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寇莫追!”李恪一声惊呼,阻止了云屹追逐的身影。
同时,他拉着我,着急忙慌地问:“你怎么样,可有伤到哪里?”
我摇摇头表示无碍,但同时,我亦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疑惑,于是问道:“方才那都是些什么人?”
李恪长长吐了一口气,道:“这个,无从判断,只是咱们在露台喝酒之时,我便已然察觉到他们的踪迹,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便借着就醉送你回房,岂料,他们的目标竟然是你。”
我转眼看了云屹和石期,他俩也是面面相觑。
“不知道自己又惹了哪路牛鬼蛇神?”我小声嘀咕道,心情也跌倒了谷底。
正此时,李恪却一声惊呼,“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过去,看见了一个褐色的流苏坠子,云屹三步并作两步快上前将它捡了起来,而后拿在手里细细一瞧。
“殿下,小姐,这是个剑坠。”说着,云屹便将它递到了李恪手中。
李恪也是细细查验,但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这个剑坠虽无甚特别,但从质地、工艺上来看,应该是出自某个豢养死侍的大户人家。”
我心下一惊,豢养死侍——整个大唐能豢养死侍的,怕也没几家,这么费尽心机跑到赵家店来抓我的,又会是谁呢?
我眉头紧蹙,不停地在脑海中思索着。然而李恪却轻轻扶开我的眉心,道:“究竟是谁,这一时半会怕也难得查出来,你且不必如此忧心,凡事交给我就好。”
我点点头,但心中还是有诸多疑惑。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明早城门一开便快马加鞭前往洛阳。”李恪顿了顿,又进一步说道:“为了以防万一,这几日都尽量避开人多的城池,或者选择在城外露营,这样,大家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云屹和石期领了命便相继回屋,李恪怀着我的肩膀,轻轻道:“今夜,睡到我房中去吧!”
我身体微微一颤,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轻轻一笑,还饶有兴趣地刮了一下我的鼻梁,道:“傻瓜,卧榻让给你,我睡地上。”
﹍﹍
自遇刺时间发生后,我们前去洛阳的路途再不像之前那样轻松,一路上,云屹在前,石期在后,李恪则几乎无时无刻不将我置于视线范围之内,这样,才能很充分地保证我的安全。
所以,我们几乎比原定计划提前了整整三日到达洛阳。
洛阳城外秋风萧索,尽管城墙高大、街道宽阔、居民行人众多,繁华程度不亚于长安,但我几乎还是一触目,就感受到了一种发自心底的伤悲。
洛阳城里捡来的孩子——洛来,终于回来了。
我要求下马车,真实地去感受这座城池的样貌。李恪没有阻拦我,而是很用心地为我披上头纱,并轻声叮嘱道:“洛阳繁杂,不同于长安,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妙。”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自城门起,一步一步走过洛阳的街巷,仿佛一步一步去感受秦衣当日所行过的路途一般。
洛阳不小,但我还是觉得这些路途太短,让我没有足够的空闲去回望去感叹。我兀自地走着,已经全然不知自己身处何方,我心绪不宁,身体僵硬,而面纱之下,却早已泪流满面。
“洛来,”李恪一把拉住了失神的我,然后掀开面纱,轻轻拂过我脸上的泪痕,“我们到了,阮记胭脂行的洛阳分铺,今晚,我们就住在此处吧!”
我回头一望,看见的,几乎是和长安一模一样的一家店铺。
想来,洛阳城中,大概没有比此处更安全的所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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