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定定道:“你不说,我又如何得知?”
“我与国公早年相识,如今也是担心你的安危,才火急火燎前来寻你呀!”
我冷哼一声,表示着自己的不相信。
“洛来,”琥珀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道:“傻丫头,你就算心里有气,也不应该在外面躲着不回家,你可知你的义父有多么担心你,听姐姐的,快回去,好吗?”
我往后一缩,下意识地甩开了她的手,琥珀亦是怔在当场。
“琥珀,不必说这些有的没的。”坐在上首的长孙无忌忽然发声,他望着我,目光严厉,“你有什么疑问,就说出来吧!”
我深呼吸一口,径直问道:“彩虹是怎么死的?”
“洛来,她是被刺客所害,这是你亲眼见到的呀!”未等长孙无忌开口,琥珀便抢先答道。
“被刺客所害?”我重复道,“那么敢问长孙大人,这些刺客又来自何处?”
“洛来,国公怎会知道﹍﹍”
“好了,琥珀,不必再遮掩了,”长孙无忌站起身来,走到屋中,而琥珀见状,只能微微一低头,然后退了回去。
“刺客,是长孙府的!”长孙无忌毫不避讳道,“无论是赵家店,还是洛阳。”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直截了当地回答,当即也是手足无措。
“你﹍﹍为何要如此做?”我彷徨道。
长孙无忌抬眼看着我,缓缓道:“因为﹍﹍我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你见到彩虹。”
难道,事实真如我猜测的一般?
“从你上次询问我有关秦衣罗成的死因来看,彩虹那个疯女人并没有将实情全都告知给你,所以,这一次,我必须阻止她。”
“彩虹的那句临终遗言,是真是假?”我当场质问道。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淡淡地望着我说:“洛来,十几年来,我总是忧虑你会得知罗成秦衣死亡的真相,但事到如今,我反而释然了,你已长大成人,该来的总会来。”
他顿了顿,神色凝重地继续道:“当年,我自请进入洛阳城中劝降罗成,罗成倔强,不肯接受招降,但是他念着早年的友谊,还是诚恳地邀请我去大将军府暂住。可是,那时的我身负重任,又岂能那样轻易妥协,于是,我等待时机,以求能以别的方式助陛下一臂之力。”
不知何时,李恪已经上前轻轻捏了我的手,仿佛是要给忐忑中的我以力量。
“让我没想到的是,秦衣竟然就在我到达将军府的时候临盆,偏偏巧合的是,罗成困于战事,对这一切茫然不知﹍﹍于是,我趁那小婢女受命去请罗成的一段空隙,杀了知晓内情的几个下人,然后将疲惫的秦衣打晕,等到罗成到来之时,他所见的就是在洛阳城中受尽苦楚的秦衣﹍﹍”
我咬着嘴唇,却已泪水糊眼,幸亏李恪在一旁的支撑,才不至于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然而,一旁的长孙无忌却继续着他的回忆,“我对罗成说,他的死守不仅拖累了整个洛阳,更拖累了他的挚爱﹍﹍罗成心受撼动,但他始终不肯投降,于是,我提议,让他单枪匹马出城,如此,既不违他誓不降唐的决心,也不会阻挠洛阳中愿意投降之人的计划,并且还能保全妻女,让他们不再受战火离乱之苦。”
“罗成自然接受了我的提议,然后,他十分不舍地告别秦衣,并将那刚出生的婴孩托付于我,之后就单枪匹马出城﹍﹍听追出去的秦琼说,他是跳崖自尽的。”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似也在惋惜一代英雄的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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