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长孙洛来?
我不禁扯着嘴角,淡淡一笑,丢弃一个名字容易,丢弃一段过往可否如是?但我明白,这是我必须要做的抉择。
“那你倒说说,从今往后,我是谁?”我轻轻问李恪。
李恪一怔,柔柔望着我的眼睛,道:“既是你的新生,便理由由你,来为自己取个新的名字。”
新的名字?
我浅浅一笑,想了想,复而郑重地说:“姓名本为父母所赐,只可惜,我自出生之日起,便家破人亡,彻底失去了这种最寻常的幸福和烙印,所以,今日,我既获新生,便理应算作是认祖归宗,我为自己取名——罗衣,罗成的罗,秦衣的衣,以告慰生我肉身者的在天之灵。”
“好名字!”李恪轻赞一声,而后道:“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你翩翩衣袂,随风轻舞,这一生一世,都要飘进我的心头,不会归去。”
说罢,李恪捧着我的脸颊,轻轻吻着我的双唇,留恋道:“我会尽快为你重新安排一个身份,让你名正言顺进入蜀王府,永不受这辗转飘零之苦。”
闻言,我拼命地点着头,泪水更是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流,没有一丝一毫地停歇和止息。
经历重重曲折,固然叫我心忧,却幸好,知我者在侧,不负一路苦辛!
﹍﹍
接连着三日,为了排除体内残余的药性,我均按照师祖的要求,只喝清水,别的一概不碰。直到过了第三日,我已感觉自己若再不进食,就会饿死在这别院中时,师祖才抿着嘴、摸着他的胡须,给我下了最后的解禁令。
我如逢大赦,立即叫良瑛准备了一大桌美食,然后邀来众人一起,胡吃海塞。
“我果然,是饿不得呀!”吞下最后一块排骨时,我从心底发出了这样一句感叹,引得良瑛连连称是。
“碧落兄弟,”石期坐在一旁,非常含蓄地说:“看见你这么能吃,我就放心了!”
我很欣慰地点了点头,但总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些怪怪的,因为字字句句不像褒奖,却更像是讽刺。
“好了,小姐,你就别戏弄石期了,你不知道,这三日来,殿下在外间装得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也是很辛苦的。”良瑛在一旁劝道。
然而,她越是这样说,我便越是想要知道李恪所谓的伤心欲绝,究竟是什么模样?
不过,古话说得好——说曹操,曹操到,就在我好奇李恪的模样时,他却终于得空过来了。
我转过脸去,一眼就瞧见了他那双红肿的眼睛,不知怎的,方才那份戏谑之情,此刻却荡然无存,霎时间,我在想,若此次运气不好、真的生离死别的话,李恪的悲伤是否会比此刻更浓?
他从院外走过来,一把就将我抱进了怀中。
“我这三日,极力装着悲痛,但有时哭着哭着,却不经意地有些分辨不清楚孰真孰幻,有那么两次,我竟真的以为你离开了我,我当时怕极了,竟是嚎啕大哭不能止歇,所以,我也顾不得什么眼线追兵,只想赶紧过来,看到你安全健康,我才能稳下心神。”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