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问题就有问题了,当我好欺负的吗?”白桑冷着脸看着那汉子,语气也是严钊从未见过的强硬。
望着跟汉子对峙的白桑,虽不柔婉,甚至还有些泼辣,严钊却觉得这样的白桑才是她本来的模样,更灵动,更让他心动。
“想要讹我,拿证据来。”白桑一副不将汉子放在眼里的神情,跟昨天轻声细语的状态完全是两个极端。
围在一边看热闹的前坡村村民,都知道汉子平日里最是喜欢干这种偷鸡摸狗讹人的事情,也没人敢来拦他,只是在一旁指指点点。
“我就说嘛,外乡人能有多好心,就是来骗钱的。”
“别这样说,白姑娘治好了我家四口人嘞!”
汉子见白桑不怕自己,只当她是纸老虎,强壮着胆子跟自己顶嘴,“证据当然有,老子就是证据!”
汉子上前一站,身上的横肉都颤了颤,指着自己眼下的乌青不依不饶,“你看,老子吃了你开的药,昨个跑了一宿的茅房,上吐下泻个不停,你还敢说自己的药没问题。”
“我看你就是以次充好,想着骗我们村子的钱!这事没完,你得赔钱!”汉子盯着白桑手里的药箱,面露贪婪。
严钊见男子言行,分明就是看他们这两天救人挣了钱,惦记上了,这种地痞无赖最是难缠,白桑长得又好看,男子难免不会动别的念头,刚想开口,却被白桑拉住。
正疑惑时,只见白桑使了个眼神,严钊顺着望过去,正好看到前坡村的村长赶过来。不知二人是心有灵犀,还是别的原因,只一个眼神,严钊就明白了白桑的意图。
“这是怎么了?”村长早早就等在村口,白桑一直没有出现,正焦急着,就听到有人说白桑被拦在了村外,这才急忙赶过来。
“二狗,你这是在做什么!”村长见汉子气势汹汹,顿时阴沉了脸,二狗平日里的做派大家都知道,再一看白桑二人的神色,也就猜到了八九分。
“村长,你别被这娘们骗了,他们两口子就是来骗钱的!”二狗见村长来,也不慌神,伸手拉了拉村长的衣角,对他耳语道,“村长,咱们村里的人基本都好的差不多了,药方咱们现在也知道了,何必还跟他们浪费这些个银钱,不如……”
村长听二狗一说,也是有些犹豫,现在的日子难过,能有钱填饱肚子已是难事,现在又要出一笔钱来治病,虽然白桑的价格已经极低,但若是能省下这一笔,自然更好。
白桑见二狗撺掇的起劲,也不着急,走上前去,“村长,我见这位大哥脸色确实不好,许是我医术不精,治不了村子里的瘟疫,是我们莽撞了,还望村长不要介意,我们还是走吧,辛苦村长要再去趟镇子上,请个郎中来。”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脸上歉意更浓,“镇子上郎中出诊还要诊费,村长记得多筹点银子,之前的药材,我就当送给大家了,算是道歉。”
“臭娘们,你以为这就完了,不赔钱别想走!”二狗见白桑要走,自然是不肯放过她,急忙上前要拦下二人。
“你说走就走,你把老子身子都治坏了,还不赔钱,我们村说不准还有谁被你治坏的,你得赔钱!今天没个五两银子,你别想走!”
说着,就要上前拉白桑的衣服,严钊眼疾手快,一把将白桑护在怀里,一巴掌打开了二狗伸过来的手。
“你别不知好歹。”严钊眸色阴沉,二狗看了不由得有些胆怯,愣在了原地。
“不过是个跛子书生,我怕他作甚!”二狗想了想,又不肯罢休,还是想动手,却不曾想白桑一根银针扎在了手上不知什么穴位,整个胳膊都麻得很,动弹不得。
“臭娘们,你给老子下毒,老子不会放过你的!”二狗虽然手疼的动不了,却还是恶狠狠的看着两人。
“你若再不收敛,我便去报官,状纸你会写吗?”严钊冷言呵斥,这种乡里的地痞,虽然蛮横,却也不敢招惹官府。
果不其然,一听说要报官,二狗气势顿时消了一大半,却还是不依不饶,“那你们也得赔老子钱!”
“混账东西!”一旁的村长突然发生,一脚将二狗踹到一边,“白姑娘好心给咱们村子治病,你这个恩将仇报的东西,还不滚回家去,在这里丢人现眼!”
刚才二狗说的事情他是有些心动,但是白桑一说,他却明白了其中利害。
虽然现在可以赖下之前许诺给白桑的药费,但是一来村子里瘟疫未尽,还需要白桑给他们治病,二来即使是知道药方,去镇子上抓药只怕更贵,这不是笔划算的买卖。
找了几个青年人把二狗带走,又不住的给白桑道歉,甚至提前给了三天的药材钱,生怕白桑因为这件事生气。
白桑知道这件事一出,前坡村的村民也一定会想明白赖下医药费不会是什么好决定,二狗也会消停几天,也没了后顾之忧。
又是忙了一整天,前坡村的病人全都诊治完,只要好好吃药,自然不会复发。白桑交代完,才跟严钊匆匆回家。
“阿桑!”还没到村里,白桑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就看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白柳在侧边的树林里走了过来。
“阿桑,好几天没见你,怎么瘦了,我看了都心疼。”
白柳说着,满脸关切的上前,眼神却时不时的瞟到了严钊身上。
“心绞痛是病,得治。”白桑见白柳一副虚伪做派,开口讽刺,“不如堂姐给我一吊钱,包管痊愈。”
借着关心自己的明堂,眼神都快要粘到严钊身上了,真是虚伪。
“几天不见,严大哥看上去腿脚也好了,真是让人高兴。”白柳见白桑突然变得牙尖嘴利,自知不是她的对手,迈着步子走向了严钊。
“哎呦!”快走到严钊身边时,白柳身形一晃,似是崴脚一般,身子向着严钊的方向就摔了过去。
白桑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这白莲花的通用伎俩还真是古今通用。
严钊却好像没看到一般,身子一挪,站到了白桑身边。
原本想着扑到严钊怀里的白柳,没想到严钊那么不解风情,一时间来不及反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腰!”本就是十成十的力气摔过去,这下摔在地上,伤了一片。
“严大哥,能不能劳烦你扶我一下。”白柳摔在地上,学着镇子上的小姐,拿着帕子擦着眼泪,只是眼神却一个劲的对着严钊抛着媚眼,看上去十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