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勿购买,明日后日最后期末考试,见谅。
景渡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也许越儿喜欢长大,这样她就能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了。”
随后景渡同他困告,离开了这座悄无声息的庭院。
只有烛火还在屋内跳耀着,而后伴着亮起来的天光,渐渐暗下去。
清晨,景渡在卯正时分准时醒来。越儿病了好几日,这几日一直是他和赵建伺候越光和起床。他来到临安也快满一月了,这天气大有越来越冷的趋势。昨日里未曾落雪,但南耀的四季都是湿润的,踏在路上,便能觉察出一层薄薄的暗冰来,走在上面不得不留些心眼。
“再过两日就到腊月了,也不知越儿能不能好?”赵建小心翼翼地走在他身后自言自语。
景渡觉得奇怪:“腊月有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赵建看了他一眼道:“糟了,忘了同你说,腊月初二是少爷十九岁的生辰。”
“十九?”景渡未曾想到越光和竟已年近及冠,起初瞧他的身量,以为他最多不过十六七岁,没曾想他只小自己一岁罢了,看起来却差了这么多,难道是因为南耀的子民普遍比较娇小吗?
“是啊”,赵建自顾自地说起来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你以为少爷今年多少岁,十六吗?老话不是说得好,那什么人不可貌相嘛!”
“嗯”,一个月下来景渡也麻木了,懒得再和他争论该如何使用词语,随缘吧。
午膳过后,门房派人送来了今日的书信,婉清展开书信念给越光和听。信上写了,昨日里宋家的小姐在城郊被山贼劫走,至今下落不明,现在宋家已经给各大家族寄去了书信,希望能够得到帮助。
不知道是不是景渡的错觉,他总觉得越光和听到这封书信后,心情好了很多,虽然越光和一天到晚嘴角都噙着温柔的笑意,但其实大多数时间里,只是礼貌性的勾起唇角而已,而现在却不同,那笑意仿佛要从唇角溢出来了。
“婉清”,越光和站起来招了招手,“越儿今日怎么样了?好些了么?还是有哪里难受?”
婉清过去扶住少爷:“李大夫说明日便可停药了,越儿今日也觉得爽利了很多,快好了,少爷你就宽心吧。”
“那便好”,越光和放开婉清的手,“你去忙吧,我去庭院里逛一下。”说完,又朝着景渡伸出手。
婉清领了命便行礼退下。
景渡只好认命的扶住越光和,朝门外走去:“少爷我们去哪里?”
越光和等跨出了房门,才附在他耳旁小声道:“我们去瞧瞧越儿。”
不知怎的景渡突然忆起他与越儿初见的时候,她也是被一群山贼追着:“少爷,那宋家的小姐,是你手笔?”
他停住脚步,抬头迎上景渡的目光,静了片刻,才道:“少瞎三话四。”这的确不是他做的,而是他吩咐别人去做的,不知道景渡这家伙怎么会猜到他头上,难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景渡压下心中的笑意:“少爷教训的是。”他不过是随口一猜,这宋家同在城南,离越府也不算远,宋老爷好像是个户部尚书之类的,才调来临安不久,他那个宝贝大女儿,听说一贯是个刻薄性子,大约是什么时候和越儿结了仇。不过,这越光和倒是有趣,竟然不是小白兔,而是只狐狸。
景渡陪着越光和进了红梅别院,路过姜家兄妹屋子的时候,又瞟了几眼。姜蓉和姜吉两人均是华山弟子,来到越府也有大半个月了,但却极少瞧见他们的人影,好像越府里头知晓他们的人,也不多,和他这个来做名义上的小厮的人不同,姜家兄妹二人应该是真的来给越光和做暗卫的。不过,见不着也好,毕竟他和华山弟子一向不对盘,或许是因为后者太爱打听与他有关的小道消息吧。
越光和吩咐景渡替他把门,免得被婉清他们抓个正着,自己就偷偷溜进房内。不过片刻的功夫,越儿的怒吼从房中传出:“越光和,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
第八章
“少爷,安好!”越儿在辰初时分端着热水,进了越光和的卧房,准备为他服侍更衣。
越光和坐在铜镜前笑起来,那笑容温柔入骨:“越儿,安好。”
今日是腊月初二,也是越光和十九岁的生辰。景渡和赵建一大早就被婉清拖起来,换上了新的衣衫。景渡穿着一件月白色的云缎直缀,倒显得他身姿更加挺拔。
此刻他和赵建正守在红梅听雪的门前,等着越光和从房中走出,好随他一起前往中堂。不多时,越光和挽住越儿的手出现在院落里,身后还跟着婉清。
越光和今日一改往常的打扮,破天荒地穿了一件槿紫色的窄袖圆领袍,眼上还缚着一条同色的缎带,头发依旧是用发带高高竖起,外罩一件墨色的斗篷,整个人看起来沉稳了不少。越儿和婉清则各穿一件桂红色的袄裙,看起来活泼又可爱。
“少爷,安好。”景渡与赵建向越光和行了个礼。
“安好。”越光和点点头,随后与他们一起前往中堂。
等他们一行人到了中堂时,众人早已打扮妥当等在里面。中堂常做会客之用,倒是收拾得富丽堂皇,所摆的茶案与座椅无一不是上好的苏作金丝楠木。壁上所挂书画,皆是大师的手笔。那案上的珐琅花瓶里的蜡梅还滚着露珠,大约是新摘的。脚下的波斯地毯,正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花纹十分别致有趣。不愧是南耀当朝第一的宰相,景渡闲闲地想。越儿和一众奴仆倒是神色如常,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越府这样的排场。
正对门的椅上坐着越澜与他的大夫人也就是越光和的生母——齐萱。左手边是越澜的三位妾室,右手边则放了四张椅子,依次坐着越府的三位小姐。越光和先是拜见了父母,而后又依次同几位姨娘请了安,再与妹妹们寒暄后,才落座在齐萱身侧,也就是右侧第一张椅子。
景渡和越儿他们安静的站在越光和的身后,他偷偷的打量着正位上的齐萱。不得不说,这是个美丽的女子,即使年近四十,也仍旧光彩动人,她穿着一件海青色的衣衫,眉眼之间俱是温柔。而那温柔之下,竟覆了一层明显针对着越光和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