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妃带着王猛办成了该办的事情,三人心里欢愉,车马也比来时放慢了好些速度。
马车回到襄王府,停下,王妃掀起车帘,等在门口的襄王欢快的走了过来,缓缓地将她牵下马车。
见到柔情似水、碧波荡漾的凤儿,襄王的心早已不属于自己,温热着掌心,连言语都没有了力气,柔声细语道:“事情怎么样?”
王妃欢笑道:“徐相愿意帮着殿下全力撮合此事。”
襄王高兴道:“好。”
说完就回过头来,对着王猛微笑道,“三弟,快点,喝茶去。”
王猛小跑上去,紧跟其后,看着嫂嫂在哥哥身边的那个欢喜样,步子也轻盈了不少。
三人来到大厅,廉正、程元焕跟郑经正等在大厅里,见王妃走了进来,一起行礼问好。
王猛见到郑经,小跑过去,一把抱住,高兴道:“郑大哥。”
郑经抱住王猛,喜悦道:“多谢贤弟,救了哥哥一命。”
王猛松开怀抱,握着郑经的手,微笑道:“哥哥是什么人,那受得住那些个罪名。”
郑经将身边一把椅子拿好,高兴道:“来,贤弟,坐。”
王猛那会客气,坐了下来。
襄王牵着王妃坐下,侍女端来茶水,一人一杯,茶香飘满整个大厅。
襄王端起茶杯,对着廉正与程元焕欢言道:“来,以茶代酒,祝你们一路顺风。”
廉正下午就要赶往平江,程元焕也要赶往荆州,为益王的洞庭湖之行做准备。
王猛虽跟程元焕虽不熟悉,看在襄王的面儿上,端起茶杯,相敬起程元焕来。
程元焕本看不上王猛这个玉面书生,在郑经的事情上,还是将先前的观念改了过来,对着王猛跟郑经敬来的茶,很是隆重其事地喝了下去,还给每人回敬了一杯。
襄王见到自己的帮手和和睦睦,打心眼高兴,茶香胃暖。
王猛想写封书信让舅舅廉正带回平江,于是起坐,回房去了。
等他拿着信回到大厅,四个男人还在那里聊的欢,喝着浓。
王猛将信交给廉正,廉正将信揣入怀中,以茶代酒跟王猛碰了一个。
廉正喝完茶后,就跟着程元焕起身,向襄王辞行。
襄王二话没说,带着王猛、郑经、卫恒,将两人送到府门外,目送着两人消失在视线中。
廉正跟程元焕的背影一消失,王猛对着襄王道:“大哥,我想去跟张将军道个别。”
襄王一听,欢言道:“去吧,记得帮我向他道一声感谢。”
王猛欢欢一笑,回话道:“好。”
襄王让门卫牵来两匹马,王猛跟郑经跨上马背,话别襄王,向张府奔去。
王猛跟郑经离开襄王府,一路快赶慢跑,大半个来时辰过去,马蹄在张府门口停了下来。
门卫一见郑经到来,赶忙走了过来,接过两人的马缰,笑容满脸。
郑经对着门卫微笑道:“小冰,大帅在吗?”
小冰微笑道:“刚回来,周将军也来了。”
郑经一听,拉着王猛的衣袖,就往府内跑去。
两人经过一堵挡在院落中间的白墙,一位近六十来岁的长者,坐在墙后不远处的大厅里的椅子上,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壮汉正说着话儿。正是张守城跟周亚仁。
王猛定眼向长者跟壮汉望去,好生熟悉,岁月沧桑,痕迹斑斑。
王猛还没来得及整好衣冠、理好鬓发,摸好笑脸,将喜乐伏满全身,迫不及待的郑经就跑了过去,大声道:“大帅,老周。”
长者听过声音,离开椅子,还没完全站稳,就被郑经一个拥抱甩了过去,差点摔倒。
张守城对着周亚仁欢言道:“好,这两个小子都来了!”
郑经松开张守城的怀抱,随即将怀抱送给了周亚仁,两人亲如兄弟。
周亚仁松开郑经的怀抱,走上两步,对着王猛就是一顿欢愉的眼光,好好地扫射一番后,一个拥抱甩了过来,拍着王猛的后背道:“好小子,终于来了!”
说完就将王猛从怀抱中送了出来,牵着王猛跟郑经坐了下来。
张守城欢笑道,“还是你小子能耐,几句话就把郑经给救了下来,还帮益王挣得了个领兵的机会。”
王猛舒展笑容,看了郑经一眼,对着张守城欢言道:“郑大哥只是一时不察,才遭了这花花世界的道,要是跟在您的身边,永不会出现这等失误。”
“你小子,还是这张巧嘴,着实叫人喜欢。”张守城笑道。
周亚仁微笑道:“来的正是时候,我跟大将军正准备出发,北上建兴。”
张守城对着王猛道:“小子,要不陪我去河东逛逛算了。”
王猛微笑道:“这不行,大将军,陛下要我守着益王。”
郑经插话道:“就是吗,我还要靠着这小子东山再起呢!”
王猛对着郑经微微一笑,对着张守城道:“大帅,这次南下,你要不说几句话不?”
张守城笑了笑,说道:“有一件事必须要做好,杀几个人给荆襄的那些捣乱鬼看看,到底是朝廷的法度好用,还是太子他们的庇护好使。”
周亚仁插话道:“洞庭那一块,差不多都听太子那一伙的,要想办好事情,先从立威着手。只有让他们见识到了朝廷法度的威严,他们才会卸下心中幻想,勉勉强强地跟你们走到一块,不捣乱,不搞破坏。”
郑经郁闷道:“大帅,这么好的建议,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啊?”
周亚仁摇头道:“你呀,想多了。你杀了他们,谁来保你啊!”
张守城插话道:“到了那里,该要的要,该拿的拿,对待那些商贾豪绅无须客气,他们欠国家的实在太多了,但也不能罔顾国家法度,授柄于人。”
王猛向张守城问道:“大将军,徐任枫怎样的一个人啊?”
张守城笑道:“徐任枫那老小子,磊落光明,刚正不阿,虽委身于二皇子门下,从未结党营私,从未损害过朝廷利益,抛开党争不谈,难得的一个好官。文官里头,也只有他跟杨怀宁还留有点人味了!”
周亚仁道:“襄王想动徐任枫?”
王猛冷笑道:“没有,周大哥。荆襄有位才子刘文心,跟一名女子两情相悦多年,此女子正是徐任枫弟弟的女儿。经过襄王一番恳求,陛下已下诏赐婚,成全那一对苦命鸳鸯。我已拿着皇帝诏书去拜见了他,他也答应派他的儿子去襄阳极力撮合此事。”
周亚仁道:“这不是好事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守城接话道:“那老小子既然答应了你,自会履行承诺,这个你放心。”
王猛忧虑道:“我不是为了这个,我是怕荆湖剿匪一事,利益牵连过广,襄王在京城顶不住。”
张守城回话道:“你放心吧,在国事面前,徐任枫可是个靠的住的人。况且他把他儿子都送到你那里去了,不会袖手旁观的。”
王猛听过,欢喜道:“谢大将军,这我就放心了。”
张守城看了郑经一眼,温言道:“你既然救下了郑经,就好好带着他,这小子其他的不行,打仗却从不畏手畏脚,是条真汉子。”
王猛向郑经看了一眼,欢言道:“其实郑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嘴笨了点,没别人那些花花肠子,嘴巴油不起来。”
张守城笑道:“有你这句话,郑经这小子的命就算保住了。好!”
周亚仁站起身,道:“大帅,我们也该出发了。”
张守城对着王猛道:“洞庭湖是襄王第一次用兵,打好这一丈,日后定有福报。去吧!”
王猛微笑道:“是,大将军。”
张守城站起身,对着郑经道:“以后有什么事,别闷在心里,王猛这小子什么都装的下。”
郑经将张守城抱了抱,喜气道:“大帅放心,王猛这小子,我是放心的。”
四人停下言语,用上实际行动,相互拥抱,依依惜别。
张守城跟周亚仁将王猛与郑经送出大厅,目送出府。
王猛、郑经出得张府大门,跨上马背,直奔襄王府。
张守城话别家人,带着周亚仁直奔建兴郡而去,步子稳健,气势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