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这些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童何爷紧锁眉头,心想:远古巫师既然已经露头,就不可能就这样虎头蛇尾。再看如今的武域,那一桩桩女性血案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阴邪的图谋?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如今卷土重来,对于武域,或许是一场血战,但未尝不是一种新生。”
回望历史,无数先人以鲜血为代价总结经验。就目前武域发生的、由远古巫师操纵的一切而言,很有可能都只是小打小闹,后续或许还有更为恐怖的危机将会降临。
叮铃铃——
心念百转,童何爷被一阵铃声拉回了思绪。
“老总!”
这通电话正是如今镇魔寺的掌舵老总打来的。自从曹玄道向他讲述了杭城的诡异之事后,他便在不同的城市角落暗中安插了镇魔寺的人手,以备不时之需,守株待兔般地准备镇压诸邪。
而童何爷所居住之处四周的环境,恰好契合远古巫师行事的条件,因此他受命于老总在此等待。
“你那里有动静吗?”
“有,刚杀完。”童何爷回复着老总的问题,话语简短,语气恭敬。
“哈哈哈哈!”
老总那爽朗的笑声从电话中传了出来。“香江以及海城那边,他们都颇有收获;分别斩杀了这些巫师余孽数十人。”
不断的有信息传入老总的耳朵,他也确认了这群不法之徒的远古巫师身份。
“这些可能只是他们放出来的替死鬼、小喽啰,投石问路才是真正的意图。”童何爷的眼中有精芒滑过,神情肃穆。
“这方面我早有预料,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不管他们想看我们的牌几何,等他们出招吧,你我见招拆招。”
“想逼出我们的底牌,这几个小喽啰是不够的。他们现在的目的如果是引出我们的一些高手,那么他们之后的计划,便是先清理那些能构成威胁的武者,最后层层加码,直指上层……”
老总站在镇魔寺总部窗前,独留一道背影,他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有规律的敲击着。
目前,一切都是推测,远古巫师的真正意图是什么,或许只有那位在癸巳之乱中幸存下来,辈分最高且实力最强的猊昌知晓。
“老爷爷,你不是说带我去吃大鱼大肉吗?这是哪里啊。”
大约是中午,天空细雨收敛,乌云散开,一幅秋日好光景。蓑翁拉着稚子从一条街道拐弯穿过一棵棵槐树,旋即,一座府邸落入眼中,它坐落于半山腰,楼阁错落,雕梁画栋间隐隐透着凝实的奢华之气,高墙皆是用琉璃打造,在微弱的阳光之下闪着些许光辉。
“喏!我们上去,就在他家里吃!”
稚子并不想见只可远观而不可吃进肚子的冰冷宫墙,他四处环顾,正在张望哪里有小吃店,哪里有商贩,这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然而感受着小手传过来的力道,稚子回头,迎着蓑翁的目光,与蓑翁一道看向了那半山腰之上的慕容府。
“你们是谁!”慕容府前,台阶之上十步一岗的执勤者见一对古怪的穷酸爷孙朝着台阶往上走来,于是怒喝道。
“秦离,这小子呵斥我们,你觉得怎么办吧?”
稚子名为秦离。迎面慕容家,蓑翁一脸的赖皮,神情轻松,丝毫不拿这样的家族当回事。
“老爷爷,你想让我扁他们就直说;弯弯绕绕的,真没劲。”
此话毫无遮掩,赤裸裸的羞辱,执勤者咬着牙,面色阴沉的目视这一对爷孙,怒极反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一个瘦得只剩肋骨的老不死;就你们还想找我麻烦!”
“趁我还不想动手伤人之前你们赶紧滚,否则死!”
此情此景,这位执勤者的同伴听到黄口之言也捧腹大笑。
“哈哈哈!”
慕容府之下,许多人不敢逾越台阶;深怕踩脏了石阶而受到慕容府执勤者的惩罚,只敢远远的看着眼前好戏,随意点评,指指点点。
“哎,你听说了吗?”
“前段时间那王家二郎就是因为走上台阶想试试一览众山的感觉,却被打得半身不遂,至今仍昏迷不醒!”
“这还算好的,大概是上个星期吧;有个外来的大汉初到此处便被慕容家的府邸给震惊到,于是想上前参观,最后被一刀抹脖,血洒三丈。”
提到慕容家,台阶下的人们眼中皆深埋恐惧,但更多的却是敬仰,如拜神明。
“上吧!”
蓑翁把秦离让了出来,他知道这小子已经生气了。原本肚子饿就让他难过了,现在却又被耽搁时间,秦离哪里能惯他们毛病。
“耽误我找饭吃的时间,犹如杀他亲生父母。”秦离抬手指着蓑翁,眼神如刀的看着眼前的执勤者。“今天我要给他讨个说法,大耳巴子必须伺候你!”
嗡的一声,秦离那瘦小的身影如同鬼魅,眨眼便至那位刚才呵斥他们的执勤者身前。
啪!秦离的手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执勤者脸上。
这一幕,简直了!其余的执勤者直接怔在原地,眼珠瞪得老大,嘴巴张开仿佛能塞进鸡蛋,一时之间,全场哗然。
“这小顽童!”蓑翁还沉浸在刚才秦离说的那句‘杀自己亲生父母’的话语之中,摇头一叹,不禁笑骂小破孩。
“你找死!”
执勤者愤怒而起,他那张嘴由于被抽得血肉模糊,说话都说不利索,那声音基本是用吼出来的。
他低头看着脚下的碎牙以及血水,又惊又怒。
随着这一声怒吼,其他的执勤者纷纷跑上前来,杀气腾腾地锁定着眼前的秦离,杀意如潮般向四周席卷。
“怎么?那么多成年人欺负一个小孩子,就不怕遭人耻笑吗?”
见此阵仗,蓑翁哪里能忍,这可要不得!秦离这小子是他闲得无聊给别人家带出来玩的,必须得完完整整的给人送回去。“就不怕那些文人才子的口诛笔伐吗!你们慕容家还要不要脸了!堂堂京都三大族之一,真的毫无顾忌吗?我都替你们害臊!”
“放肆!”听到这些侮辱慕容家的话,执勤忠犬们怒目圆睁,把目光转向了蓑翁,拔出手中刀便想要给蓑翁点颜色看。
“既然你担心我,那便替我揍他们吧!”
秦离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回过头来,人畜无害的对着蓑翁笑道。
“调皮!”蓑翁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后神情突然庄重。“此次带你出来,是给你磨练的机会!”
“若是我动手,还带你出来干什么!还不如联系你父母把你送回去得了!”
“得!”秦离伸手。“打住!我是孙子你是爷。”
“先别把我送回去,一切听你的!”
他秦离游山玩水爱自由,怎么能跑回那囚笼中去做乖乖鸟呢,还不如在外边做个混世小魔王来得痛快些。
“眼前的这堆垃圾,就让我来收拾吧。”
说罢,秦离后背的三柄两尺木剑悬空而起,散发着幽冷寒光;仿佛真正的利剑出鞘,压得人难以喘息。
“杀!”
语音落下,秦离双手结着玄奥手印,以意念驭剑,三剑齐出,台阶上,目光尽头,凡是站着的执勤者皆被由头颅至腹部砍成两瓣,场面之血腥,惨不忍睹。
“怪不得你父母会答应让你小子陪我历练呢,杀性太重了啊。”
蓑翁撇撇嘴,一想到他去找秦离时,那对夫妻迫不及待地将秦离塞给自己的场景,就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本以为一路逗逗孩子、说说话,再指导一些拳脚,会别有一番风味,结果……哎,世事无常!
“不知那小子如今修为如何了。”
思绪百转,蓑翁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他曾经也是将那家伙从秦离这般年纪开始带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