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树吐新芽,展出了枝条。绿油油生机一片记得这嫁入方家时窗外正是:叶落,秋风起,虽然她感觉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而已,眼前的景色却好似已经是从秋季跨越冬季,来到了春季,眼前的小雨淅沥不停,天空虽然阴郁却也不十分压抑,柳树垂髫,枝条尚且翠绿柔软,看来似乎正值清明前后。
双儿依然是一身亮黄色的衣服,此时正坐在窗前若有所思,在刚刚看到的一些情形中,得知她全名叫:慕容晴,平日里喜欢摆文弄墨,心仪的对象则是文人雅士,因此当初她才会对这门婚事如此抗拒,看来她和自己一样,都不喜欢如此阴沉的天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道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好象是信笔涂鸦。
“快点收拾细软,随我出府!”
思绪飘飞地慕容晴完全没注意到屋子里突然走进来一个人,而且来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惊叫一声,手中的毛笔应声落地,看清楚是那个粗鲁地方德,她娇瞠到:“把你的手放开,你就不会轻点?”
秦鹏一听弄疼了她,慌忙松手,慕容晴的手腕上赫然红色的指印。
“夫人,速速收拾东西,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不知道因何事如此惊慌。
“现在外面雨这么大,去哪里?我不去!”
“这…夫人,再不走恐有性命之危”
这才正经地望了他两眼,看他神色慌张,不像是在说笑,她顿时紧张起来:“发生什么事情呢?”
“情况紧急,现在必须要快速逃离这里,具体事宜我在路上再细细道来。”秦鹏匆匆说完这句话,然后将慕容晴从书房中拉出回卧房收拾东西去了。
在双儿的再要求下,他们带上了慕容晴这个贴身丫鬟,随行的还有方府的马夫老白,其他的人则散了些钱财让他们各自自寻生路去了,一行四人驾着一辆小马车趁着夜色仓皇逃出。
逃出城门的时候,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将事情的原委娓娓到来:原来阉党伐异,要将他们这群“不识时务者”清理干净,幸得到周大人的密信通报,他这才得以在杀身之祸降临前逃离府第。
双儿闻言,十分担心父母安危,立即命令马夫趋车回去,告诉他二老接到秘信也都纷纷逃离,为了模糊被追杀的视线和方向,顾没有一同逃亡,自己的父母也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向西北逃亡。
双儿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由于到处都有阉狗的耳目,他们专走僻静的小路,不敢入住旅馆,也不敢在繁华处到……
从小锦衣玉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逃亡的第二天晚上,眼前的路已经不适合趋车行进,他们只能弃车徒步,双儿再也走不动了,娇喘连连,也顾不得干净与否,一屁股坐在石块上,再也不走了。
秦鹏见她体力不支,心生不忍,也只好被迫同意在此稍做休息。
人们都说风雨欲来时总是异常地宁静,一行四人,除了是习武之人,其他皆是老弱妇儒,脸色苍白,喘着粗气,雨不再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反而显得分外地安静,四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抓住这个喘息的机会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秦鹏身为大内侍卫,保持着一种职业性的警惕,虽然此时看上去并没有任何风吹草动,逃亡两日有余也未见追兵阻截,而按照常理来说,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耽搁了不少时辰,追杀之人即便是没有追来恐怕也是不远了。
约莫过了五分钟左右,秦鹏催促整装上路,看了双儿一眼却是动也未动,待到秦鹏再次催促,不耐烦地冷哼了声道:“夫君如此怕事,眼前未见人踪,不过歇息片刻,何需如此紧张?”
秦鹏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此时此刻心中地不安和忧虑,虽然他不是个心思缜密之人,然而在朝任职多年,几乎是让他产生了一种对危险预见地本能,而眼前,他便有种强烈的危机感,只是压低声音道出一句话来:“此地不宜久留!”
双儿刚刚准备争执什么,顷刻间,对面地草丛里突然一阵响动,所有人几乎是从石头上跳了起来,屏住呼吸,心脏漏跳半拍,齐刷刷地朝那响动声处望了过去,只见杂草颤动着,草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向西慌忙逃窜,所及之处的草木皆发出细碎地声响。
看来不过是只偶尔路过,受到惊吓的小动物罢了,不过虚惊一场。所有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过这一吓却是其余等人的疲态吓去了几分,隐隐地。他们似乎也嗅到了空气中不安地气氛,这次。她未再反驳,轻拍了拍群摆,示意继续赶路。
约莫行进了半个时辰,双儿又开始疲态百出,连呼疲累。
秦鹏此时的不安感愈加强烈,忍住对双儿的怜惜之情,不敢停留,命令大家继续赶路,她地脾气正欲发作。
秦鹏前进地脚步突然戛然而止,食指放在唇间,做了个静声姿势,其他人虽然不明其理。但是却也十分配合地闭嘴止步。
雨已停,然而却偶有风过,空气中有着微微地风声。拂面而过,这个时日里的风。不是那么刺骨。
而晚上地微风却也不和煦,所过之处。令人感觉到分外清醒,竖耳听了片刻似乎未听到其他的异响,双儿刚准备开口,秦鹏急急地阻止了她,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细碎地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似乎比较多,听脚步声似乎都是习武之人,脚步很轻,却十分迅速,明显是架着轻功在行进。
秦鹏暗呼一声:“不妙!”他慌忙向四周张望,却发现此时的地势与己不利,周围没有天然屏障供自己躲藏行踪,他打着手势,示意大家往山上爬,无赖雨天路滑,又是毫无武工功底的两名弱女子和一名老马夫,不仅弄出了很大地声响而且收效甚微,待那些人追到的时候他们也不过向上爬了五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