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云屹自西境归来,带来了师祖的手书一封,信中,师祖向我完完整整地讲述了云峤之事:
原来,云峤确实出自云中谷,并且他去到云中谷的经历和他自己陈述的也几乎没有差别。但是,他却并非云中谍者的其中之一,准确地说,事实上,他从未参与过有关云中谷机密情报的任何一环节,他在云中谷,只不过是个寄居的牧羊人而已。可很显然,他是不安分的,他背着师祖偷学了云中谷的功夫,还一次又一次偷窥过云中谍者的机密会议。后来,当他渐渐成长,他竟以此要挟师祖,师祖慈悲心肠,不忍取他性命,便与谷中长老商议,废去他的一身武功,将他赶到凉州沙漠腹地,看守族人古墓。谁知,云峤狡诈,在行刑的前一夜逃了,至今音讯全无。
“没想到,这个云峤,居然胆子大到敢威胁师祖!”云屹站在一旁,惊讶地说道。
李恪放下手中的茶盏,道:“他既是罪臣之后,必会想着出人头地、重整门楣,只是没想到,师祖当年的一片好心,竟是养虎为患!”
我叹了口气,将羊皮卷扔进了温茶的火盆之中。
待到火苗将其化作灰烬后,李恪才再一次开口,对云屹说:“恐怕,你还得再跑一趟!”
云屹心领神会,作揖道:“我午时过后便启辰。”
是呀,万一云峤真有什么野心,云中谷也要提前做好防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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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给我们所有人提了醒,于是,我按照李恪的吩咐,几乎足不出户,每日读读书、奏奏琴、弄弄花草,日子过得倒也清闲。而外间的人,永远都只知道,这个新任的蜀王妃,旧疾复发,如今正在静心调养,不见外人。
但是,总有些访客,无论来去都不愿意遂主人的意。
“小姐﹍﹍小姐﹍﹍不好了!”我正坐在茶室中奏琴,良瑛便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我背对着她,淡淡地问。
“晋王来了,拦都拦不住!而且,蜀王殿下也不在府中。”良瑛一语,让我也很是着急。
这个李治,怎么年岁越大,越蛮横无礼,若不是情势所逼,我非得撕开脸皮,好好教训他不可。
可是,在家闲居的我,根本就没有带那用于伪装的面具,这下,还真是凑了巧。
“良瑛,快,把头纱取来!”
良瑛嗯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将头纱取来,并且将其固定在了我的头上。
说时迟那时快,门外已传来那人洪亮而戏谑的声音,“听说嫂嫂病得厉害,小王很是担心,故而,特来看望!”
话音刚落,一个俊朗的郎君便伫立在门前。
我假咳两声,然后撑着书案,勉强起身,待站定后,又轻轻一福身,复而道:“殿下有心,罗衣甚是感动,还请上座!”
闻言,李治毫不避讳地走进室内,而后,在我书案对面的坐垫上安坐。
见状,我也只能老老实实坐下,并且还气定神闲地对一旁的良瑛道:“英儿,看茶!”
良瑛一愣,方才着急应是,然后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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