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长白山脚下,有个偏僻的小村庄,村里住着十几户人家。他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打猎捕鱼为生。
有一天,村里有个叫王海的年轻小伙子,到北山去打猎。他看见一只大鸟,长着长长的腿,灰色的羽毛,头上还顶着一个鲜红的肉包,像戴了一顶红帽子,样子挺特别。王海想,从来没见过这种鸟,准是个稀罕物,要是抓回去准能卖个大价钱。
王海悄悄地向大鸟靠近。大鸟并没飞走,只是扭过头来,用圆圆的眼睛盯着他。王海一撒网,就把大鸟罩住了。他怕大鸟啄他,就用木棍把大鸟的嘴巴紧紧扎住,然后把它扛回了家。
王海把大鸟拴在后院里的一根木桩上,进屋去取刀,想把大鸟杀了,褪下羽毛卖钱。这时,邻居王大妈跑来告诉他:“小王啊,这鸟叫单顶鹤,是仙禽,不能杀呀!”
“仙禽?不能杀?”王海感到挺奇怪,就问,“为啥?”
王大妈说:“这鸟能报信儿,谁家要死人,它就先到谁家去叫。人们都说它是仙鹤,能通灵性,所以没人敢伤害它。”
“哼,仙鹤?它咋不先到你家去叫,偏偏飞到我这里来了呢?”王海说着,就抽出刀来,想去杀鹤。
王大妈见王海不信她的话,忙说:“别杀,别杀!要是杀了它,会闯大祸的。要是它在你家叫了,你赶紧把它放了,还来得及。”说完,王大妈就回家了。
王海想,这大鸟真那么灵?我可得仔细瞧瞧。于是,他就坐在院子里,眼睛紧盯着大鸟。
过了一会儿,大鸟果然叫了起来,声音特别凄惨。王海听了,心里有点发毛,他忙松开绑大鸟的绳子,想把大鸟放了。可是,他刚松开绳子,大鸟就一下子飞走了。王海望着飞走的大鸟,心想,这大鸟准是到哪家去报信儿了。
王海正在琢磨,忽然听见村里有人喊:“不好了,王婶病倒了!”王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想,莫非那大鸟真是仙鹤,到王婶家去报信儿了?
王海赶紧往王婶家跑去。王婶已经病了好几天了,病情很重。王海问王婶的丈夫:“大伯,王婶是啥病?请大夫看了吗?”
王婶的丈夫说:“看了,看了。大夫说,王婶得的是痨病,怕是治不好了。”
王海听了,心里更加证实了那大鸟是仙鹤。他想,王婶得的是痨病,怕是活不长了,我要是把仙鹤找回来,让它在王婶家叫上三天,王婶死了,这仙鹤的叫声也就停止了,我也就没有啥罪过了。
于是,王海就顺着大鸟飞去的方向,去找仙鹤了。
王海一连找了三天,也没找到仙鹤。第四天,他又顺着山路继续找。忽然,他听见一阵奇怪的叫声,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大鹰正在追啄一只大鸟。那只大鸟,正是他前几天抓住的那只仙鹤。
王海见了,急忙举起弓箭,对准大鹰,“嗖”地就是一箭。大鹰中箭,一头栽到山涧里去了。仙鹤得救了,它扑棱着翅膀,飞到了王海的面前。
王海抚摸着仙鹤说:“仙鹤呀,仙鹤,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你跟我回去吧,我给你吃好的,喝好的,你可千万别在王婶家叫了,要不,我的罪过可大了!”
仙鹤听了王海的话,用圆圆的眼睛盯着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王海见仙鹤不跟他回去,就生气地说:“你不回去,我就把你杀了,褪下羽毛卖钱!”
仙鹤听了,还是把头摇得直响,并且“嘎——嘎——”地叫了起来。
王海一听,心里有点发毛,忙说:“好吧,好吧,你不回去,就跟我到王婶家去吧。”
仙鹤听了,停止了叫声,扑棱着翅膀,在前面引路,王海紧紧地跟在后面,向王婶家走去。
快到王婶家的时候,仙鹤忽然一下子飞走了。王海快步来到王婶家,只见王婶已经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去世了。
王婶的丈夫一见王海,忙说:“王海啊,你可来了。刚才,王婶突然对我说,她要死了,要我把她穿戴好,可话没说完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