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口气,再一次睁开眼。这一次,我无比确定,自己是被绑架了,不管那个绑架我的“郎君”是出于什么目的,为今之计,我都应该设法逃走。
我坐起身,环顾四周,只见这个小屋中光线暗淡、家具破败,很显然,这也是绑架者在行进途中找的一个临时落脚点。房中有两扇窗,一扇在南墙,与门齐平,一扇在西墙,位置却略略有些高。
若想逃走,当然选西不选南!我当机立断,在房中寻找垫脚之物,要从西窗逃跑。
可是我找了一圈,发觉这房中连一张像样的桌几都没有,正气恼时,我却无意间发现了墙脚处有几块残破的石板,若将石板垒在一起,兴许便有一线生机。
于是,我几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石板从墙脚移到了西窗之下,值得庆幸的是,垒上最后一块后,我站上去试了试,刚好可以够到窗。
“诶,你过一会儿再进去瞅瞅!”门外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看来,绑架我的人不止三个,很有可能是一只规模可观的小队,究竟会是谁呢?”我首先想到的是吐谷浑人,但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与义父结下梁子的政敌,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我应马上逃出去。
于是,我深呼吸一口,用指尖轻轻推开了窗门,接下来,我轻轻一跃,手臂便很顺利地抱住了那不算厚实的土墙。接下来,使用到的,便是我从小到大,累积了无数次的翻墙经验,这土墙坑坑洼洼,正好给了我盛力点,我右腿一曲再左腿一蹬,果然不出所料便翻到了窗口,整个人也蜷在了那里。
我屏住呼吸放眼望去,这房屋西侧是一片草坡,草坡上一个人也没有,我深呼吸一口打算纵身一跃。谁知,脚刚触地,便不知被什么东西崴到脚腕,而后整个人重心全部往前。眼看着就要扑倒在地时,却有一个结实的身躯做了人肉垫背,稳稳将我接住。
“你﹍﹍怎么在这里?”我看着身下之人,惊讶地问。
身下那人并不做声,而是用一贯冷冷的神态回望着我。
“郎君﹍﹍郎君﹍﹍您没事吧!”一个蓝袍青年手持长剑,慌忙冲过来,单膝跪地,作揖问道。
“郎君﹍﹍”我的惊讶溢于言表,恨恨地瞪着他道,“绑架我的,又是你?”
说罢,我挣脱他的怀抱从地上狼狈地爬了起来,而那人,却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从地上闲闲坐起。
“吩咐下去,准备出发。”他侧着脸,对那青年道。
那青年领了命,迅速退离了原处,而那李恪,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衣衫,淡淡对我道:“你也收拾收拾吧,准备出发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惊讶地问。
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我,一字一句道:“我说,准备出发。”
“出发,去哪里?”我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说,我拐了齐国公的掌上明珠,如今已是戴罪之人,难不成我还调转马头往长安去吗?”
“不去长安﹍﹍那去哪儿?”
李恪道,“去吐谷浑。”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我扭转身子,拔腿就跑。谁知,李恪就像抓兔子一样,一把抓住我的后衣领,再次把我拉进怀中。
他的脸,贴着我的左耳,幽幽道:“长孙洛来,我说过,你一辈子也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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