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诗虽有些生僻,但似乎应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我转过脸疑惑地看着李恪,像是在寻求他的回答。
“语出《九歌﹒云中君》。”他十分确定的答道——这就是了,这几句在夸赞云中之神多么的丰神俊朗,以表达人们对他的崇敬、思慕。
李恪接过话,道:“古人对于这云中君是男是女并不十分确定,依我看,这琴的旧主多半是个女子,云中君指的就是她。”
“那你可知这琴年头有多久了?”没想到胭脂行中一把普通的旧琴,竟然也是有故事之物。
“这个我并不知晓,当初,我命人在长安买铺子,开设阮记胭脂行时,这把琴就已经在那里了,我见琴身完好,便将它摆在屋中,权当一个装饰之物。”李恪解释道。
“最早以前阮记胭脂行是什么铺子?”我一直以为胭脂行是李恪直接买来的,没想到竟然是他提议开设的。
“好像﹍﹍是隋末和武德年间一家有名的成衣店,本来生意十分红火,却在武德二年的某一天突然倒闭,一夜之间,店中所有的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李恪的描述十分真实,但也让这件事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武德二年,又是武德二年,上次琥珀说的秦衣好像也是武德二年离开的长安,武德二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在立政殿寻你不见,就知道你肯定跑到这里来了。”一阵活泼欢快的声音传来,我心下有些诧异——李治来了。
待我还未来得及看李恪的反应时,他早已经起身,遁入了香樟林,人影不见。
李治大步走进来,一见到我就撒娇似的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臂,说道:“你如今也是爱琴成痴。”
看他表现似乎没有发现房中的异样,我就顺着他的话,说道:“倒是越奏越喜欢。”
“你看看你,进宫以来,整个人都变了似的,也不常常来找我玩,就喜欢一个人呆着。”李治抱怨道。
我对他这话有些奇怪,便说:“我以前也常常一个人的,只不过是因为晋王殿下不常见到我罢了。”
“强词夺理!”小屁孩竟然还用食指重重地推了一下我的脑门。
我有些气恼,正想着如何反驳,便听他又道:“如今已是九月末了,再过不了多久,便是小爷的生辰,你说说吧,要送小爷什么礼物?”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承诺过送他礼物之事,便道:“现在说了还有什么意思,你不要着急,总归我会给你准备一个惊喜便是。”
李治终于面露喜色,一脸狡黠地道:“那你可要好好准备”,他突然坐直身子,将双手撑在矮几之上,将我禁锢在他两条手臂的空间里,“不然的话,小爷就把你抓回王府暖被窝。”
末了,他还语带挑衅地“嗯”了一声,刹那间,我仿佛感受到了他身上那种日渐明显的气息,那是一种独特的成年男子的气息,是我在承乾哥哥、在李恪身上都曾感受到。
我有点不自在地推开了他,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等着瞧好了。”
李治也很识趣地不再纠缠,他整整衣衫,对我说:“走吧,母后醒了,咱们一起去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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