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下山了,原始森林深处的天空也开始昏暗了下来。
而在这偏僻的地方举行的是,令人听起来都心生胆寒的活人祭祀。封闭的族群多年还保留着这个习俗,不禁让人唏嘘。
陇川昕随着心中的痛楚与四肢的疼痛的蔓延,被绑在十字架上手指颤了颤。
原本麻木的躯体开始像是冬眠清醒后的动物般,慢慢的恢复知觉。
“死…死愿谬论…”声音小的仿若他自己都听不见。
因为失血过多而产生的苍白死皮嘴唇颤抖的吐出几个字,嗓子像是用针扎般的疼痛,声音显得似用砂纸打磨过般沙哑。
“来一个人,快!帮我按住他!”商刹看着“清醒”过来的陇川昕分外震惊,从来没有人有过在这么短的时间可以动。
“死愿谬论!开!全攻!全部!”沙哑干枯声音顿了顿。
“杀!全部!以我之血!献祭!”
本来绑着少年的麻绳也被强行挣断。陇川昕踉跄着从十字架上掉下来,慢慢的站起来,一个用力拔出来左手腕上插着的长刀,这一举动让伤口的鲜血直接开始喷溅。
伸出还在渗血的手腕高高举在已经黑了空中,五指张开。殷红色的鲜血顺着白皙的手臂缓缓流下,将要滴落的一瞬间猛然的消失。
少年站在高台之上,白色的衬衫上早已经被鲜血染透,大腿上黑色的裤子也已经被刀刃划破露出斑驳的伤痕。只是伤口却都不再流血,像是突然蒸发在空气之中。
只有少年明白那是因为是他把鲜血祭祀给了咒灵。以此加以更强的驱使能力。
就在刚刚他又掌握了一种能力的用法,那就是献祭驱使者的鲜血使得被操控的东西在一瞬间跨越等级。然而代价自然也是巨大的,两天之内他都无法再使用操作能力。
“嘁嘁嘁…”
空中传来异物的叫声,只见祭台上方盘旋的是三只巨大的咒灵,鲜血使得那两只陇川昕常用的蛙形咒灵改变了形态,变得更加巨大。
混沌的眼睛充满了血光,而今天收服的独眼咒灵变化则是更大,硕大的身上突然长满了圆盘大的眼瞳,硕大的眼瞳在不停的旋转,分外让人觉得可怖。
“啊!”商刹首先遭受到了攻击,咒灵一口下去直接半个身子都被咬掉了,鲜血瞬间犹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洒在了这他疯魔了也要进行活人祭的祭台之上。而他手中想要喂给陇川昕的咒胎也滑落在高台之上。
陇川昕看着那差点就要塞进他嘴中肮脏的东西,抬起疼痛的腿,脚一个用力就踩了下去。
“噗嗤”一声那咒胎被踩成了污泥状。
惨叫声开始起伏,在庞大的咒灵面前。不管是怎样狡猾的人类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绝望。那是来自于直接的暴力碾压,咒灵不懂人言。
他们可不会因为人类的凄惨而心软,他们只会行使着来自主人的心愿。
鲜血四溅,四处都是嘶吼声。男人的谩骂,女人的求饶,孩童尖细的哭喊声盘旋在这片他们已经生活了有千年之久的土地上,曾经祥和无比,现在则是宛如人间炼狱。
“陇川昕!你可不可以放过我的族人?他们只是一时被迷了心智。”系绳的眼瞳中倒映着满身伤痕面露疯狂的少年。他实在是不忍心看着族人全部在今天消逝。
“我听不见哦~放过?你的族人可是不曾放过我呢,祭台上的他们你们可曾放过?他们没有家人?”陇川昕伸手指着木杆上并排排列的十个森白色头骨。
系绳低下头,倒地已然是而立之年的人了,即便天真却也不是愚蠢。少年是不会放过他们族人的。
“杀!杀!杀!哈哈哈哈哈!”高台之上陇川昕挥动着受伤的手臂向着自己的咒灵发布着号令。他大声癫狂的笑着,精致的面容变得扭曲至极。幽深的黑瞳多次被人称赞特别,此刻也泛着红光。
“你们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我就是不给!玩弄我?哈哈哈哈~我不在乎!全都死吧!死吧!休想夺走我唯一剩下的贱命!!!”
陇川昕大张着手臂仰天大笑,失血过多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但是他并不在乎,用力的抓住商刹剩下的半个身子左手一个用力就扔向了想要跑出这片土地的男人,几乎是瞬间男人就被飞过来的尸体命中,愤怒后成吨的力量更是加倍。当场男人就像氢气球般炸开,血腥味立刻开始蔓延。
嘴上这样这样说着惜命的话,实际上那还没有长成成人的少年身体,因为流血太多已经触发了惊厥,开始四肢抽搐。
“噗咚”受了伤的大腿再也撑不住,膝盖重重的跪在了高台上。
单薄的身体也不再可以直立腰躯,维持着趴跪的姿势摊在地上,眼瞳中倒映的是“人间炼狱”。
是啊,从穿越开始他就生活在炼狱之中,这不是虚假的存在。这不是漫画的世界,身上钻心的痛楚,上一次死之前体温骤降的感觉再次袭来。这不是一场梦,这是真实,这是真实而血腥残酷的世界!这是一个不疯魔就活不下去的世界!
“昕酱,没有摔疼吧?”熟悉的低沉男音再次从耳边响起,亲昵的叫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