,只觉得可爱,开口安抚道。
既然已经退了亲,那自然也没什么联系了,更何况严钊作为当事人,刚才都没什么反应,她就更没必要把这件事往心里去了。
哄着严玲消了气,白桑这才拿着之前晒好的药材进了屋。
白柳回到家里,越想越觉得生气,凭什么她白桑运气那么好?
本来嫁的是个要死的瘸子,现在好了,瘸子不瘸了,还活蹦乱跳的,更过分的是,还长的那么好看!
“白桑,你自己想发大财,没门!”
白柳想着这两天在外面打听来的闲话,眼神里满是怨毒。
趁着天色已晚,拿上一个鼓鼓的麻包,出了村子。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前坡村。
前坡村瘟疫已经稳定,但是也害怕再有人被传染,所以白桑走后大家商量着,在村口的位置架起了几口大锅。
村子里的药材也是放在了一起,白天的时候白柳全都打听清楚,这才敢大半夜的一个人前来。
药材都堆在村头的土地庙里,方便每天早上统一熬药,因着全村各家几乎都有人染了瘟疫,现下虽然恢复了也是十分虚弱,也找不出人来半夜来守着,白柳十分轻易就见到了前坡村熬药的药材。
“哼,看你这下还怎么嘚瑟!”白柳拿出自己带着的麻包,将包里的东西跟前坡村的药材混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差别。
白天她去村里的游医那打听到,虽然这两味药材长得极其相似,但是药理相生相克,几服药下去,跟之前喝的药犯了冲,只怕到时候不会药到病除,反而会加重前坡村人的病情。
确认无误以后,白柳又悄悄的回了家,只等着白桑出事的好消息。
一想到白桑被人人喊打的场面,白柳就高兴的睡不着觉,到时候她成了过街老鼠,看严钊还乐不乐意跟她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