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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光和突然望向他:“你信吗?我想让她认祖归宗,又或者…罢了,不可说。”
这未尽的话里,含义不明,可景渡却听得明明白白,不啻惊雷炸耳。
“少爷,”景渡不认为此举称得上明智,“你可有问过越儿的想法?”
景渡前来南耀之前,师父曾向他提过南耀朝堂的形势。来了近两月的时间,他也打听了不少,这皇帝啊,就是越老就越昏庸。今年四十出头,大皇子二十有一,身份地位,人也俗气,显然成不了大气。二皇子刚愎自用,也难成栋梁,接下来就是几个不怎么起眼的公主。太子明年才满十二岁,且从小身体羸弱,只怕是担不起南耀的重任。
这皇室一家子都难成气候,越光和这才动了这样的念头,毕竟他的爹爹,爷爷,他家祖祖辈辈都为南耀鞠躬尽瘁,他总不能让帝位落入外人之手吧。加之越儿聪慧机敏,且是嫡长公主,再合适不过了。其实他也存了私心,他早将越儿当做亲妹妹看待,又怎会不希望她能正大光明的活着,甚至希望她能跳出世间所有女子的宿命,离了越家,去做一番大事!可他差点忘了,越儿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正是如此,”越光和紧紧拉住他的衣袖,“我才打算在我及冠之前,将事情告诉越儿,也好让她自己来做选择。”
“既然少爷心中已有决断,又何苦来为难我和姜家兄妹?”景渡实在意难平,不知为何,心中竟有几分妒忌,妒忌越儿,即便是到了这种地步,也有亲人挂念,可他的的确确是孑然一身了。同为皇子,同是流落,只有他,早已家国不复!
越光和突然又拽了拽他,他才幡然醒悟,自己竟然将悲苦都迁怒在一个不相干的可怜人身上,不由得有些悻悻不安。
“你刚刚在想什么?”越光和不依不饶。
“没什么。”景渡并想让别人知晓这一切。
“又在胡诌”,越光和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你给我的感觉很怪。”
景渡笑起来:“少爷才怪呢,一点也不像个瞎子。”
“是吗?”越光和不以为意,“那我们来做个交换吧,你告诉我你的身世,我告诉你我的秘密,如何?”
景渡只是重新扶住他,“该用午膳了,不然越儿该着急了。”
午后,越光和带着越儿去了书房看书,景渡留在红梅别院内。不多时,就想起了敲门声,他拉开房门,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两个讨厌鬼。
“景公子”,姜蓉和姜吉懒懒地倚在门框上,扬起一个微笑,“又见面了。”
景渡斜了一眼又重新回到桌前坐下,见他二人没有响动,不由蹙眉:“你们喜欢挂在门框上吹冷风?”
姜蓉听了才连忙扯着姜吉进屋坐下:“我还以为景公子要赶我们兄妹走呢!”
“以后叫我景渡,”他并不在意二人如何反应,继续说到,“我既然做了少爷的小厮,自然为少爷做事,所以收起你们那吊儿郎当的性子,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兄妹对视一眼,眼中均是诧异,景渡向来孤高,怎的突然甘心情愿为人做牛做马?姜吉打着哈哈:“景兄不要那么严肃嘛!既然共事了,以后…”
景渡又扫他一眼,骤的,屋内又冷了不少:“少和我打马虎眼。”
景渡指的什么事情,兄妹二人当然明白,就是少爷生辰那夜,他们护卫不力。但当夜所发生的事情也远超他们兄妹二人想象,姜蓉有些愤愤不平:“有些事情,并非所见那般简单。”
景渡倒是笑起来:“那依你所见,又是如何?”
“当然是…”姜吉突然掐了一把她。
姜吉盯着他:“你想知道,便自己去问少爷,少爷若是愿意,即使你不问,他也会主动告诉你。你何苦来为难我们兄妹二人,就算你知道了,也只是在少爷心中平添苦恼罢了。”
景渡听后眼神闪了闪,半晌,房中沉淀出丝丝冷意。
“我不过…是想请二位再上心些。”他斟酌着词句,被人戳破心事的感觉,还真是,有点堵得慌,“我也不是专门来同你们吵嘴的,我是想知道关于越儿,你们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姜蓉脸色缓和不少,瞧了瞧哥哥,才道:“是我让少爷去主动告诉越儿的。”
“为何?”景渡和姜吉都有些吃惊。
“越儿是个聪明姑娘,虽然她不说,可我感受得到,她的疑虑一日深过一日。”姜蓉顿了顿,接着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她总有一日会发现真相,与其等她自己猜到,还不如由少爷亲口告诉她,这样也能好受些。”
越儿扶着有些醉意的越光和跌跌撞撞向红梅听雪走去:“少爷,当心脚下!真是的,干嘛要喝这么多,明明酒量酒不好啊!”
“越儿”,越光和对她的抱怨置若罔闻,“三十呢!明儿个就是初一呢!”
“是是是”,越儿懒得和他缠,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明天就是新的一年呢,哎呀,你说你,醉成这个样子,明天要怎么去给老爷夫人拜年?”越儿的小脸皱成一团,一想到明朝越府里繁琐的礼节,一个脑袋就两个大,心里也虚个没底儿。话说,自打记事以来,她还是头一回看见越光和喝这样多酒。
越光和定定地站住不走:“越儿,你靠近一点,我和你讲一个秘密。”
“什么?”越儿带着好奇看着他,却没注意,身后有个人影在慢慢靠近。
越光和神神叨叨地拉住她:“你不是我的表妹,你是…”
“是什么?”越儿突然被人一把捏住肩头,“啊——!”
景渡被吓了一跳:“越儿,是我。”
“你吓死我了”,越儿惊魂未定。
“你和少爷站在这里干什么?这么大的风还不快回房。”景渡绕过她,扶住越光和,忍不住皱眉,“少爷喝酒了?”
越儿带着愧疚坦白:“少爷今天晚宴上喝醉了,老爷叫我送他回房休息。”
没待越儿反应,景渡就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少爷交给我吧,你先去向老爷复命,免得惹人担心。”
“嗯,”越儿向厅堂中走了两步,又突然察觉出不对,“景渡,你知不知道少爷刚刚要说…”
“什么?”景渡有些奇怪。
越儿赶紧摆摆手:“没什么,我说我去拿些醒酒汤给少爷。”
越儿跑走了,景渡抱着越光和一步一步迈向红梅听雪,也不知是谁,和着雪花飘落了一声叹息。
越光和是被人推醒的,伴着宿醉后的阵阵头疼,他白着一张脸从床榻上坐起来,看见四周仍是一片漆黑,禁不住发起脾气来。他又躺下,还生气的翻了个面,拿背对着景渡:“还早着呢,不要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