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拜见恩公!”
看来这个叫琥珀的女子就是这家妓馆的头牌,我见她似乎比我大上不少,长相只能算作清秀,不美艳不出挑,只是给人一种温柔宁静的感觉。
原来——李恪好这口!
琥珀上前来为我们斟酒,也为自己斟了一杯,她双手执起酒杯,对着李恪道:“恩公少年英雄,琥珀一直想找机会报答,无奈恩公贵人事忙,一直没到寒舍来过,今日得见,便让琥珀陪您好好喝上几杯。”
琥珀的姿态优雅端庄,让我难以相信她出身娼门。
她一连饮了数杯,话也多了起来,就和我说起了李恪救她之事,“那日,我自乐游原返家,没曾想竟在半道遇见了劫匪,那劫匪见车中只有我和嬷嬷两人,便要行不轨之事,幸得此时恩公打猎回城,便远远地放了数箭将那劫匪击退,并且一路护送我们回城。”
李恪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的讲述,也没插话,脸上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以至于,我很难将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热心英雄与他联系在一起。
“恩公身份尊贵,想来也没有琥珀一介娼女能出上力的地方,今日,便让我为恩公好好弹奏几曲,以谢大恩。”
说罢,她便退至琴案前,那里已不知什么时候竟摆上了一架七弦琴。琥珀双手扶弦、静气凝神,复而开始演奏起来,那琴音转合,甚是美妙,初时如诉,是时如慕,复又如泣,再者如怨,我不自觉地便被带入了琴音所描绘的境界中,心情跌宕,难以言喻。
等她曲终收拨,双手再扶弦时,我发自真心地鼓起掌来,并赞叹,“这真是我听过的最美妙的琴音。”
琥珀被我逗笑了,她扶了扶耳边的细发,道:“姑娘谬赞了,琥珀的琴艺,原是不及我师父之十一。”
果然是久经风月之人,一眼就认出我是女子,我也不避讳,便道:“这世间,竟有比姑娘更擅抚琴之人?”
“那是自然,”她淡淡道,似乎陷入了深沉的往事中,“那人便是我的师父,秦娘家的创立人——秦衣。”
我见她有些神伤,不忍打断,只能听她继续讲下去。
“师父生得很美,她的琴艺更是惊为天人,想当年,这秦娘家也是因她的存在而门庭若市,师父愿意委身娼家,只因醉心琴曲罢了,所以她也立下了卖艺不卖身的门规,但即便这样,依然有许多王公贵族为见她一面而一掷千金。”
我一听,也很想见见那位奇女子,便问道:“那秦娘子而今身在何处?”
琥珀的神情却转而黯淡了许多,“师父——是个烈女子,如今早已随爱而去、香消玉殒了。”
不知为何,我的心突然噗通一声沉了下去,有种莫名的难受。我为自己的反应而哑然失笑,当场也再是无话。
李恪淡淡开口道:“那就请琥珀姑娘为我们弹奏一曲先师的作品吧!”
我也正有此意,就转过脸去,很感激地看着他,李恪只瞥了我一眼,也没有多的话。
就在琥珀要再奏一曲时,一个小丫鬟急匆匆推开门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道:“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
“李﹍﹍李家大老爷来了。”
琥珀闻声色变!
看来确实是个不得了的人物,能叫琥珀这般失色,她赶紧起身,对我和李恪说:“恩公还是避避的好,恐怕此时您并不想见到这位贵人。”
我和李恪对视一眼,心想,既然姓李,那也许是宗室贵戚,李恪与之在此相见确实有些不妥,我们便顺着琥珀的指引,起身躲到了屏风之后。
刚躲定,门就开了,我和李恪顺着缝隙看过去,见到来人,皆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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