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军营中来回巡逻的士卒,一队队穿插而过的骑兵,虽说装备有些残缺不全,但人多了也能将人唬住。
丫头跟随着陈东来进入军营之后,时不时的向周围看看,脸上挂满了担忧之色。
陈东来牵着战马,回头望着丫头笑道:“不用这么紧张,以后大家就是兄弟,回头我就给你弄一身军装穿上。”
“多谢将军!”
不等两人话说完,一个身高五尺左右的汉子挡在了陈东来的面前,只见拦路之人浓浓的眉毛三角眼,鹰钩鼻子大嘴巴,锅盖般的脸庞上长着一脸的络腮胡须。同样穿着一身皮甲咧着大嘴哈哈笑道:“哈哈哈!我说陈百户,这又到哪儿溜达了一圈?”
陈东来微微一笑,一脸趾高气扬的表情指着身旁的丫头道:“老岳来看看,你不是总挖我的墙角吗?那些步兵被你挖走也就挖走了,今天我走运,找到一个善骑射的。羡慕吧?嫉妒吧?恨吧?哈哈哈……”
听到两人的话,丫头这才知道,原来陈东来根本不是什么校尉,而是一个百户。而眼前这位也就是和陈东来的死对头岳西去。不过两人的名字还真是绝配。
“哎哟喂,你这是什么人都敢招到军中啊!想兵想疯了吧!就他这小胳膊小腿儿,还不知道能不能拉开弓?你再看看,就他这白净的脸庞,顶死也就十五六岁,毛还不知道长没长齐?这要上了战场,恐怕只有送死的份儿。”
说着,岳西去便抬手去掐丫头的脸蛋儿。
被岳西去的一番话说的陈东来脸红脖子粗,其实他们之间还有一些小秘密。
岳西去人多势众,时不时地去劫掠辽东人,手底下的士卒多少还能吃饱。但陈东来人比较少,遇到大队的辽东人不敢动手。手下的士卒经常也是半饱肚子。所以才会有人时不时的去投靠岳西去。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周围的人一个个的都睁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傻傻的愣在了当场。
只见岳西去的手就要掐在丫头脸蛋上之时。丫头一个侧身,左手抓住岳西去的手腕儿,右手搭在胳膊肘上,转身一拉将岳西的胳膊搭在了自己肩头,腰间一较劲儿,一招漂亮的过肩摔将岳西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你个小兔崽子,想摔死老子是吧!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
没等岳西去爬起身来,率先反应过来的陈东来紧赶几步来到了丫头身前,强忍着心中的笑意道:“老岳,你不会和一个小兵计较吧!这传出去人可就丢到家了。”
岳西去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指着丫头道:“臭小子有两下子啊!刚才老子没防备吃了你的闷亏,有种你别躲在老陈的身后,给老子出来。”
陈东来对于丫头的身手不怎么熟悉,但见到丫头山岳西去的一招,对于丫头的看法上升了一大截。护犊之心也逐渐的升起,更加的想知道丫头身手到底有多强。
“老岳,你好歹也是一个百户,连骗走我的兄弟加起来少说也有两百人了吧!可你准备对我手下一个小卒动手?这是不是太掉身价了?不如这样,你看行不行?”
岳西去眼珠滴溜溜一转,面对这么多人,自己真要跟一个小卒子动手的确很掉身价。于是双手插在腰间挺起胸膛道:“你且说来看看……”
陈东来扫视一圈围观的士卒,嘴角微微一翘笑道:“你从你的士卒中挑几个精锐,和我手下的这一个新兵较量一番。不过首先说明,你不能以多欺少,必须一对一的单挑。”
岳西去听完了陈东来的话,低头沉思片刻心道:“一个毛头小子,老子就挑选十几个精锐进行车轮战,打不死你也要累死你。”
想到这儿,岳西去咧着嘴笑道:“好说,好说……”
军中将士本来好斗,一听说有人要比武,消息瞬间扩散,一传十,十传百,一个个的士兵向着校场汇聚。
丫头站在陈东来的身旁,望着校场上围观的人群,万分不解的问道:“将军,为什么山海关的士兵不驻扎在军营中?而且将士们人不卸甲马不离鞍,这是为何?”
“嗯!那个谁……你叫什么?”一起走了大半天,陈东来还没搞明白丫头到底叫什么名字?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问丫头。
丫头从小也就没有一个正式名字,丫头长丫头短,被她爹娘叫顺了口,一直没有改。
可如今陈东来问起,丫头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哼哼唧唧好半天才想出一个名字,瞎忽悠道:“小人名叫花逢春!”
“花逢春……嗯!怎么听起来像个娘们儿名字?好了,暂时先不说这个了。花逢春你是有所不知?皇上给咱们的总兵大人下了圣旨,咱们山海关总兵赵率教大人,还有满桂将军是此次支援辽东的后盾,一旦后金攻打宁锦的嫌疑,我们将会火速支援。”
丫头有些担忧的说道:“之前小人在草原上时听说光是蒙古联军就有十几万,咱们就这点人,加起来还不到一万,这实力好像有点......”
“呵呵呵......”
陈东来“呵呵”一笑摆手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吧!除了赵率教将军和满桂将军外,京城中飞鹰卫和大名府知府卢象升已经是严阵以待,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先应付眼前的比斗吧!”
说到这,陈东来凑到了丫头耳旁小声道:“要是打不过就弃权,要是他们还动手的话,那我就会出手帮你。”
“多谢将军,小人记住了!”
嘴上如此说,但丫头心道:“他也要来支援,那我是逃跑还是等他支援宁锦的时候找机会去见他?哎呀!我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总想见他......”
数千的将士围在了校场的周围,将校场围城了一个圆圈,有些用钢刀敲打着盾牌,有些以长枪的枪杆撞击地面。
“咣咣咣......”
“安静......”
岳西去走到了场上望着围观的众人,抬手压了压道:“各位兄弟,不是我岳西去以多欺少,这个新兵蛋子根本就不把我们这些老兵放在眼里,非要挑战精锐士卒,万一要是被打伤,那也是他咎由自取,与我无关!”
说到这,岳西去 转身望向丫头道:“我说,你要是现在跪在大家的面前磕一个头,说一句错了,那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
丫头伸伸胳膊蹬蹬腿,活动了几下关节,走到了校场中,从兵器架上拿下士卒训练用的两把木刀,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了她的两颗小龅牙,混不在意的说道:“要是你们全部上,或许我会求饶,但是说到一对一,我倒是想试试!”
“战战战......”
场上的士兵不断的呐喊,数千人的喊声直冲云霄。
而这喊声却是惊动了中军大帐的赵率教。
中军大帐
各级将领站立左右,刀斧手传令官并列两旁,正中间帅案之后,一个五十来岁的人双手伏在桌案上正在观看一张羊皮地图。
细细望去,只见那人长得身高七尺,略显消瘦的脸庞,两汪清水般的凤眼,虽然总是淡淡的看人,却有说不出的明澈,高挑的鼻梁,额下长着三寸的花白胡须。身披鱼鳞甲,胸前一块虎头护心镜,腰系狮鵉大带,脚蹬鹿皮战靴,身后披着大红披风,腰间悬挂着一口宝剑,不怒自威,那可真是头顶千层杀气,胸前百步的威风。身后竖着一面红色绸子面的大旗,蓝线绣边,中间一个斗大的“赵”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山海关总兵赵率教。
突然间帐外传来了喧哗吵闹声,将赵率教从沉思中惊醒。
赵率教望向帐外,面色一变,冷冷的问道:“何事喧哗?难道就不知道军中的规矩了吗?”
赵率教话音一落,门外了传令官就匆匆跑了进来,单膝跪倒在地:“启禀将军,校场中有一个新兵挑战军中精锐,将士们都在围观,所以才会有喧哗声!”
“哦......”赵率教拉长了嗓门道:“这倒是新鲜!走,我们去看看......”
“遵令......”
答应一声,在场的将领就跟着赵率教离开了中军大帐向着校场走去。
校场中,丫头手持两柄木刀缓缓的走进了校场。
军中训练通常用木制的兵器,这也是为了防止杀伤才会如此,刀身上用布条包裹着石灰,一旦对手被砍中,身上就会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
丫头刚走进校场,岳西去就朝着一个瘦干瘦干的士卒使了一个眼色。
那瘦干的士卒怀抱木制长枪走进校场,在距离丫头十步开外的地方站住身形舞了一个花枪后摆了一个姿势,长枪指着丫头,用尖细的嗓门道:“小子,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别看这是木制的兵器,真要打在身上,那还是很疼的!”
人群外,赵率教和一众将领,站在数千将士的身后翘首观望,望着校场上使枪的士卒道:“想不到一个小卒就有如此枪法,看来军中还是埋没了不少人才啊!”
说完后,赵率教继续向着校场望去。只见丫头不慌不忙,双手下垂拖着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使枪的士卒。
那士卒大喊一声:“看枪!”
整个人向前猛冲,手中的木枪直奔丫头的咽喉刺去。
就在长枪距离丫头的咽喉只有一尺之遥时,那士卒停下手中的动作,平举长枪望着丫头问道:“你怎么不出招?”
丫头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道:“你这速度太慢了,我娘打我的时候比你快百倍不止,就是我娘的速度,我要是想躲都可以躲得过,何况是你!再说了,你也没打算动真格的,我干嘛要还手!”
其实丫头这么多年来被玉堂春打下来早就练成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是面对自己母亲,丫头只不过是不想躲避而已,虽然出手没有玉堂春快,武艺没有刘向东高,但是身形可是比他爹娘都强,这可都是被打出来的!
那士卒一听丫头把自己比成一个女人,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手中的长枪一个旋转,回身一枪扫向了丫头的下盘,准备一枪杆打断丫头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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