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骄阳无情的炙烤着大地,校场上尘土飞扬,呐喊声,更是直冲云霄。
眼见那士卒手中的长枪横扫,许多人都替丫头捏了一把冷汗。
人群中观战的陈东来双拳紧握,手心中也是紧张的流出冷汗。在心里暗自嘀咕:“花逢春啊花逢春,你可要挡住了,这要是被打到,你小子的小腿就不保了……”
就连场外翘首观望的赵率教也是低下了头,不忍观望。
而且下来,你众人诧异的一幕奇迹般出现。
就在枪杆距离丫头的小腿只有数寸之遥时,只见丫头纵身一跃,整个人在半空中一只平行,凌空三百六十度一个大旋转避开了那士卒的枪杆。
也就在同时,手中的木刀削向了那个士卒的后脑。
“啪!”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丫头不但避开了那士卒的长枪,更是在那士卒的后脖劲处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石灰。
虽说那一刀不至于毙命,但后果竟被敲中,那士卒摇摇晃晃趴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尘土。
“呸!这他娘的阴沟里翻船了……”
一招被人击败,那士卒也没有多少怨言,虽说心里有些愤愤不平,但他也很清楚,如果这真要是上了战场?那就不是啃一嘴泥,而是被人削去头颅。
丫头也并没有乘胜追击,等那士卒站起身后,倒提双刀对着那士卒一抱拳道:“承让了!”
哪知那士卒一甩袍袖冷哼一声道:“谁让着你?输了就他娘输了,怎么像个酸书生一样?尽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事。”
说完,也不再理会丫头,扛着木枪转身就离开了校场。
“哦哦哦……”
整个校场中数千将士开始叫了起来,军营中只尊重强者,虽说只是一个新兵,但人家的实力摆在那,反正就是为了看热闹,管他谁输谁赢都在吼叫。
丫头微微的一转身,向着岳西去望去,一个左手持刀,右手持盾的汉子,中等的个头,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略微黝黑的脸庞却是棱角分明,嘴唇上长着两撇八字小胡须。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鸳鸯战袄来到了校场之上。
“兄弟行啊!没看出来,居然还是一个扮猪吃虎的角色,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
丫头对着那人拱手施了一礼,细细的望去,只见那人左脚在前,右脚在后,手中的木盾护着正前方,右手中的木刀更是做好了攻击状态。
望着眼前之人摆出来的姿势,丫头在心里嘀咕道:“这怎么打?这人用的全是军中招式,以前我也没遇到过呀!”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四目以对,互相之间望着对方,都采取了以不变应万变。
“打啊……打打打……”
呐喊的人群外,赵率教微微的点了点头,伸手捋着胡须道:“嗯!以不变应万变,善于观察,都在寻找机会,是两个好苗子。”
一旁的将领听到赵率教的话,凑上前躬身道:“将军,要不要卑职将他们两个叫过来?”
赵率教却是满脸微笑的摆摆手道:“先别着急,看看再说。”
“遵令!”
众人的呐喊过后,校场上再次恢复了宁静。
丫头看了许久,双脚一跺地猛然间发力,向前冲了几步,凌空跃起一刀劈向了那士兵的脑袋。
只见那士兵不慌不忙,手中的木盾微微一抬。
“咣当”
木头劈砍在盾牌之上,盾牌将那士兵护了个密不透风。
没看丫头落地,那士兵手臂平伸,抡刀横削丫头的腰间。
正准备用左手刀攻击,但看到那士兵横削过来。丫头不得不举刀相迎。
“砰”的一声,两柄木刀撞击在了一起,溅起了一溜石灰。
一落地,丫头一蹲身使了一招扫堂腿,奔着那士兵的脚脖子扫去。
那士卒虽然没有丫头凌厉迅捷的身手,但也算得上是经验丰富,只是微微退了几步,用盾牌护住前胸,手中的木刀直刺了出去。
其实那士卒本来是想用手中的木盾撑在地面来格挡丫头的扫堂腿,但他怕丫头会瞬间变招,所以没有去尝试,只是向后几步闪躲开来。
见对方手中的木刀再次刺来,丫头左手中的木刀向外一拨右手使了一招海底捞月,撩向了那士卒紧握盾牌的手。
那士卒也是久经战阵之人,虽说武艺很古板,但好在经验丰富,左手一转,用手中木盾迎向了丫头砍的一刀。
不过,这不防御还好,左右手同时防御之下,整个中门大开,也就给了丫头绝佳的机会。
只见丫头抬起腿稳稳当当的踹在了那个士卒的胸口,身体一个旋转,接连数刀砍在了那个士卒的胸膛之上,留下了好几道白印。
“哦哦哦……”
围观的士卒再次呐喊起来,就连陈东来也是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睛。
场上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就听到集结的战鼓声响起。
“咚咚咚……”
“快,快集合……保持队形,都他娘别乱……”
对于军中的战鼓声,丫头那是两眼一摸黑,也搞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慌乱,四下东张西望起来。
突然间,一只大手抓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
丫头回身一看,只见陈东来一连急切的表情道:“别傻愣着了,赶紧集合。这可是山海关总兵赵将军亲自击鼓,若是三通鼓响罢还站在这里,那可是要杀头的。”
“哦!”
丫头似解非解的答应一声,这才跟着陈东来走向了点将台前。
点将台上,山海关总兵赵率教手持鼓槌,敲完了三通鼓之后。回身望向校场中的将士,只见密密麻麻的士兵手持刀枪残差不齐,队形有些凌乱他站立在校场之中。将手中的鼓槌丢到了一旁,走上前,面带一丝的不喜道:“马上就有可能开战,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样子。盔歪甲斜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人不拿兵器,。这要是上了战场,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数千将士被赵率教指着斥责,没有一个人敢去顶撞,只是蔫不拉叽的低着头,眼睛望着自己的脚面。
紧接着,赵率教抬手指着丫头道:“你……说你呢,别东张西望,就那个新兵蛋子。刚才比武那个,你的上官是谁?一同出列……”
听到赵率教的话,陈东来的心哇凉哇凉的,只是在心里暗自嘀咕:“完喽!这回还不知道要怎么惩罚了……”
想归想,但陈东来不敢做一丝的怠慢,紧赶几步,来到了点,将台前单膝跪倒在地,对着赵率教施了一个军礼道:“回禀将军,他乃是卑职新招入伍的士兵,念其初到军营,还请将军开恩,饶过他这一次。”
说着,陈东来将傻愣愣站在一旁的丫头拽了拽,跪倒在地。
赵率教并没有去理会陈东来,只是望着被陈东来拽着跪倒在地的小丫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参军?”
丫头哪里经过这种阵仗?被赵率教如此一问,有些担忧的四下张望,好半天才胡诌道:“小人名叫花逢春,参军入伍是被抓来的,主要小人也是为了多杀几个后金野猪皮给商队的兄弟报仇。”
这年月,死在土匪和金人手中的商队,百姓,那是数不胜数。对于丫头的话,赵率教也没有多少的怀疑。
“嗯!如今后金频繁调兵,军中正是用人之际,不管你是强迫也罢,还是自愿加入也罢,只要肯提起钢刀斩杀后金军,那就是我赵率教的兄弟,以后你就留在陈东来的身旁,先当一个副百户吧!”
“什么?副百户……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一进军营就是副百户……”
而丫头自己也是吃惊不已,之所以留在军中,那是因为自己暂时无处可去,也更是无法脱身。还有一点,就是等到凌云支援辽东的时候去问问凌云,为什么侠客盟的人会遭到埋伏?
但如今,赵率教只是一句话就把自己任命成了副百户,这如何让她接受得了?关键问题她可是个女儿身,一旦被人发现,那自己的麻烦就大了。
就在丫头愣神之际,一旁的陈东来拉了拉丫头的衣角小声道:“赶紧谢过赵将军,我可是在军中十年才熬到百户,你小子可谓是一飞冲天……”
“小人谢过赵将军抬爱,日后定当多斩杀野猪皮为大明百姓报仇雪恨……”
……
抛开丫头在军营如何安顿不提,却说此时的凌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来到了盐行,也不去理会花百合和陆燕萍指挥着众人卸盐。独自一人坐在一辆牛车之上,望着排成一条长龙的车队陷入了沉思之中。
北京不是沿海地带,并没有码头,从山东来的盐船停靠在了天津港口,凌云本身就在军营之中,也不知道盐船已经到了天津。接到消息之时,运送海盐的车队已经进了北京城。
夕阳西下,晚霞将整个北京城映得通红一片,成百上千的苦力都在忙碌的卸车。
望着已经落下山头的残阳,凌云的心中说不出的心酸。只是一个人静静的陷入了沉思。
凌云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给云飞燕和陆燕萍帮忙的白莲花,看到凌云低落的情绪,走到了凌云身旁,双手抱着凌云的手臂道:“郎君因何事而烦恼?”
侧过首,凌云强挤出一副笑容,叹息一声:“曾经我没有奢望过什么,只是想和母亲好好的活下去,之后找到未婚妻一家人平平安安一生。可是天不随人愿,是他们一步步遇到了这个份上,我凌云今日在此立誓,此生定要找到柳如是,对于你们几个曾经为我付出的人,无论生老病死,直到天荒地老,不离不弃。日后但凡伤害我家人的人,我定将他挫骨扬灰!”
作为在你明朝土生土长的白莲花,那听过这种话,等凌云的话音一落就开始哭泣起来。觉得自己跟随凌云,所做出的一切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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