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室内虽有火烛照射,但因为常年位处地下,故而显得并不十分明亮。
室内挂着各色陀螺、干花、面具以及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物品,看那样子有佛教的法器,也有道教的事物,有景教的元素,也有波斯教的繁复,物物积压,显得太过杂乱,甚至一些死角处早已满布蛛网,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所幸的是,这个屋子里并没有出现我以为的那些毒蛇毒虫毒草毒花,这一点,到叫我少了些担忧,胆子也渐渐大起来了。
我们被带到了大约是正堂的所在,一个满头银发,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盘腿坐在垫子上,正闭目打坐。
见我们来,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倒是那个面具人,右手抚心,对着她一拜,道:“尊使,凡俗人带到。”
那老太婆缓缓睁开了眼,挥挥手,面具人便下去了。
“你们坐下,”她指了指我和李恪面前的两个坐垫,她又瞅了瞅青袍小吏,道:“你的机缘只能到此,出去等着吧!”
青袍小吏满脸惊讶,但既然幽冥尊使这样开口,他也便不敢拒绝,只能向我们作了揖,出去了。
我和李恪跪坐着,都在等她先说话。
“你们,所求为何?”幽冥尊使虽然看起来垂垂老矣,但思维似乎并不差。
“这坛酒中有毒,我们想知道,是酒有毒还是坛子有毒。”李恪将酒坛递给幽冥使者,那老太婆却没有伸手来接的意思。
她咧着嘴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真是格外阴森与恶心,“酒是上好的马奶酒,酒香醇烈,没有任何问题,”她摸了摸自己耳边的银发,又道:“你们刚才一进门,我就闻见了。”
“那这么说,是酒坛有毒了,是什么毒?”我心情迫切,直接开口问她。
没想到,那老婆眼睛斜睨着我,答非所问地说:“小姑娘,你今天喝了这坛酒?”
我点点头,小声道:“没喝多少,我不胜酒力。”
幽冥使者狡黠地笑笑,说:“婆婆告诉你,这坛子上的确有毒,只不过这毒是因人而异、因事而异的。”
“此话怎讲?”这一回,开口的是李恪。
“曼陀罗——地狱之花,你们这酒坛上,涂得正是它的汁液,无色无味,剧毒无比。”
曼陀罗——我倒是从传奇故事中看到过这种花,可既然有毒,为何我没有中毒而亡?
幽冥使者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惊诧,幽幽道:“中毒之人,若眼见所爱,则登极乐,抵死疯狂;若眼见所恨,则坠地狱,万劫不复。”
她凑近了我,问:“小姑娘,你喝酒之时,眼前看到了什么?”
我吞了口唾沫,想起了李恪透着芬芳的脖颈﹍﹍
谁知,那老太婆又凑到李恪面前,用同样的口吻问他,“年轻人,你也喝了酒,你想干什么?”
唉!这个老太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让我的脸都丢尽了。
“不过呀!能达到我说的那个效果,必须要喝完一整坛。”老太婆恢复了常态,又坐回了她的垫子上。
“如果一坛喝完,而未登极乐,又会如何?”李恪声音冷冷地问。
老太婆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缓缓道:“爱而不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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