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坡村忙的这两天,终于算是控制住了病情,白桑跟村长商量着上游放水,又跟着村长去拿了这些天的药材钱,喜滋滋的回了家。
虽然前坡村的瘟疫耗费了她不少心神,但是好在解决了村里的水源,即使这次药材没挣到几个钱,她也是开心的。
这两天严钊跟着自己跑来跑去,虽然腿已经完全痊愈,但是还是要好好护理。
白桑看着房间里的药材,想着再给严钊跟严母调配一点调养的药来。
还不等白桑动手,就听到院子里叽叽喳喳,好像来了很多人,不知在吵些什么。
“骗子!还钱!”
“庸医!快还钱!”
“你们村子里就没个好东西,快滚出来!”
听着外面吵闹,白桑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药材走出了房门。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们家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啊!”
严母刚从外面摘了野菜,跟严玲还没坐下,就被这一群人围住,来的都是强壮的汉子,又凶神恶煞的,严母跟严玲一时间被吓住。
在屋里看书的严钊听到声响也急忙跑了出来,看到外面闹事的人,领头的正是前坡村的二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又来做什么?”严钊见这次二狗带的人不在少数,还有些疑惑。
“做什么?你们这对黑心的夫妻,骗的我们村里那么多钱,现在还问我们来做什么?”
二狗之前被村长闹了个没脸,现在得了机会,自然是要把脸面找回来,二话不说,对着严钊就是一拳。
原本想严钊是个瘸子,看上去不过就是个文弱书生,二狗也没用十成的力气,却不曾想被严钊一把握住了拳头,猛地往外推了出去。
站在严钊身后的白桑见他如此维护自己,心里一阵暖流。
“你们瘟疫刚过,就要过河拆桥吗?”之前在前坡村时,总觉得那的村民还算淳朴,今天来这里闹,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白桑打量着来的几个汉子,便发现了蹊跷,来人虽然看上去都很壮实,但是却一直在不停地抓痒,一副痛苦的神情。
“去你娘的过河拆桥,你看你开的药,老子吃了浑身都是疹子!”
二狗被严钊踹了一脚,有些胆怯,不敢再动手,嘴上却不饶人,只是身上实在痒得难受,一边骂一边不停地抓着。
“这也不能确定就是我们的药出了问题。”严钊见来的几个人身上都有红疹,虽是疑惑,但是却十分相信白桑的医术,难不成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白桑看二狗伸过来的手臂,只见星星点点满是红疹,跟其他几位村民露在外面的皮肤一样。
“我跟你们去村里看看。”白桑不等他人反应,率先出了家门。
严钊知道事有蹊跷,还是要去前坡村里探查一番才好,也不阻拦,交代好母亲看好院子,急忙追上,跟着白桑去了前坡村。
刚到前坡村,白桑就发现几乎所有的村民都浑身起满红疹,奇痒无比,诊了诊脉,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是病?”严钊见白桑不停的诊脉,却一直没有开口说是什么病,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白桑点点头,一旁的村长也急忙凑过来,“白姑娘,我们是相信你的医术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要说不怀疑白桑,是不可能的,只是现在前坡村已经凑不出钱来到镇子上请大夫,只能把最后的一丝希望放到白桑身上。
“这病来的蹊跷,又不像是病。”白桑仔细检查了村民身上的红疹,明明瘟疫已经解决,脉象也没有任何异常,全身长满红疹,瘙痒难忍。
而且几乎全村人无一幸免,似乎还有着极强的传染性,白桑从未见过这样的传染性疾病,病人除了痒,却没有别的任何症状,一时间也有些束手无策。
严钊打一进村,就一直在观察着前坡村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看到村口架起的几口大锅,上前打量了一番。
“村长,这是在做什么?”之前他跟白桑来的时候,是没有这些东西的。
村长见白桑面色凝重,心里更是担心,生怕白桑治不了这病,他们村子的人岂不是都没了活路。
“村里这不是害怕瘟疫再犯,把白姑娘开的药熬了,全村分着都喝点。”
白桑听村长这样说,心里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走了过来。“这药是所有人都喝了吗?”
村长点点头,心想这药是白桑亲自开的,难道她现在发现开错药了?
严钊却走到白桑身边,用只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交谈。
“有没有可能不是病?”严钊想起自己幼时在书上看到的一种怪病。“我幼时读书,曾见过说两味药材相冲,服用初始不查,后面药性积累,浑身瘙痒,再服数剂,或可致命。”
今天见前坡村民的症状,跟书上记载的颇有些相似,严钊这才开口询问。
“我去看看。”白桑听严钊这样说,不由得点点头,刚才她只以为是瘟疫变异,却并没有往这里想,这样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伸手去捏大锅里残存的药渣,仔细检查了一遍,果然发现了异常。
“村长,这几天村子里还出现过什么可疑的人吗?”
白桑把药渣反复检查了几遍,挑出了两种十分相似的药渣,摆在了地上。
村长细想了下,“好像是有个女孩子,这两天傍晚我来村口巡查的时候,看到过两次。”因为找不到人来轮流看着药材,所以每天傍晚村长都会来看一看,原本以为是谁家的女娃贪玩,现在白桑这样一说,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女孩子?”白桑一听,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件事是白柳搞的鬼。
“村长你看,这两位药长相极为相似,但是熬制以后,一个成渣,一个硬化,虽然相似,但是药理相克,长期服用还有毒性。”
白桑指着地上的药渣给大家解释,“这次大家身上起的疹子,就是因为这味药被人动了手脚。”
白桑重新开了药,前坡村人服下之后果然止了痒,白桑交代几句就说要去采药,带着严钊匆匆离开。
想到之前白柳借机靠近,从自己这里没得到满意的答复,这次事情十有八九是她所为,越想越气,白桑气冲冲的去了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