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瞪大了眼,错愕地瞅着宋眠,没想到这不男不女之人,猜得还真准!
傅宸川倚靠在墙面往惘然若失的老瘤看去,明眼人都明白了两人的关系。
“既然都已经出来了,那便说说。”
老瘤的眼神涣散地往老虎凳上一坐,整个人蜷在凳中,两手自觉地放入布袋中。
紧闭着眼往尸房的方向看,一时半刻嘴里说不出一句话。
二夫人搂抱着胎儿被宋眠搀扶着,见到老瘤的失心模样泪花蹭地就往下流。
“日子自然是还要过的。”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听得老瘤也遮头流涕,说话磕磕巴巴地朝着傅宸川开始交代。
“如果你们肯放过我们,我就不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傅宸川未言却给宋眠给抢了个先,站在身后不自觉地也带上了泪。
替了他点了头答应。
二夫人整个倚在宋眠身上,泣不成声这画面属实是让地牢里的人都难过了几分。
也就只有那个活阎王面无表情的顾盼的周围。
“我和老瘤两人从小相识,自是从小就两情相悦。”
“但成年以后老瘤去长安讨生意,被迫分开,分开口何老爷就看上了我收为妾。”
二夫人泪眼潸潸地将话语说完,宋眠酝了酝喉这是多么一场戏本里的凄美爱情。
老瘤见二夫人把两人的事迹全盘托出,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在老爷府重遇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但老爷早就已经知道我俩的关系。”
傅宸川蹙着眉听着,眉眼间带着些许的鄙夷。
何府老爷也怪可怜,自家媳妇和救命恩人搅和在一起。
“但是…老爷对我俩的关系并未深究,只嘱咐我们不要被下人给发现了。”
二夫人抽泣声不停,听到这里啜泣声加大。
仿佛在无形控诉在老爷府发生的事情。
老瘤眼里带着怒气继续说着:“但老爷却频频还勾搭着她,明知我俩的关系。”
“甚至还在夜里!”
语落在这里就停下了,之后的事情众人大概都能了解。
不过就是何老爷故意惹了两口子的事,宋眠陷入了沉思,那这样老瘤杀害老爷的动机就更大了。
“那死在窑洞里的人,又是何人?”
宋眠的话语让老瘤语塞,东遮西掩地不肯说出实情。
傅宸川看破了老瘤的想法,朝着桌面上的刑具走去。
“既然不愿意说,那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宋眠探探二夫人口风却发现,她似乎对窑洞的事一概不知。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面对傅宸川的威胁,老瘤顿了片刻就把事情全盘托出。
“在窑洞死的那个是个替身,是我在码头招来的。”
这话语有些耳熟,宋眠想起了,当天在街面上叫喊的时候。
老瘤就说的正是码头招来姑娘,偷东西却跑了。
“你是说那个偷东西的姑娘。”宋眠朝着他的方向瞅去。
老瘤似乎并不想扯上那里声音都变得小声了起来。
好似事不关己从老虎凳上下来,走在了二夫人面前。
毫不顾忌其他人的样子就在地牢里搂搂抱抱。
宋眠没吭声但是傅宸川看不下去了,往着地面就是一闷鞭。
啪。
鞭子抽着地面啪啪地响,让他赶快恢复正题。
老瘤才铁栏旁颤颤悠悠地继续说着:“我给了她几枚银元约定好了只划伤她的脖子。”
“不对!”
宋眠猛的一声,吓得周围听戏的人一激灵。
“时间不对,窑洞死的人莫不过十日,而街上讨打那里不也只是前几日事情。”
这不明白的说谎吗?
傅宸川没回应,只是朝着地面上再抽了一响,周围的人看得都有些害怕。
不亏是传闻中的活阎王。
这鞭子要是抽在背脊上,那还不鲜血淋淋。
“我说…我说,长安街道那场闹剧都是演来了,谁能想会有个仵作来闹事。”
说完把眼神往宋眠的方向看去,她酝了酝喉,若当真是演戏的话。
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演戏也就是为了夺了众人的眼。”
“到时候衙门问起来,我倒好说。”
老瘤这一招金蝉脱壳倒是玩得厉害,以假乱真把宋眠都给骗了过去。
要不是今日在街头恰巧撞见了二夫人,怕不是她永远觉得死的那人就是她。
傅宸川的鞭子往地面再次扬下,第三下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才停止。
他不由叹了口气,这几年和宋眠待久了脾气都变小了。
不由往宋眠肩头上掐上了个红痕,她轻啧一声看在周围都是人的份上。
嘴角挤出一笑,恭恭敬敬的朝着少卿大人说去:“少卿大人,小的又哪里惹到你了。”
傅宸川没说话,只是往她身旁再倚靠了片刻。
他看向老瘤的眼神都冷了下来,“把整个作案过程好好的交代一遍。”
说完几人的身后就站了位老师傅,手拿着笔准备把老瘤说的话全都给拓下来。
宋眠慵懒的伸着懒腰,现在可轮不到插嘴,示意侍卫给她搬把木凳过来。
“你怎么和刑狱司女主人一般?”二夫人无意提起的一嘴,让她顿时一惊。
摆手让侍卫别动,眼睛砸吧砸吧的往前走去:“二夫人说笑了,宋差史就是贱奴,自然是要自己动手的。”
宋眠酝着喉,深怕别人发现了自己的的身份。
压低着嗓子对着几人说着:“少卿大人以后的当家女主自然是长公主。”
听到这话傅宸川的朝着她的目光好似刀刃一般,带着阴恻恻的寒意。
“说吧。”
老瘤瞅着眼前严肃的模样,往老虎凳上坐下,整个背脊一颤。
身边的侍卫舞着刀面往他的方向站立着。
二夫人吓的想往前冲被宋眠给拦了个下:“少卿大人正在公事公办。”
顿时看那活阎王也不敢说话。
傅宸川的喃着这两个字,眼底泛起冷色:“交代。”
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宋眠倒是早已习惯了,二夫人第一次见这模样。
吓的直哭起来。
宋眠脸色一沉就招呼侍卫带她去后院的厢房休息,地牢没有了哭声。
只能听见水滴低落地面的声音,再加上傅宸川一鞭一鞭抽打地面的声响。
“我…我当真没有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