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说道:“就是在下。尊驾如何知道?”黄勇说道:“久仰大名,在这一方水面的英雄,尊驾算是第一,”何瑞说道:“适才间多有冲犯众位的虎威,望众位担待一二。”黄勇说道:“方才那两个小孩子,你必认得。”何瑞说道:“你们问那两个小孩,不是外人,一个是我的儿子,一个是我外甥。”叫伙计道:“去把两个人叫来,给众位引见引见。”
黄勇说道:“何寨主,你是当世的英雄,遇此荒乱之年,应该致君泽民,替国家出力,方是奇男子大丈夫所为。”何瑞说道:“我有此心,无奈把机会都错过去了。你们几位大人进兵滇南,如有用我之处,给我一个信,我父子必到。”黄勇说道:“你给搭座浮桥,等马楚王爷从此经过。”何瑞说道:“那是现成的。明日大队到时,我这里有木料,自管请用,我分文不取,毫厘不要。”
正说话之间,伙计把两位小少爷带进来。黄勇一瞧,两个小孩全把衣服穿上了。头里走的梳双歪辫的,白生生的脸膛,五官端正,品貌不俗。后面梳冲天小辫子的,穿一身青大褂,内衬蓝绸裤,足下青缎快靴。二个小孩子进来,向众位行礼,然后一抱拳,向马承隆、黄勇说道:“适才间我二人无知,多有得罪二位!”
黄勇说道:“你们二人叫什么?”何瑞用手一指那个梳双歪辫的,说道:“黄义士,这是我的儿子何道,只因常跟我在外面游走江湖,闯荡四海,人家送他一个绰号,叫夜渡长江何道。”用手一指后头那个说道:“他姓鲁,叫鲁化,人称面条鱼,由七岁跟着我练武。他父母双亡,就剩他孤身一人。”
马承隆甚爱这两个小孩子,说道:“以后我到军营,你们两个找我去,我保举你作官,光宗耀祖,显达门庭。”何道说道:“求马大人格外施恩,提拔提拔我们二人!”何瑞吩咐:“摆酒,给众位老爷们接风洗尘。”手下之人答应。
少时之间,把酒席摆齐,连何瑞父子三人,陪着众位英雄在上房吃酒。马承隆问道:“何贤弟,你久居此地,必晓乾坤会的虚实。”何瑞说道:“略知一二。那请教会仰仗着妖术邪法,蛊惑民心。在昆明县有一座五华山,山上有一位白练,在那里炼诸般的法宝,善晓先天之数,这是乾坤会第一个妖人。第二个是劝善头领蔡文。
还有一个武恩,此时他逃往大竹子山。他手下有雄兵百万,猛将千员。前面有一座石平州,是铁掌道人马陵镇守。此人精通邪术,善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排兵布阵,样样精通。此去石平州,可要小心留神,此人诡诈多端。如要遇见他,千万多加一番小心!”马承隆等点头。酒饭已毕,小二收拾下去,献上茶来。众人吃完茶,天色已晚,就在何瑞店中安歇。
次日天明,高杰、宇斗、巴德理前敌大队来到,在何家洼安营。马承隆等来到大营,大家见面,提说乾坤会的情由。高杰吩咐手下差官带领兵丁前去搭造浮桥。手下差官运用木料,两天工夫把浮桥搭起。高杰等带大队杀奔石平州而来。这一日,到了石平州,择地安营下寨。手下兵丁埋好了牙叉、鹿角,撤下铁蒺藜、绊马索,安好了粮台,立下行营。
次日,高杰调齐了大队,率带一干诸战将,出了大营。在马上抬头一看,见石平州上杀气腾腾,城上遍插旌旗,都是弓上弦,刀出鞘。石平州敌楼之上插着一杆白九宫旗,当中是一个八卦太极圈。高杰想要带兵攻城,忽听石平州城内三声惊天大炮响亮,城门大开。从里面出来二千马队,双龙出水势,当中间三千步队。有一杆大纛旗,上绣白字,写的是“滇南三勇士”,当中是一个“姚”字。
门旗开处,这员贼将平顶身高七尺向外,面如黑炭,两道粗眉,一双阔目,神光足满,高颧骨,一部连鬓络腮胡子;坐骑黑马,手使浑铁点钢枪。高杰一见,知道此贼人定是一员勇将,撒马当先来至两军阵前,用手中枪一指,说道:“叛逆贼人,前来送死!今有高杰在此!”
滇南三勇士摇山动姚兴催马拧枪,来至两军阵前。两下各通名姓,摆枪杀在一处。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个人杀了十数个回合,姚兴不是高杰的对手,累得浑身是汗,遍体生津,拨马败回本队。只见从贼队之中出来了一个老道,口念一声“无量佛”,向对面说道:“小辈休要猖狂,今有山人来也!”
高杰闪目一看,但见这一个老道有六十岁以外,背后背着一口宝剑,手中抱着一个葫芦,站在两军阵前,用手一指,说道:“贼将,你叫什么名字?”高杰说道:“高杰是也!”老道一听,点了点头,一转身,回头走了有五六步远,仰面向天说道:“弟子铁掌道人马陵,今与大宋交兵,遇见一个高杰,不知他该死不该死,求仙长爷指示明白!”
忽然间老道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说道:“遵法旨!”一转身,来到了两军阵前,用手中拂尘一指,说道:“高杰,你的天数已到,还不跟山人前来,等待何时?”高杰见一股白烟直奔面门而来,头眩眼晕,栽于马下,被乾坤会贼兵挠勾搭住捆上,解入石平州去了。
马承隆一看,气往上撞,说道:“列位将军,你们看这老道必是妖术邪法。”巴德理说道:“列位英雄,都别过去了。要是凭血气之勇,这个老道也不是高将军的对手。刚才分明看见老道手中拿一个拂尘,照高将军一指,一股白烟,高将军就被擒了。马大人虽是胆量过人,猛勇无敌,恐怕还是难以取胜过妖人。”马承隆说道:“无妨,待我前去替高将军报仇雪恨,手起刀落,把这个贼人结果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