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赫向我所在的地方招招手,我便一阵小跑冲了过去。
“这些便是公主平日爱喝的马奶酒,全都是使队从吐谷浑带来的,时间不多,你赶紧查验。”说罢,他就帮助我一一扯开了坛子上的木塞。
我拔下头上的银钗,将它伸进酒坛一一核验,出乎意料的是,检查完所有的酒坛,银针的颜色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意思就是——这酒根本就没有毒。
本来满怀希望,如今线索全断了。
“怎么样,可有收获?”我叹了口气,摇摇头,心中憋闷非常。
慕容赫也无话可说,只道:“你还是速速离开此地吧,如今左亲王正在气头上,叫他看见也不太好。”
“原来使臣竟是你们吐谷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亲王?”我有些难以置信。
“不瞒你说,伏绾其实并不是我们的正牌公主,大王膝下没有适合婚配的公主,但为与唐联姻,所以收了宗室之女伏绾为义女,代行公主之职。”
“难不成,难不成伏绾的亲爹就是左亲王?”
“正是。”
难怪得知伏绾坠马身故后,使臣会那么失态无礼,恨不得将李恪置于死地。
“还有一事,请慕容将军告知。”
“但说无妨。”他倒是很热心。
“为何出了这么大的事,驿馆之中几乎空无一人?”这是我最为好奇的一点。
“左亲王把他们都关了起来,说他们有照顾不周之失,凶手一日未找出,他们就一日不可逃脱。”
“驿馆中原本的大唐侍卫也关押了吗?”
他点点头。
看来这个吐谷浑左亲王对他的女儿真是爱护有加。
既然查无所获,我也不必在驿馆中浪费时间,便向慕容赫告了辞,走时,顺手拿了一坛马奶酒。
“那酒很烈,你可小心点喝。”慕容赫嘱咐我,我头也未回,背对着他挥挥手,便走了。
此时,夜禁的鼓声响起,看来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我只得快马加鞭回府。
我回到长孙府,刚换过衣衫,良瑛便来告——大人回来了。
我立即去拜见义父,盼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
但首先,我要解释——自己去了哪里。
我不敢回答自己追着李恪去了他府上,便略过这一节,答道:“我今日在殿外听了事件的大概过程,便猜想伏绾公主的死因并非坠马,而有可能是中毒,所以我去了驿馆,但查无所获。”
义父嗯了一声,我又接着问:“义父,仵作可曾验过伏绾的尸身?”
义父摇摇头,道:“使臣将尸身严密保护,不让任何人去查,我们也是束手无策。之后我带着京兆尹的人去过王府,蜀王对此也没有更多的话说,此案甚为棘手,我看他多半是在劫难逃。”
我将伏绾是使臣亲生女一事告诉了义父,他思索了一会儿道:“洛来,也许这不是一桩单纯的意外,甚至也不是一场单纯的谋杀,而是有人机关用尽要破坏大唐与吐谷浑的和谈。”
他站起身,满是担忧地看着我,“义父理解你要报恩的心情,但此事牵连甚广,你若要查,千万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我答了声是。
这时,义父对着外间喊了声“进来吧!”
便有一个身着铠甲的侍卫走了进来,我定睛一看,发觉有些眼熟。
“云屹参见大人、小姐!”他动作干净地作揖行礼。
我突然想起,这就是那日在院中追捕小樾的侍卫,原来叫云屹。
“洛来,从今以后便由云屹来做你的护卫,但凡有涉险之事,你都得带着他。”
“多谢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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