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不可思议地张大嘴,问:“我——为什么?”
琥珀看着我,轻轻笑了笑道:“师父曾说,日月流光是一把会自己择主的灵琴,若有朝一日,能出现一个弹得与我一般无二的人,那么她就是日月流光的主人。”
我觉得此时太过神奇,有些难以理解,便将琴塞给琥珀,“姐姐琴艺高超,肯定比我弹得更好!”
琥珀接过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她将琴至于案上,“现在我就来弹一次你刚才所奏的《眼前花》,你一听便知。”
琥珀的神态很自然,但不知为何,她所奏出的曲子却极为难听,这怎么可能是她的水平?
“你现在相信了吧?”琥珀也实在忍受不了,便收了手,严肃地问我。
我摇摇头,道:“姐姐一定是装的,要不你再奏一支《何处伊人》。”
琥珀二话不说,又奏了起来,那琴音,比方才还要难听数倍。
她面色尴尬,自嘲道:“洛来,无论你再换多少支曲,我奏出来的琴音都不及平日的十一,不是我奏得不好,而是这把琴,它不认我这个主,故而,不肯奉献它最好的音色。”
她将琴推给我,道:“年少时,我曾偷偷弹过它,没有用,效果与今日无异。”
我抱着日月流光,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听到琥珀又说:“你就是师父说的那个有缘人,是日月流光天命所归的主人。”
我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又忽然想起了昨日听宫中老婆婆所讲的话,“琥珀姐姐,秦衣是西域人吗?”
琥珀拂了拂袖口,道:“她来自西域,但她是纯粹的汉人。”
那么,当年隋宫之中,教少年杨妃弹琴的人,应该是她没错了。
“那么,她可认识我义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个问题,但观那日义父的神情,似乎应与秦衣非常熟悉。
琥珀顿了顿,然后盯着我的眼睛道:“不仅认识﹍﹍而且﹍﹍”
“而且什么?”我迫不及待地问。
“而且当年就是你义父帮助她逃走的。”琥珀面色凝重,语气沉稳地说。
“什么?”我的惊讶溢于言表,没想到忠心耿耿的义父竟然会帮助秦衣。
“那么,陛下知道此事吗?”
琥珀低着头,道:“当然不知,陛下将师父看得如此重要,若被他知道,还不知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呢!”
“那么,义父跟秦衣很要好吗?”如果不是友情驱动,义父又怎会冒着开罪陛下的风险来成全秦衣呢?
“长孙大人与师父应该不熟悉,而且不仅不熟悉,他俩之间的关系应该还有些争锋相对。”
我沉思一阵,突然有了自己的看法——义父正是因为与秦衣不和,才最有帮助她的可能!因为,只有秦衣离开,他的妹妹才能稳坐王妃之位,才有可能成为大唐未来的皇后!
这一点,很符合义父的想法,也很符合长孙家的利益。我想,秦衣应该也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才会去找义父帮忙,她,倒是很有审时度势之明。
想起那日陛下在此所说的秦衣殉情而死一事,我心中不禁又对她有了几分敬意,这么聪慧刚烈的女子,只可惜,我无缘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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