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长在长安,每年出城游玩,也多多少少见过几次黄河,可是像如今这般开门直面大河,却还是有些震撼与感动的。
大江大河使人心胸广阔,不过此刻的我却在打着“小人”主意。
“哎呀!糟糕。”我惊呼一句。
石期见状,关切地问:“怎么了,碧落兄弟。”
“昨夜郎君沐浴过后将他的玉佩放在了房间的书案之上,那玉佩至关重要,他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一定收好,可我今日走得急竟将此事忘记,我得赶紧回去一趟。”说罢,我便作势往驿馆中跑。
可是刚跑了两步,我又假装肚子痛,面带难色地对石期道:“可是石期兄弟,我水土不服有些内急,要不烦请你去拿郎君的玉佩,我得去趟茅房,待会儿请你在门厅处等我便好。”
石期是个老实人,听见事关李恪,便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而我,看着他消失在驿馆中的身影,掉转头就往街上跑,心里还暗暗侥幸,幸亏来的不是陈阿泰。
我怕石期发觉情况不对而追上来,所以一到黄河边的主街上就挑着房舍之后的小路走,让人高兴的是,我很顺利便找了刺史府衙。
府衙前有士兵站岗,我走过去,扯下长孙府的腰牌递给其中一个士兵道:“这位军爷,我乃是长安齐国公府上的人,如今路过金城想要拜会刺史,烦请通报一声。”
那士兵虽不像长安城的武侯一样见惯了大世面,但齐国公的名号也是听过的,闻言,他不敢耽误,叫我稍等,而后冲进了府衙之中。
我站在府衙的石狮子旁东张西望,生怕被李恪及其同行之人瞅见。
不一会儿,那士兵从府衙中出来,他对我拱手作了一揖,道:“这位郎君,请随我来。”
说罢,他便大手一挥,为我引路,而我,也迫不及待地跟着他去见高义清。
高义清在府衙的后堂接见了我。
他没有穿官服,而是身着寻常家居的圆领袍,一见我进来,他便起身,手中似乎还握着我方才递进来的腰牌。
我连忙上前作了一揖,道:“参见刺史大人。”
“阁下是?”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道。
我站直了身子,回答道:“我是齐国公的养女长孙洛来,说起来,还应当称大人一声表兄。”
高义清满脸惊讶,显然有些不可置信,他低头沉思了一阵,复而又道:“我记起来了,长孙家确实有一位洛来小姐,只是我一直无缘得见。”
他笑了两声,又问:“只是,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金城?”
“这正是我有求于表兄之处!”说罢,我径直跪倒在地,语带哭腔。
高义清见状,连忙过来将我扶起,并且一阵安抚,“长孙妹妹有话慢慢说,但凡我能尽绵薄之力的地方,一定万死不辞。”
高义清年纪轻轻能当上金城刺史,义父从中帮了不少忙,想来,他说的话应当属实。
于是,我站起身来,将自己的遭遇大致讲了一遍,只是为了避免矛盾,我故意隐去了李恪的姓名。
高义清听完我的讲述后,当即愤怒道:“光天化日之下,胆敢绑架朝中要员之女,实在可恶,实在可恶。”
我见他义愤填膺的样子觉得自己逃跑有望,正想开口问他打算何时安排我逃走时,内堂的屏风后却响起了一个让人奔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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