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李淼喜道。
赵盼儿摇了摇头,手下却一直不停,仔仔细细将每一页都看了个遍。
“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
“地上捡的,你管得着吗?”
“那好,这东西的出处我也犯不着和你说了。”
“别别别,我不是和你开个玩笑嘛。姐姐您大人大量,怎么会和我这样的孩子一搬见识。”
“孩子?不是有人一直想让我叫他叔叔吗?”
“您爱叫就叫,不爱叫,您叫侄儿,我也不喘一口大气的。”
“呸,我还没有这么没脸皮的侄儿。说吧,这东西到底从哪儿来。崔府吗?”
李淼鼓着掌道:
“还是婶子聪明,一猜就着,我刚才不和您说东西的来历,为的就是这玩意儿是个贼赃,被您知道了,不是污了婶子的手吗!”
李淼一口一个婶子,赵盼儿轻啐了一口,脸上却藏不住地欢喜。
“你当真不知道这是什么?”
“我要是知道,至于大清早饭都不吃就赶您这儿吗?”
赵盼儿轻眺了他一眼,本欲开口骂人,但想了想,还是换口道:
“你是不是以为这是一本武功秘藉?”
这话听得李淼两眼冒光,也顾不上一个不会武的赵盼儿,怎么能知道这是一本武林秘藉,赶紧道:“这么说来,这真是一本武功秘藉了?“
赵盼儿轻牵唇角,诡诡一笑道:
“这东西,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李淼不解:
“别啊,怎么是又不是的?我刚才是言语里俏皮,可心里真把你当嫂子,您别不拿我当弟弟,忽悠我啊。”
“呸。”
赵盼儿啐了一口,指着画册道:
“这并不是什么武功秘藉,而是一本‘舞技’。”
“武技?”
李淼和少航异口同声道,两眼精光大造。
“别乱激动,是‘舞技’,手舞足蹈的‘舞’。”
等二人明白过来,李淼笑的在椅上打颠儿,少航则脸红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笑了一会儿,李淼忽然反应过来:
“既然只是‘舞技’,那你刚才为什么又说,它即是,又不是武艺呢?”
赵盼儿抵唇一笑,眼角夹着些许诡祟:
“因为这是弁乐天的舞技,名唤‘迦陵频伽’。“
“‘弁乐天’是什么?‘迦陵频伽’又是什么?”
“弁乐天是一个已消失的暗杀组织,迦陵频伽是一种传说中的神鸟,擅舞。”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因为我二十年前险些被迫加入这个组织,知道其中一二。”
李淼倒吸一口凉气,不由掰起手指。
赵盼儿看了勃然大怒,热骂道:
“小坏蛋,敢推算本姑娘年纪,你再猜猜试试,信不信我把你四个侄儿侄女都扔大街上去!”
“别别别,您怎么能这么误会人呢。我明明是在算哪天是黄道吉日,我得拜婶子您做师父啊。”
李淼说这话,不过是为了遮掩刚才指算的拖词。
哪知道少航却当了真:
“大哥,您真的要到这里来学跳舞?”
这小子闷坏。嘴里惊讶,脸上却挂起了笑。
赵盼儿打蛇随棍上:
“哦,真要拜我为师习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年纪有些大,我怕你吃不了苦。不过看在你的是兔耳兄弟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吧。”
李淼话已出口,想收也收不回来,只得肉笑道:
“岂止是我要拜师,您瞧我这兄弟怎么样。您看他这小腰,又松又软,比我这老腰可强的去了。来个‘一字马’、‘朝天蹬’,一定不在话下。”
“哦,他也要学?”
少航连连摆手:
“我不……。”
话没说完,就被李淼一把按住,捂住他的嘴,任怎么挣扎,手里也不放松道:
“少航的心意,我最知道,他一定会‘不’辞辛苦,全心竭力习‘舞’。有空就给婶子跳了解闷,一年三节,次次不落。”
“好,既然要学,就从今儿开始。你们哥俩儿,都给我换一身‘舞服’,我一个一个挨着教。小莺,你到厨娘屋里看看,有没有宽松些的衣裤,给两位‘叔叔’换上。”
盏茶功夫后,李淼、少航分别换好衣服,被小莺掩着面孔笑领入西面一间花厅。
厅外就是小花园,鸟语花香甚是雅致,两端墙角竟然还有重金打造的两面落地铜镜,光可鉴人,与现代穿衣镜一般无二,照的人影分毫毕现。
此时的李淼与少航,一人穿一件大洒花灯笼裤,上身短袖窄衣,只差抱个头巾,就活像个马上要下田干活的农家大婶。
小莺一时忍俊不禁,终于哈哈大笑。
少航更是委屈地拍着脑袋,对李淼道:
“大哥,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李淼上前就是一脚:
“梦醒了!现在赶紧给老子下腰!”
“下腰?别听他胡说八道,腰也是随便下的?你们两个过来,先请了拜师茶,咱们再谈正事儿!”
李淼苦笑道:
“婶子,这乐也乐过了,您就饶了我吧!”
“哦,你真的不学?那好,我就问你兄弟。石少航,你愿不愿意学这《迦陵频伽》舞技?学成了之后,可是轻功绝流哦!”
“轻功绝流?这么厉害!”
李淼脱口而出,可又一想:
“还是算了,我已经有了《五行迷踪步》,一样也是轻功绝顶,多这个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不是必须。”
“我不知道你修的什么《五行迷踪步》,但你那功夫是假的,被你修的不伦不类。很多人以为有一本秘藉,就能学会了不得的本事。殊不知,没有师父帮导,指定明路,却只会事倍功半,甚至是在原地打圈,耽误了自己。”
说着,赵盼儿忽然抬起白莲藕般的玉臂,懒洋洋伸了一个懒腰,她坐在窗边,左手处一株芙蓉树开的千娇百媚,伸手可拾。
可她却将右臂轻舒,自然天成,绕着脑后向左窗外探去……。
不等李淼两人回过神,那绕颈的手臂竟然又平伸出三尺,将窗外一朵芙蓉花摘下。待收回时,云鬓上已多了一朵娇艳的粉芙蓉。
李淼和少航看直了眼睛。
赵盼儿这一手,手臂柔若无骨也就罢了,却能绕颈后还可平伸三尺,这简直不是常人,而是妖怪的举动了。偏偏画面还娇旖庸懒,美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