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契闻言,微微皱眉,他知道刘煜说的不错,黄昊如果没有理由强闯王府的话,便是对王府主人不敬。
而王府主人刘煜又是黄昊的长辈,那便是黄昊不孝。
如果礼部真要在这上面做些文章,那确实会给黄昊带来不小的负面影响。
刘契想到这,正要说话之时,却被黄昊抢先说道:
“皇叔,我敬您是长辈,才与您客客气气的。”
说完这句话,黄昊脸色突然变得铁青,周身气场也是陡然变得凛冽,眼眸中更是寒意乍现。
最后,他直勾勾地盯着刘煜,一字一顿地说道:
“但不代表,您就可以当着父皇的面,随意地污蔑于我!”
黄昊说完仍不觉得过瘾,便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
“这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讲的道理,您这都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想不明白吗?”
黄昊此言一出,在场的刘契、刘煜以及洪景仁皆是大惊之色,纷纷心想,黄昊岂敢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
“刘旭!放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刘契,只听他大喝一声后,便直接拍案而起,随手将手边的一封奏折,朝黄昊面前扔去。
黄昊没有去躲,因为他知道这封奏折砸不到他,因为他的父皇根本就没有对准他扔。
“啪~”
奏折狠狠地被刘契扔在黄昊身前的地上,随着惯性,来到了他的膝前躺着。
刘煜见状,心中顿时暗喜,想着黄昊这个竖子也有今天?连刚刚被黄昊骂是个一大把年纪的人,他都不在乎了。
“契弟,切莫动怒。”
“旭儿自幼流离在外,未蒙皇室教养,不知礼制情有可原,以后只要悉心教导便是。”
刘煜话虽说得好听,但有没有暗讽“黄昊没有教养”,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见刘煜给了自己台阶下,刘契便脸色铁青地坐了回去,待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刘旭,皇叔为你求情,还不快谢过皇叔?”
刘煜闻言,甚是得意,露出一抹微笑后,便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等着黄昊来好好谢谢他这个好皇叔。
“谢?父皇,你让儿臣对一个污蔑儿臣的人说‘谢’?”
“对不起,儿臣做不到。”
刘契见黄昊居然敢当着他皇兄的面忤逆自己,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以为莫非真是他的皇兄冤枉了昊儿?
但他只是想了一下,便不再考虑这个可能了,因为他对他皇兄的性格心知肚明,当然知道刘煜肯定不会在这种事上对他撒谎。
再加上他的皇兄,当年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皇子,到了如今,自然也没有针对他昊儿的理由。
而黄昊,刘契也很了解,知道他做事虽不按常理,但也不可能如此莽撞,自然也不会敢做不敢当。
所以刘契以为,黄昊强闯琼王府,应该是真的,但他这么做,肯定也有他的道理。
“契弟,你看看吧,旭儿竟然连你的话都不听了。”
刘煜说完,便准备等着看好戏,心想刘旭这个蠢货,居然敢忤逆他父皇,这不是找死吗?
然而,刘契脸上并没有露出刘煜想象中的快要怒发冲冠的样子,他只是狐疑着看着刘煜说道:
“皇兄,刘旭他向来听朕的话,如今这般,莫非真是皇兄你与他有所误会?”
刘煜一听此话,心中顿时一沉,没想到他这皇弟,竟溺爱刘旭到了如此地步,竟连他的话都不相信了。
“误会?契弟,你有所不知,昨夜旭儿闯入我王府,无礼言行令人瞠目结舌,王府上下人等,皆可作证。”
“众目睽睽之下,这般行径,岂会是误会?”
刘契闻言,顿时面露犹豫之色,心中却是暗骂黄昊,做事前就不能与他商量一番吗?
如果他有理的话,那自己这个做父皇的,当然会支持他。
虽然刘契想不到,何种理由让黄昊强闯王府是有理的,但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因为哥哥和儿子,哪个更亲些,作为一个皇帝,他还是很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黄昊见刘契面露犹豫之色,心想果然,父皇还是站在他这边的。
有道是——世上只有妈妈好,但还得有老爸罩。
既然如此,那黄昊便可无后顾之忧地继续跟刘煜“据理力争”了。
“我说皇叔,您说的证人,都是您府上的人。”
“难道您老连‘亲亲相隐’的道理,都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