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缩在大石之后,直到那两人的说话声已然消失之时,我都依旧不敢动弹。
最后,是李恪找到了瑟瑟发抖的我,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腿脚酸软使不上力的我抬了起来。
“罗衣,你怎么了?”他扶着我的双臂,担忧道。
我极力压低声音,回答道:“是苏瑾樾,他告的秘,云峤﹍﹍云峤是他的人。”
我虽说的不清不楚,但李恪似乎当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环顾四周,而后悄悄道:“走,回府再说。”
说罢,我咬着牙点点头,便竭尽全力调整神色,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跟着他登车回王府。
我把在花园中听到的一切告诉了李恪,他坐在台阶上,托腮沉思道:“其实,我早该猜到这其中是苏瑾樾在捣鬼,但却粗心大意,忽略了身旁潜伏的危险——云峤。”
我抱着膝盖,惊魂甫定,亦是心思重重。
李恪抱过我的肩头,沉声问:“你不是说,那个云峤曾亲口告诉过你他是云中谷的人吗?怎么轻易就叛变了?”
我摇摇头,道:“就是这一点,叫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按理说,在我还不知自己身世的情况下,我还是从他的口中第一次听到云中谷这个名字﹍﹍”
“等等,”李恪忽然阻断了我,而后他转过头来,幽幽道:“云中谷的探子怎么会那样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想过这个问题——他应该是一早就发觉我的身世,故而﹍﹍”
“可是,那个时候,知道你真实身份的,除了云屹、彩虹,再无他人,云中谷众人也是由云屹告知,方才知晓的?”
我心下一惊,原来,这段日子来,自己脑袋里混乱如麻,怎么连这样简单的问题都没想明白。
“云峤会一早告知给你,那全然是一种试探,他之所以会试探,是因为,他也在查!”李恪冷静断定。
“云峤查这个干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李恪也摇摇头,他沉思一阵道:“现在,咱们得弄明白,云峤和云中谷究竟什么关系,他利用你的身世骗取了苏瑾樾的信任,会不会有比贪图荣华富贵更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来,如今我须写封信,去向师祖问一问有关云峤的事。”
李恪点点头,道:“最起码,我们先要弄明白,云中谷在长安的探子中,究竟有没有这号人。”
可是,给云中谷去信,须得耗费些时日,想要得知答案,最快也得等上五六日的功夫。
这样的等待,毕竟是焦灼而磨人的。
然而,脑海中忽地灵光一闪,我竟想起了成亲前云屹送来的那个金箔,我鬼使神差地猜想——既然师祖说那是我的嫁妆,那其中一定有一些我难以想象的力量,这种力量,足可以保护我,保护云中谷。那么,它会不会和长安的探子有关。
反正如今也没有更好的计策和出路,不如将那金箔拿出来给李恪瞅瞅,说不定,他能看出其中玄机。
“你等一下,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说着,我当即转身回了室内,从卧房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了那个精致的木盒。
李恪见我神神秘秘的,早已不放心地跟了过来。
“这是什么?”他看着木盒,好奇地问。
我没有答他的话,而是打开木盒,取出金箔,递给他,说:“这是师祖赠给我的嫁妆,我感觉这不是普通的金箔,你能否帮我研究研究这究竟是什么?”
李恪拿着金箔仔细端详了一番,最后,当他摸到金箔背面那一片密密麻麻的花纹时,脸上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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