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
话落一鞭子就往老瘤身上抽去，浑身疼痛，让老瘤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
“那天夜里，我把那姑娘约出来，和她说清楚了。”
“让她带着银两回村里，可她死活都不愿意走。”
老瘤说出急促从平日的审案的样子，他看样子是没有撒谎没错。
但是宋眠总感觉中间有遗漏，她正想开口却给傅宸川先说了口。
好似有默契一般问出了她心中所想。
“你确定当中没有遗漏什么？”
老瘤眼神闪过一丝的慌张，被傅宸川给抓到再次扬鞭挥下。
他周身忍不住颤抖，面孔变得扭曲，嘴角被打得流下猩红的血沫。
“她…她威胁我。”
“要我得在城区的盐铺，那地契是我用来保命的，怎么可能给她。”
盐铺。
此话说出傅宸川一个字都不信：“盐铺可是官家垄断的行业，你就算半个屠夫怎么开得了。”
宋眠坐下慢慢地听着老瘤说，此话倒有病意。
“倘若是老爷给他的地契，那就合理了。”
老瘤听到宋眠的话连忙点头，滚动的喉咙间发出沙哑的声音。
发抖的双腿抖的凳子发出声响，傅宸川再次扬起一鞭：“说。”
宋眠蹙着眉看着浑身无力的样子，有些怀疑，如果当真没杀人。
为何不直接把事情真相给说了。
在这里遮遮掩掩半天，也憋不住半个话语。
“如果你不肯说，那二夫人的性命自然也不保。”
他听到这话语，唇瓣有些松动，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乱，“是何夫人杀的。”
宋眠轻声的点着头，这个她早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还没有确切的证据罢了。
“那里夜里，按照何夫人的吩咐，把她约到了窑洞。”
“和她分好了钱，准备划伤她的脖子。”
老先生拓话的速度极快，很快就把一整面的卷宗写满了。
“但到关键时刻，何夫人来了，被她给发现不是二夫人。”
宋眠一惊，在她的猜想本不应该是如此。
“继续说。”宋眠拉上凳子往前凑了凑。
“我们三人在窑洞里起了争执，老爷给我的盐庄被她发现。”
“以盐庄为条件，她才肯逃出长安城。”
老瘤手臂上的鲜血已经染红，素衣上的刺绣花印，胸膛起伏不定。
断断续续地喘息着，疼痛让他意志有些薄弱。
“然后何夫人就把她给掐死了？”傅宸川冰冷的说着。
老瘤点了点头，染血的手指哆嗦不止，“如果你们想要证据。”
“就带何夫人房里有件染红的裙子。”
傅宸川听到此话猛地站起，给了宋眠一个眼神，周围的侍卫跟上他的脚步。
今日是督察院给的最后一天。
宋眠紧跟在他的身后走到了楼梯口，回头看着痛苦的老瘤。
声线清冷地朝着问去：“老爷当真不是你杀害的？”
老瘤抬起沉重的头，轻轻地吐出几个字：“老爷是病死的。”
此话让宋九的心一蹙，往前迈的大步更加有力，两眼带着执念的上了傅宸川的马轿。
“怎么回事？”
他垂眼揉捏着太阳穴，眼睫自然勾起一道好看的弧线。
宋眠正准备坐上位置，却被他单手给拦住，抬起头往身后站着的侍卫看去。
“宋差史，你应该是和侍卫是平级吧。”
宋眠瞪大了眼朝着他大声的呵斥着：“我和衙役当然……”
话没说完就把话语吞进去，还真是平级。
她瘪着嘴就往后面的队伍跟着，真是个无情的大人。
这么多年的轻易都是假的了吗？
还好何府倒是不远脚程不过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情。
她矮小的个跟着在身后明显的很，别的衙役走一步，她要迈开腿走两步。
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心里舒坦上一口气，至少大人没有看出她是女子。
她的步子越迈越大，甚至前面的衙役都开始跑了起来。
宋眠站在路中间喘着粗气，朝着逐渐跑远的马队大喊一声。
“死傅宸川！”
憋屈着脸大步往前跑去。
“你也太慢了吧。”刑狱司的马车停在了望月楼门口，他垂头悠闲的下轿。
“你！”
宋眠一口气没有憋上来，拼命的喘着气，隆冬腊月跑的她整个脸红噗噗。
胸口裹紧的白布让她喘不上气。
“都说了平时宋差史，好好的和刑狱司的侍卫早起一起锻炼。”
“现在没跑几步，就喘着气。”
宋眠故意指甲掐疼了他，“哎呀，我还以为是自己的肉呢。”
傅宸川拽着她的手腕，两人站在弯月楼门口互相对视着。
“干脆你明天被督察院直接抓走就是了，我再找个听话的仵作。”
尽管傅宸川的嗓音透着和善之意，但双眸之间依旧透着冰冷。
宋眠朝着他虎啸了一声。
“长安还有哪个比我更厉害的仵作！”
话落周围的人都往两人的方向瞧了过来。
装扮是男子模样，可说话声音的的确确是细音。
傅宸川慌张的捂住了宋眠的嘴。
要是她女伴男装被发现，又得是一桩莫名的传闻。
这个念头闪过心里，急的他脑壳乱撞。
嘴里吐出几字冰冷的话语：“你就这么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宋眠往后倒退了几步，赶忙呸了几下。
这傅宸川什么回事？
什么关系，两人根本就没有关系好不好！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往后再踉跄了几步。
傅宸川眉眼间带着慌张，刚刚的话语没过脑就说了。
轻呼一声往望月楼的方向看，“我们还是先去找一趟眠礼姑娘吧。”
宋眠嘴里磕磕巴巴的点头，“找…找眠礼。”
一辆马车从宋眠的身后穿过，傅宸川瞪大了眼将她拉回了怀中。
他收回了手，气息吐在了她的耳边，音线醇厚的对着她呢喃。
“怎么不知道小心点。”
一辆简陋的马车停在了望月楼的门口，从马厢出来了一位带着薄纱的妇人。
仅有两位贴身的丫鬟跟在了身后，走路缓慢小心。
深怕被别人给认了出来，左右环顾的走向楼里。
身高穿着五官轮廓让两人倏地认住了她。
“这人是何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