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打发我回去时,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义父,那伏绾公主的尸身,现在何处?”
“夜禁落了后,陛下派人把她运回了驿馆暂放,那使臣说,吐谷浑人有火葬之俗,而且如今天热,便待看个黄道吉日,将她烧了,带回故土安葬。”
我听到此话,心中有些惋惜,前几日还翩翩起舞惊艳众生的伏绾公主,如今就快化为尘土,说起来还真是叫人唏嘘。
我在回廊之下慢慢踱步,云屹跟在我的身后。
“如今线索已断,我要找出凶手,就必须知道伏绾真正的死因,所以,我一定要想办法查验她的尸身。”
但是仵作,我要上哪儿去找?
突然,灵光乍现,我猛一转身问:“云屹,你们这些从小练武之人,可曾学过些仵作的手艺?”
云屹一脸惊讶,道:“云屹出身塞外,师门庞杂,这仵作之术确实学过。”
我欣喜非常,让他附耳过来,道:“若我此时出府,你可会向义父告发?”
云屹一听,吓得不轻,赶紧单膝跪地道:“云屹既然已是小姐的护卫,那自然为小姐之命是从。”
我将他扶起,道:“那便随我一起,去驿馆查验。”
“可是小姐,如今已经夜禁,我们要如何去?”
我一脸狡黠地看着他,道:“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云屹先是一怔,然后笑着摇了摇头道:“小姐,这边请。”
出府不是难事,难的是如何离开光德坊,又如何在夜晚的长安街道行走?
云屹说——光德坊东侧的有一处墙体昨日坍塌了,只要趁着武侯不备,是很容易悄悄溜出去的。
我们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了那墙体残缺之处,果然见到两名武侯正在看守。云屹捡起地上的石子,将那两人同时击中,他们未加防范,当即晕倒在地。
眼见四下无人,我们便顺利地越过墙体坍塌之处,出了光德坊。
“小姐,你可知道在夜晚躲避武侯巡查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云屹的样子神神秘秘,搞得我一头雾水,便茫然地摇摇头,等着他回答。
“那便是——跟着他们。”
“跟着他们?”我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但转念一想,这不就是“灯下黑”的道理吗?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云屹见到我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很是满意,又道:“长安武侯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巡逻,他们都会遵照北东南西的顺序行进,实际上就是绕各坊一圈,所以我们只需要在上一队武侯巡完一圈到达我们身后之前跟上下一坊的武侯,就绝不会被发现。”
“可是,各坊武侯巡逻出发时间不一样,如何保证不会乱套?”我想了想他说的方法觉得漏洞太多。
“我们从光德坊去驿馆,其实是一条直路,其中的五个街坊都只需沿着东墙而行,只要我们未在北墙看见武侯的踪影,那便径直冲过去也无妨。”
我认真想了想云屹的建议,觉得这也是今夜唯一可行的办法。
我心下一狠,打定主意一试,并宽慰自己——若实在不行,就掏出长孙府的腰牌来狐假虎威。
想到此,我对云屹说了声:“依计行事。”
他领了命就拉着我以最快的速度、最轻的步伐跟上了刚刚巡逻而至的武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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