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在何夫人的身后，看着她往一件木阁内走去。
宋眠和傅宸川两人相看一眼就直接闯进阁内
“苏母，你来望月楼官家的教坊司可是为何？”
何夫人见傅宸川身后跟着衙役眼神有些慌张，但也横跨镇定下来。
“你们是都知道了吧。”
何夫人微抬起头示意身后跟着的丫鬟沏茶。
那丫鬟手巧，泡出的茶水没有半分的浮沫。
对比上宋眠泡茶的手段，倒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宋眠先行一步坐在了何夫人的对面，见到周围都站着的丫鬟。
又瘪着嘴把木凳推回，站在了少卿大人的身后。
“何夫人，说说吧。”
傅宸川薄唇抿过轻清茶，整个人淡漠地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眼神往宋眠的方向一瞥，点了个头就让她坐到自己的身旁。
没等许久，阁门被两三名官妓女子给推开，她们身着单薄。
但是胭脂味重，唇色涂得绯红，宋眠看得不由感到一凉。
几人的手被冻得彤红，抱着手中的琵琶往房内走。
“小的见过少卿大人。”
官妓朝着傅宸川行了行礼，她砸吧砸吧眼，嘴里呢喃着。
是不是平时她都没有行过礼。
少卿大人也不责备她，久而久之就把礼数这件事给忘了。
官妓正想摆动指面上的琴弦，却被傅宸川给断了，“坐。”
薄唇吐出简单的一字，几人相看一眼往阁里稍了稍。
“少卿大人，眠礼姑娘的事，我们真的不知道。”
傅宸川的眼底掠过一丝危险，拂过拂袖茶一饮而尽。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是来找眠礼姑娘的。”
几人吞吞吐吐地往后站去“这几日，不断地有人来找眠礼。”
傅宸川往何夫人的方向看了眼，对方连忙摇起头解释。
“我才没有这个闲工夫。”
傅宸川听着几人继续说着，这段时间有不少江湖人士来找。
“可惜了，眠礼姑娘早就已经被赎走了。”
何夫人轻描淡写的，整个人的气质都拔起了不少，手抚上自己的手腕。
神色往宋眠的方向看去“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老爷和眠礼姑娘的事。”
傅宸川勾起一笑，把眼神往几位官妓身上看去。
“你们都有见过何夫人？”
几人摇头不语，都看得出何夫人的脸色青紫的恐怖。
这场大戏看来才刚刚开始。
宋眠往木桌上走去，“既然你都知道了老爷心系之人，那为何不直接对她动手？”
这点倒也是让宋眠所怀疑的。
如果说二夫人在府中被宠爱是因为老瘤的关系，那自然应该有人看出端倪。
何夫人看向宋眠的眼神难看，不给她任何的脸色。
宋眠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故意往傅宸川的方向倚靠过去。
整个人瘫靠在他的肩膀处。
“少卿大人，真的是不顾传言，待人平等。”
此话之意让周围的人，忍不住的打量起他们两人。
毕竟满城流传着少卿大人断袖的事情也不假。
“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那我就摊牌了。”
她抬起眼，指向了身后站着的官妓，嘴里怔怔地吐出两字。
“出去。”
几人拎起裙摆抬起琵琶，没任何犹豫地就往外走。
何夫人刚刚瘆人的让她们出了阁门都依旧害怕三分。
宋眠坐在木桌上，撑起自己的脸听着。
“那天夜里死的那人正是眠礼姑娘。”
“什么？！”
宋眠瞪大了眼，满脸的不可思议，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有把人算在了她的头上。
“眠礼姑娘，不是前段日子才被赎走吗？”
她的眉头紧蹙，运了咽喉地朝着何夫人说着。
只听见一声凄惨的讥笑，让宋眠不由背脊一凉。
“那两人就差昭告整个长安城了。”
她拳头攥紧地狠锤上桌面，“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要拿回她的官契。”
“毕竟何府也不是随便府。”
她的言语之意带着嘲讽，身后的贴身丫鬟看这模样，害怕地缩了缩。
“没想到，我竟然还要给她善后。”
宋眠往她的手面上看去，和常见的当家主母的大娘子不同。
苏母的手面上布满了皱纹，像是长年累月浸泡在冰水里一般。
宋眠再打量着她的全身，老爷死了对她好像没有任何的影响。
甚至还比看上去脸色要好了些许。
“杀人的是老瘤，你们都把他给抓了还要着我问什么。”
傅宸川声音低沉的说着“不是你让他动手的吗？”
她不紧不慢的一边喝着茶一边往窗外看。
“没错。”
“是我让他动手的，但谁叫他杀错了人。”
何夫人的话语没有带着丝毫的愧疚。
“眠礼姑娘被老爷赎回府中以后，就作为厨房的帮厨。”
“待在老瘤的身边。”
越说何夫人的气息就越大，“竟然敢瞒着我！”
手上握住的茶杯往丫鬟的身上摔去。
溅起的玻璃渣，不小心划过了她的脸颊。
宋眠吓得站起身正准备关心，却被身后的丫鬟给拒绝了上。
瞅着眼前男装模样的宋眠，丫鬟害怕地更加缩了起来。
宋眠的表情微蹙，轻叹一口气继续坐下。
“为什么要拿钱杀害二夫人。”
傅宸川的侧目往宋眠的方向看去，但是却反问着何夫人。
“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二夫人怀孕了，却只有我不知道。”
“所有人背地里在嘲讽我。”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让她离开何府，离开我的眼皮底下。”
宋眠越听越瘆人，苏母的模样简直就是大变样，和之前和蔼的模样毫不相干。
字字句句都咬紧牙关的说着，仿佛老爷就是她天大的仇人一般。
“那天夜里，我偷偷地跟在老瘤的身后。”
“没想到他竟然背着我，和眠礼姑娘演了一出戏。”
她的话语越说嫌疑就越大，到这里都和老瘤说得如出一辙。
那看来凶手果真就是她。
“但是等我进到窑洞的时候，眠礼姑娘已经死了。”
“而且老瘤早就已经跑走不见了。”
宋眠瞪大了眼，嘴里惊叹的反问着“已经死了？！”
“没错。”
何夫人的表情被傅宸川看在眼里，那般镇定倒不像是假的。
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老瘤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