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封密信中,杨妃娘娘向我原原本本地讲述了长安城中所发生的一切——
原来,在长孙皇后过世以后,陛下越发地宠爱李泰和李治,不仅如此,但凡承乾哥哥有一丝一毫做得不对的地方,他都会严厉指责,甚至施以惩罚。这样的情况之下,承乾哥哥和陛下间的父子关系越发生疏,以至于他日夜担心将要失去太子之位,最终铤而走险,选择叛变。
然而,他的计划,却几乎是对武德九年那场“玄武门之变”的刻意模仿,巧合的是,那日的玄武门守将,正是与他关系密切的侯君集。
承乾哥哥和侯君集的这场密谋,最终因为有人向陛下告密而最终以失败告终,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告密者竟是东宫一个小小的祭酒,名唤——云峤。
也是因为这场事变,陛下下旨将所有皇子禁足,那原本打算在第二日启程回安州的李恪,自然也就被耽误了。
我在接到密信的第二日清晨,便轻装简从换了男装骑马北上。而良瑛和云屹,则是在我一阵好说歹说之后,终于答应西去云中谷。
“王妃,前边便是长安城了!咱们从哪个门进城?”同行的小厮在一旁问道。
“咱们从西面的金光门入城……”我简短答道,“另外,入了城,不要唤我王妃,只叫郎君即可!”
那个小厮很是机灵,连忙改口作揖道:“是,郎君!”
于是,我们便绕行至长安城西,打算从胡商如织的金光门进城,还好,城门并未因为皇城中的事变而关闭,只是排查要比往日严格得多。
“干什么的?”巡查的士兵严厉问道。
我保持镇静,并淡然地掏出阮记胭脂行的信物,道:“我乃是成都阮记胭脂行的帐房,前来长安总店核算这一季度的收益!”
“胭脂行?”那士兵狐疑道,然后他又将目光落在了我身旁的小厮身上。
“你一个帐房,怎么还带着保镖?”他再次问道。
我淡淡一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官爷有所不知,咱们蜀道难行,一路上难免遇到几个土匪流寇,故而,掌柜的专门为我请了一位保镖,以保人生安全!”
这时候,另一个士兵走过来,他将我们打量一眼,而后对原先盘查的士兵道:“这阮记胭脂行可是东市的名店,长安城里的贵妇女郎,都是他们的客人,咱还是莫要得罪的好!”
闻言,那士兵脸露震惊,但还是立刻打开路障,放我们通行。
“郎君……多亏你机智!”身旁的小厮赞叹道。
我无意多语,便轻轻一笑,只顾打马上前。
从金光门到吴王府所在的崇仁坊,是一条直路。我打马行着,一抬头,却不觉已至光德坊,坊前有一量黑漆的马车经过,我几乎一眼就认出,那是长孙无忌的座驾。
那马车极速而行,似乎往皇城的方向而去。
我对着马车远去的方向长叹了一口气,心里却在默念着:“长安……我回来了!这一回,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一闯!”
身旁的小厮,没注意到我的紧张,他很好奇地问道:“郎君,咱们这是回王府去吗?”
我淡淡摇头,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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