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麟的帐篷外。
守营的士兵把秦天带着秦诗雅,来军营的事向孟迁说了一遍。
孟迁道:“他们现在人在何处?”
“回大人,他们现在被我们挡在了大营门口。”守营士兵回道。
“好,你先在这儿候着,我进去回禀一下。”孟迁道。
“是大人。”守营的士兵道。
“主子,孟迁有事要禀。”
“进来吧。”阿夏道。
孟迁掀开帐帘,走进来看到澜钰正在给公输麟施针,琅千麒坐在床边紧张的拉着她的手,心下便猜到公输麟应该是心悸发作了。他看向阿夏只道了一句:“公子……”
阿夏便抬手制止道:“不是人命关天的事,就等会儿再说。”
“是。”孟迁道。
“哥哥去忙吧。我没事的,澜钰替我施了针,没有那么疼了。”公输麟道。
“是啊,你去处理事吧,我在这儿陪阿麟。”琅千麒道。
“你一直在冒冷汗还说不疼。我看着才放心。”阿夏道。
琅千麒觉得拉着公输麟的手突着一紧,心疼的道:“阿麟,怎么样?很痛是不是。”
其实平时公输麟自己一个人偷偷忍受的时候,也就咬咬牙挺一下就过去了。可今天有琅千麒在身边陪着,她觉得自己好脆弱,觉得这噬心之痛好难忍受。
但她还是强着痛意,虚弱的道:“呵,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觉得自己会变的,脆弱,之前也不觉得,有多难熬,今天,却觉得真的很痛。”
琅千麒明白公输麟是在用她独特撒娇方式,告诉他,她有多依赖他,只要他在身边,公输麟才会觉得自己,原来也不过是个女人,也会怕疼。其目的就是想让琅千麒知道,他是她唯一的依赖。让他不要为之前她说的那句“毕竟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而心里难受。
琅千麒听了这话更心疼了,他的阿麟都这样疼了,还担心自己因为之前的那句话心里难受,还要来安慰他。
此刻,阿夏的心里才是最难受的,他在想:原来阿麟不是不会柔弱,只是不会对阿麒以外的人展示柔弱罢了,即便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她的亲哥哥,她也没想过在自己面前也可以柔弱一点。
“我已经没事了。孟迁,如果不是什么我不方便知道的公事?现在可以说了。”公输麟道。
“说吧。”阿夏道。
“是,主子刚才守营的士兵来报,说大营门口来了一个老者带着一个年轻女子,老者自称是您和翎王的师傅秦天,另一个是……”
孟迁顿了顿看向公输麟,又看向翎王。孟迁的举动,让在场的四人都有了几分猜测。
澜钰为公输麟取下最后一根银针,公输麟道:“另一个是秦诗雅吧。”说的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句的语气。
“是的,小……公子。”孟迁本来是说小姐,但想了想还是改称公输麟为公子。
孟迁语毕,公输麟、阿夏还有澜钰都看向琅千麒。
“你们都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他们来了的。”琅千麒一脸无辜的道,生怕公输麟这才肯和他说话,又因为这事不理他。
“可他们是冲你来的。”澜钰不怕死的道。
“澜钰,本王看你是想现就去陪绿镇了。”琅千麒冷声道。
“澜钰说的没错。”阿夏补刀道。
“末必。”琅千麒道。
阿夏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一本正经的,又补了一刀道:“至少秦诗雅冲你来的。”
“嗯,看来我以后是可以清静了。”公输麟道。
琅千麒听罢瞬间就明白了公输麟的意思,黑着脸道:“那你失望了,我每天晚上还是回你这里睡的。”
公输麟并没接他的说,只是对孟迁道:“孟迁,你一会出去告诉他们几个,即刻起,都要称我为公输公子或麟公子,我的身份就是澜钰的义弟。切记千万不要说漏。”
“是,属下明白。”孟迁拱手道。
“好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赶紧去接他们父女二人吧。准备了这么久的大戏,怎么能不让他们唱下去呢,要尊重每一位表演者。”公输麟道。
听了这话,阿夏和琅千麒对视了一眼,琅千麒道:“阿麟,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你觉得,你们的事儿,有几件能瞒的了我的?我只是不插手该你们做的事,但不代表我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公输麟边说边在心里盘算着前两天,宁邵飞鸽传书送来的消息。
“你去接他们,我在留这里陪阿麟。”琅千麒道。
阿夏明白琅千麒的意思,点头“嗯”了一声,便带孟迁去了大营门口。
末家军,大营门口。
“爹,你看,来了。怎么只有大师兄,二师兄怎么没来?”秦诗雅语气里透着失落。
当初入门的时候,因为阿夏比琅千麒大几天,便做了大师兄,琅千麒是二师兄,但秦诗雅从小就喜欢琅千麒,她不想叫二师兄,觉得太生份。由于琅千麒在这里的名字叫南若翎,她当时想叫他翎哥哥,结果被琅千麒觉得恶心,果断的拒绝她这么叫,为此秦诗雅还大哭了场,但琅千麒却旁若无人一般,站在那看着任她哭,根本不劝。
这秦诗雅边哭边观察琅千麒,见他根本没有要哄她的意思,自知再闹下去也是无用,只会让琅千麒更厌她,便退而求其次,改称琅千麒为师兄。然,琅千麒对这个称呼,勉强能接受,而且总要给秦天几分面子的,也懒得与她浪费口舌,就随她这么叫了。
但琅千麒从来没有叫过她师妹,都是叫她秦诗雅,更准确的说琅千麒从来没有主动找她,都是她主动上杆子找琅千麒,琅千麒不过是偶尔敷衍她两句。
就连当初琅千麒需要一个摆设的侧妃时,琅千麒是根本没有考虑选她的,是秦诗雅求秦天帮忙,想尽办法才说动琅千麒同意的。
就这样琅千麒对外也只是称她为秦侧妃,除了刚和公输麟重逢的时候,为了激公输麟叫过一句诗雅。就再没有过别的什么称呼,其实当时琅千麒自己都觉得恶心要命,事后自己漱了好几遍口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