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坐直身子,对琥珀道:“我来,是有一件事要拜托姐姐。”
琥珀歪着头问:“什么事?”
我将日月流光抱在膝盖上,隔着布袋拍了拍,说:“姐姐,这把琴,能不能暂时寄存在你这里?”
琥珀知道义父的要求和长孙府的情况,所以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但她还是很好奇地问:“你从何处得的琴,可否拿给我瞧瞧。”
我支吾着说是友人所赠,然后小心翼翼地扯开布套,将琴拿了出来。
谁知,琥珀一看见这琴,竟然惊呼:“日月流光。”
我诧异地问道:“这是我瞎取的名字,姐姐怎么知道?”
琥珀根本无心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把抢过琴,抱着它一阵细看,从琴弦到黑木再到琴身上的那行小字,那急切的神情与平日里的端庄温柔简直判若两人。
“姐姐,你﹍﹍”我的话还没说完,琥珀就抱着琴失声痛哭,搞得我一头雾水。
待琥珀情绪稍微有些好转,我才敢再次问她:“姐姐认得这把琴?”
琥珀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当然认得——这把琴的主人是我师父。”
这下,受到惊吓的换成了我,我不敢相信地道:“秦衣——这把琴的主人是她,姐姐莫不是认错了?”
琥珀轻抚琴弦,道:“绝无可能,世间再没有任何一把琴会有如此温润的琴弦,也再没有任何一把琴的琴身上会刻上这样几句诗。”
我心下觉得大致应该是了,但我还是很好奇,“这把琴,难道本名就叫日月流光?”
琥珀看着我,点点头。
“可是,我只是照着诗句的意思断章取义地瞎取了一个,怎么会有如此巧合?”
“因为,师父当年也做了同样的事。”
琥珀的答话让我彻底无言,但我知晓——这把琴,或许再也不会属于我了。
可是,琥珀却将琴递给了我,道:“你来,弹只曲子给我听。”
我接过琴,有些扭捏,其实,这一月来,我对日月流光的各种特性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如今得知了她的“身世背景”后,我却反而心生惧意了。
但我稳了稳呼吸,心想:“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用它来奏曲,不如就放开了弹,也好对得起我曾如此爱护于它。”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便轻轻落手,奏了起来。
眼前花,水中月,镜中影,心中叹——一支《眼前花》倒是很符合我此刻的心情。
一曲终了,我自认为还是不错,等到抬眼去看琥珀时,却见她两眼朦胧,似乎又落出了泪。
哎呀!该不会是我奏得太差,叫她听了反感到落泪吧!我只能硬着头皮,轻轻唤了声:“姐姐。”
琥珀回过神来,哀哀地却又充满惊喜地看着我,道:“洛来,你的天分,比我想象的还要高。”
我有点诚惶诚恐,赶紧将琴递给琥珀,道:“姐姐,这琴﹍﹍还是你收着吧!秦娘子的旧物,我妄用了一个月,实在大有不敬,如今它回到秦娘家,也算物归原主了。”
琥珀坐直了身子,道:“不,洛来,现在,你就是日月流光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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