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夕阳的余晖照射在大地。
盐行
数百辆马车几乎将整条道路堵死,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是绕道而走。
望着哭泣中的白莲花,凌云抬起双手,捧着白莲花的脸庞,轻轻的为其擦去脸颊上的泪水,语气坚定地说道:“好了!别哭了,让一切烦恼的事随风而去!从今以后,我要每天看到你幸福的笑脸。”
“嗯!”
白莲花声音就跟蚊子一般,小声哼哼了一下,向着周围扫视一圈道:“郎君,你说如是妹妹没有回到浙江嘉兴,那她会去了哪里?天下这么大,真要寻找一个人,那无疑于大海捞针。”
凌云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人各有命,这一切早已是注定。是任何人都无法挽回。算了!一切随缘吧……若是有缘的话,他日定能相见。”
“嗯!”
白莲花答应一声,和凌云望着红彤彤的天边,一同陷入了沉思。
不远处,凌壮,凌志,钱堆山,钱百万,默默的望着凌云,始终却是无一人敢上前。
对于凌云的举动,他们看在眼里,却是疼在心里,同时也对着自己几人下了结论,将一切的对错都归拢到他们的身上。所以凌云越是沉默不语,他们就越觉得愧疚。
直到夜幕降临,凌云才下了牛车,伸了伸懒腰走到了凌壮几人的跟前,还没说话,几人立刻跪倒在地,堂堂巨人般的汉子,此刻却是泪光闪闪。
“公……公子……”
凌云抬手搀扶起几人,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起来吧!这不关你们的事儿,纵然人再怎么盘算,也是抵不住历史轨迹的运行。若是我所料不差,柳如是应该沦落到了金陵……”
凌云话音未落,凌壮连忙抱拳道:“公子,小人愿快马加鞭赶往金陵寻找少夫人……”
凌云抬手打断了凌壮的话道:“不用了,金陵那么大,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如今后金皇太极频繁调动兵马,我们随时都有可能出兵。整个京城中,江湖人士都在等着八达岭我将追命剑谱公诸天下。等忙完了这一阵儿,我会亲自去金陵寻找!”
“是……”
夜幕降临,一个个的火把照亮了整条大街。
而凌云海盐运到京城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方势力的耳中。
皇宫
天启皇帝得知海盐运到京城的消息,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片刻,就给凌云下达了一道旨意。
就在凌云忙得不可开交之时,传旨太监捧着圣旨来到了盐铺。
望着传旨太监手中的圣旨,凌云刚准备下跪接旨,那传旨太监便搀扶起凌云凑到了凌云的耳旁小声道:“皇上说了,凌指挥使无需下跪接旨,只需私下悄悄的观看就是。”
被传旨太监这样一说,凌云也是有些纳闷不已。接过太监手中的圣旨,确定四下没有人注意之后,凌云这才打开了圣旨,细细观看起来。
当凌云看到圣旨上的字以后,也是愁眉不展担忧起来。只见圣旨上写着:答应朕的五十万两白银什么时候送到?如今宁锦官兵急需粮饷。
看完后,凌云暗骂一声:“尼玛,有你这样的人吗?海盐刚送到京城,我连卖都没卖出去,哪有钱给你?再说了你,你要的也不是小数目,那可是五十万两啊!”
那传旨太监眯着眼睛,用他公鸭般的嗓门不阴不阳的说道:“既然圣旨已经传到,那咱家就回去交旨了!对了,皇上还说让凌指挥使三日之内办妥此事。”
“三日,我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凌云在心里暗骂一阵,当再次望向传旨太监之时,那传旨太监已经离去,渐渐的消失在了大街之上。
白莲花看到凌云的担忧,走到凌云身旁面带疑惑的问道:“圣旨上说了什么?为何郎君会一脸忧愁?”
凌云没有答话,只是思绪万千的将手中的圣旨交给了白莲花。
“五……五十万两……咱们哪有这么多钱?除非咱们去别人家搬,不然的话,三日之内根本准备不了这么多钱。”
听到白莲花的话,凌云呵呵一笑:“呵呵!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
白莲花撇着小嘴万分不解的问道:“郎君想到了什么?你可别又去盗取……”
“说什么呢?五十万两银子就是让我搬,那也要搬个十天半月,从哪里去盗?”
白莲花被凌云搞得有些摸不到东南西北,有些纳闷地问道:“那郎君的意思是?”
“天机不可泄露,你只管在此看着,我去搬银子……”
说到这儿,凌云转身对着孙耀祖道:“速去军营告诉龙天阳一声,让他多带人手,我们去搬银子。”
凌云如此一说,凌壮几人心道:“唉!公子又不知道打谁的主意,这会被公子惦记上的人,还是多烧几炷香自求多福吧!”
……
山海关外,军营中。
丫头被升为副百户,也有了自己专属的营帐。
半日忙碌下来,总算是将一切交接完毕,除了领到一声皮甲外,还专门从兵器库给自己挑选了两柄横刀。
漆黑的夜空下,战马的嘶鸣声,火把“噼啪噼啪”的燃烧之声打破了一点空下的宁静。
丫头自己的小军帐中,没有多余的陈设,简简单单临时用破木板组成的一张床,之后就是一张有些残缺不全的木桌。
一盏油灯“吱吱”燃烧之下,照亮了整个帐篷。
闲来无事,猛然间想起了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丫头这才伸手入怀将一本发黄的古书拿了出来。
借着油灯的光亮,丫头缓缓打开了书籍,紧接着就看到丫头时而欢喜,时而皱眉。
就这样静静的过去了一个时辰左右,丫头从头到尾将书籍翻看一遍,长长的叹息一声,泪水在眼眶中来回打转:“娘,难道您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吗?您放心,我会照着书籍上的心法苦练,成为第二个西北第一快手,给您二老报仇雪恨。”
从小到大,丫头给就被玉堂春指点,基本功也算练得扎实。就因为她身为女儿身,所以玉堂春没有将心法传给丫头。此刻看到书籍中的记载,许多不明白的地方豁然开朗,心中清明了不少。
古代并没有什么将武术发扬光大之说,师傅给徒弟保守,教弟子的时候时常留一手。家传的武学秉承的是传男不传女,传里不传外。也就是因为玉堂春担心自己不能活着回来,所以才将秘籍交给了丫头。就因为如此,不只有多少的武术精华失传。
“花兄弟……睡了吗……”
正在丫头思绪万千之时,陈东来从帐外走了进来。
听到喊声,丫头连忙将书籍塞到了被褥中:“陈将军,还没睡啊!”
陈东来咧嘴笑了笑,对着丫头的花道:“花兄弟见外了,你我同为百户,我可能要年长些,如果花兄弟不见外的话,以后叫我一声陈大哥就是。”
“陈大哥哪里话?那小弟以后就高攀了……”
京城
孙耀祖被凌云打发到军营找人之后,凌云将众人留在了盐铺等候,自己却是穿街过巷向着魏忠贤府上走去。
当凌云来到魏忠贤府后院墙外之时,街道上已经响起了禁衔的梆子声。
借着夜色的掩护,凌云施展轻功,辗转腾挪,绕开了一队队巡逻的家丁护院 ,来到了魏红莲绣楼的小院外。
望着眼前的一幕,凌云眉头也是紧紧的皱了起来。
只见整个小院儿虽然算不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但也是防守森严。而柳残阳和柳残月更是站在南北两处的角门口来回走动,时不时警戒的望向四周。
“我靠,这什么情况?怎么如此戒备森严?”
虽然防守森严,但对于凌云来说,倒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猛的一提真气,使了一招扶摇步,紧接着来了一招穿云纵,整个人就如同飘飞的柳絮一般,轻飘飘的落在了绣楼的屋顶,全然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脚尖倒钩在房檐边上,凌云使了一招蜘蛛挂梁,缓缓的抽出了腰间的饮血剑,将窗户里面的窗闩轻轻的挑开。
“谁......”
房间中坐在梳妆台前的魏红莲回身望着窗户问道。
一旁的秋霜看着窗闩落在了地上,连忙伸开双臂护在了魏红莲的身前。
这时,只见窗户被推开,一道身影使了一招燕子穿帘,轻飘飘的落在了木质的地板上。
“是你......”
借着油灯的光亮,魏红莲一眼就看清来人是谁。
因为此刻眼前出现的身影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凌云。
凌云抬手竖起食指搭在嘴边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后,紧赶几步来到了魏红莲的身旁小声道:“我说姑奶奶,你这么大声万一将柳残阳和柳残月招来怎么办?”
魏红莲小脑袋点的就像是小鸡吃米一般,小声道:“嗯!知道了!你怎么来了?”
凌云看了看身旁的秋霜,之后望向魏红莲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这么长的时间没看到你,有些想你了!”
“真的?”
凌云点了点头,四下张望一番才小声道:“好了!这里并非久留之地,今天带你娶个好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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