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摇摇头,说:“并不是。”
“那你们如何能保证他所用的汤药不会与糕点中的药剂相冲?”
李恪面带微笑,略抬了抬下巴,我当即明白他的意思,转而一脸疑惑地看着师祖。
师祖淡淡道:“我这药,无色无味,宫里那群医官,根本就辨不清楚其中端倪,所以,不管是谁去为你诊病,最后开的,都只会是同样一种止痒的汤药,并不会影响药性地发挥,若是遇上个资历浅、见识少的年轻医官,加重了止痒药的剂量,只会催促你的脸更加红肿难辨。”
我吞了口唾沫,叹道:“师祖果然料事如神。”
但我转念又一想,道:“香樟殿被守得水泄不通,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这时,一直沉默的云屹忽然拱手答道:“那日,我偷偷潜到香樟殿附近,正巧见晋王殿下从狗洞里出来。”
我捂着嘴,“噗呲”一笑,没想到,李治当初欲使的小伎俩,最后竟被李恪用了去。
李恪轻咳一声,继续道:“我们找了一具与你体型相似的女尸,师祖略做了些处理,让她的面部呈现出与你一般的红肿溃烂,如此,我们的偷梁换柱之计便成了。”
我还是有些疑惑,问道:“不会被旁人发现吗?”
李恪摇摇头,一旁的石期却接嘴到:“碧落兄弟,你不知那女尸的面貌有多么可怖,我知晓内情都觉恶心,更别说那些咋一眼看去的人了﹍﹍所以呀,你不必担心,没有人会去进一步探查的。”
闻言,我心中才略略松了口气,但一想,又忙坐直了身子,冲着在站的所有人福一福身,郑重道:“此番,我能死里逃生,还要多亏大家出手相助、劳心劳力,洛来在此谢过了。”
“孩子,救你出来是我们所有人的心愿,你不必如此客气!”师祖一抬手,淡淡道。
“是呀!小姐,能见到你平平安安,我们都不觉得辛苦。”良瑛也在一旁附和道,其余人等也是不停地重复道,“是呀是呀!”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颔首,李恪却拉着我的手,轻轻道:“其实,还有一个人,你要好好感谢!”
我一惊,但当下就明白了他说的是谁!
“那日,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去找翼国公,看他能不能从中助力,没想到他竟毫不犹豫地就答应将这座宅子借于我们暂用,如今,他为了避人耳目,更是将宅子转写到一位益州客商的名下。”
“叔父做的这些,洛来永生难忘。”我一颔首,郑重道。
李恪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后又握着我的双手,温柔而有力。见此情形,周围众人似乎心领神会一般,都纷纷找了借口出去。
我略感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望着李恪,问道:“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他一只手穿过我的腰际,我顺势轻轻倚在他的肩膀上,“你且先在这别院中暂住,将身上的残毒彻底排清。”
我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接着问:“那你呢?”
他微微一怔,道:“我?自然是要出去做好我该做的一切,演出一副痛失挚爱,呼天抢地,悲不自胜的样子呀!”
我轻轻一笑,李恪却忽然坐直了身子,神色异常郑重地对我说:“但有一件事,我们都要慢慢习惯。”
“什么事?”
他叹了口气,道:“香樟惨案,已成定局,从今往后,世间,再无——长孙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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