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红柳镇张灯结彩,大摆筵席。
几乎全镇的人都来到红柳娘的二层楼前吃席。
当然,全镇的人加起来也不过才百十口子人。
这些人,全都依赖红柳娘为生,不是她的打手枪客,就是她的产业帮工。
俨然,红柳娘就是这座镇子的女皇。
刘余地现在更加理解这座镇子,为什么叫做红柳镇了。
红柳娘摆的大席面,很有特色。
既不属于八大菜系,也不属于当地的特色菜。
而是就一个特点,汤菜居多。
像什么清炖乌鸡汤、牛肉萝卜汤、虫草花鸽子汤、鲫鱼豆腐汤、筒子骨莲藕汤、罗宋汤、玉米冬瓜排骨汤这些常见的汤菜应有尽有。
甚至还有数十种刘余地见所未见的汤菜。
刘余地望着这些汤菜,有些眼花缭乱,瞠目结舌。
在龙国北方传统大席面文化中,有着严格的界定。
就是席面上,要有主次菜之分,而汤菜属于次菜,一个席面上若是上了过多的汤菜,那就是主人对宾客的不尊重。
而现在红柳娘摆的席面,汤菜少说占了百分之九十,但刘余却感觉不到丝毫的不尊重。
而是感觉这娘们在炫耀,在赤裸裸地炫耀!
要知道,这里不比内地,这里是黑戈壁。
黑戈壁最缺的是什么?
没错,是水。
现在红柳娘摆的席面上汤菜居多,只能说明,水,在红柳娘这里随便用,根本不缺!
事实也确实这样。
先不说昨天刘余地享用的豪华泡浴、现在的汤菜盛宴。
就是刚刚,他还看到了几个小孩子,正在街道上打水仗。
打水仗,这可是南国水乡的娱乐项目。
红柳娘到底有什么本事,使这个镇子不缺水的?
刘余地的这个疑问,很快就会得到解答。
因为,宴席开始了。
只见红柳娘身穿一身深红色的印花旗袍,温婉端庄地从楼房走出,径直走向主桌席面位置。
见红柳娘现身,参席的众人,立即鸦雀无声,从桌前站了起来,看向红柳娘,以示尊敬。
刘余地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他为了偷偷能欣赏到红柳娘的美色,而又不被她发现,他提前选了一个特别靠边的位置。
果然红柳娘的出场,没有让他失望。
此时,她的着装跟今天上午完全不同,这一身旗袍,衬托得身材仙柳婀娜,这哪是不让须眉的女头领啊,这分明就是江南水乡的无骨水蛇嘛!
这红柳娘,果真是妖精啊!
她是怎么做到将南方女人的温婉和北方女人的豪爽所并存的?
刘余地百思不得其解。
这种女人,若是放在蓝星,什么冰冰啊、桐桐啊、珊珊啊,简直给她提鞋都不配!
刘余地又开始了痴汉附身,哈喇子不自觉地淌了一地。
他正看得带劲,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东西,挡住了他的视线。
定睛一看,草,原来一个人用手掌故意挡住了他的视线。
刘余地十分恼怒,立即转身,想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子敢跟自己恶作剧。
他已经挥起手掌,想直接赏他一个大嘴巴子。
谁让这货手贱,打扰自己欣赏美色来?赏他嘴巴子都是轻的。
可等他看向面前此人的动作表情时,瞬间感觉自己受到了一百点嘲讽暴击。
这个小子,他认识,就是今天借他英七七的那个年轻炮头。
这小炮头,看样子,也就是十八九岁,跟刘余地差不多大,怪不得敢跟他玩恶作剧呢。
此时,小炮头正用食指指着自己的下巴,一脸憨笑地模仿着刚才刘余地的痴汉流口水的表情,传神极了!
刘余地郁闷不已,现在自己的把柄落在这个小炮头手里,肯定是不能教训他了。
要不然,小炮头告知了红柳娘,那自己的形象不又是一落千丈啊!
就这样,刘余地刚刚挥起的手掌,立即又缩了回去,尴尬地放在自己头上,挠了挠头皮。
“严肃点,嬉皮笑脸的,像什么样子!”
为了掩饰尴尬,刘余地装出一副长者的口吻。
但可惜,他嘴角的口水还没来得及擦,直接滴在了地上,过程还拉了丝,配合他此时那严肃的口吻,简直让人捧腹。
小炮头再也忍不住了,横抱着英七七,蹲坐在了墙角,狂笑不已。
好在,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角落。此时红柳娘正在和其他人寒暄,环境一时有些噪杂,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小子,你他妈的别笑了!”
“你们老大长得这么带劲,我一时看得痴迷,很合理吧?”
小炮头一手拍地,一手捂嘴,又笑了好一会儿,才道:“合理,合理,十分合理……”
“这还差不多。我要是像你们这样天天看她,肯定就不会如此失态了!”
刘余地还在为他行为做着辩解。
“我们可不敢这么看她,上次敢这么看她的人,还是蝎子头,现在也已经死了。”
小炮头的话,让刘余地有了好奇,想了想,又道:“蝎子头这种货色,怎么能跟我比?”
“我这可是单纯地欣赏你们老大的美色,没有丝毫的邪恶之心,要是被她知道了,应该会理解吧?”
小炮头一脸不屑,“切,别给我装纯了,单纯欣赏能流口水?你脑子肯定在想一些不健康的东西!”
刘余地仍旧嘴硬,“流口水咋了,你看到烧鸡不也流口水吗?这根本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我可是跟蝎子头有着天壤之别!”
“行行行,你清纯行了吧?我说不过你!不过我还是劝你以后这种眼神别让我们老大发现,否则,她可不听你的解释。”
小炮头的话,让刘余地想起昨天傍晚初次看到红柳娘时的情形,当时,他也是这副表情看她,确实使她非常恼怒。
不过当时小炮头没有在场,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形。
想到这里,刘余地又好奇道:“你们老大为什么这么敏感啊?她以前的老公也不能这么看她吗?”
刘余地记得上午,红柳娘好似脱口说她曾经有过老公。
说到这里,小炮头吓得一激灵,立即看向四周,然后朝刘余地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刘余地立即会意,老实闭嘴。
小炮头再三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对话后,才小心翼翼地轻声道:“我们老大,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提她的先夫!”
“她的先夫是做什么的?他们很恩爱吗?”
刘余地不知不觉地成了一个八卦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