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事儿还要从孙权一案说起......”
接着,黄昊便将事情从丁为民来他府上说起,一直说到了孙权将刘宗仁的罪过,一五一十地给他交代了出来。
“什么!!!”
刘契一听完刘宗仁那罄竹难书的罪过,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在京城百姓享有盛誉的“宗仁世子”,暗地里居然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
还有,如果这些事都是刘宗仁做的,那他的皇兄刘煜知不知道?
刘契不愧是皇帝,听到如此震惊的事,还能很快冷静了下来。
待他坐了回去后,便以甚是严肃地口吻,看着黄昊问道:
“昊儿,你说的不过是孙权的一面之词,可有证据?”
闻言,黄昊立马嗤笑一声,说道:
“父皇,孙权本来是有罪证给儿臣的。”
“只是当儿臣派人去取时,却被一伙黑衣人给抢走了。”
“父皇您说,这不是刘宗仁做贼心虚吗?”
刘契一听,暗自点了点头,心想昊儿这般推理,倒也合理,甚至十有八九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可你强闯王府,又是为了什么?”
刘契心想,莫非是昊儿知道抢走罪证的那伙人会在琼王府出现,便想着带人趁刘宗仁不备,突袭琼王府,既而找到那一伙人。
其实,黄昊也这么类似的想过。
他想的是,直接带人包围琼王府,然后在王府内慢慢找出那个化劲强者。
奈何这么做有三个难点,一是琼王府太大,他没有包围整个王府的人手。
二是,想活捉化劲强者,除非他师父傅一剑还在京城。
三是,哪怕在琼王府捉到一个化劲强者,那又如何证明,他就是抢走罪证的那个化劲强者呢?
所以,黄昊强闯王府的动机,就只能是为了泄愤了。
一是为被刘宗仁残害的那些无辜百姓,二是为刘宗仁手下杀害的那两名黄昊的府兵。
被刘契这么一问,黄昊也不打算隐瞒,于是直接怒声说道:
“泄愤!儿臣昨夜之举,完全是为了泄愤!”
黄昊眼眶泛红,声音微微发颤,努力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情绪,继续说道:
“被刘宗仁贩卖的良家妇女,何止成千上万!”
“她们之中,有的情窦初开,就被奸人掳走,直面这世界的黑暗;有的新婚燕尔,便被迫与丈夫分离,成为畜牲的玩物。”
“还有的,家中甚至尚有嗷嗷待哺的幼儿。”
“父皇,这破碎的,并不单单只是成千上万的她们,更是她们背后那些成千上万的家庭啊!”
黄昊的真情流露,不仅让刘契听了进去,甚至就连他身后的洪景仁,也不禁回想起了自己的往事。
他记得他的娘亲,好像也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不知哪天就不见了。
当时人人都告诉他“你娘跟野男人跑了、你娘跟野男人跑了”,久而久之,他也就对这种说法深信不疑了。
但现在想来,莫不是他的娘亲,也是被人给拐走了?
黄昊见刘契听完他的话后,没有发表意见,还以为父皇是没有被自己的话所打动,于是便接着说道:
“父皇,您想想,如果被奸人掳走的,是馨儿,您会如何?”
“又如果,是母后被人掳走,您又会如何?”
刘契一听黄昊如此质问于他,便自然而然地思考起刘沁馨和张婉宁被奸人掳走的后果。
一想到那后果完全不是他能承受的,刘契顿时勃然大怒,心想逆子怎么可以举这么大逆不道的例子?
“大胆!刘旭,注意你的身份!”
被刘契呵斥,黄昊并未胆怯,而是继续说道:
“父皇,您看,儿臣只是举个例子,您便如此生气。”
“而对于那些被刘宗仁伤害过的家庭,这种恶行却是实打实在他们身边发生的。”
“您想想,他们会是什么心情?”
说到这,黄昊突然想起,自己从小被人抱走,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于是他又补充道:
“儿臣从小被歹人抱走,父皇您再想想,母后她是什么心情?”
刘契闻言,心思瞬间回到了十几年前,记得那是当朝太子组织夜袭他王府的日子。
当夜,他的府兵成功地剿灭了所有来犯之人,正兴奋之际,却突然传来了世子失踪的噩耗。
他的王妃张婉宁听闻还未满三月的旭儿不见了,先是不敢相信,直到找遍全府确认后,才眼睛一黑,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