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襄王三人出得西山禁卫军营寨,一路东行,半个来时辰过去,进得皇城内。
为了庆贺一番,三人走进‘迎春’酒楼,点上四、五个硬菜,叫上一壶美酒,好吃好喝了起来。
由于赢得了心愿,三人心情就为舒畅,吃菜菜香,喝酒酒甜。
不知不觉间,王猛二三两美酒下肚,襄王跟益王四五两美酒下肚,觉得够了后,一人要来一小碗米饭,三两下吃完,来了个酒足饭饱,欢欢下桌。
益王付完饭钱,三人走出酒楼,要回马匹,跨上马背,一个分道,直奔各自的府邸。
襄王跟王猛两人回到襄王府,将马缰交给卫兵,直奔正厅。
王猛因在军营跟人较量了一番,身上有汗味,话别襄王,漱洗去了。
等王猛梳洗完毕,来到大厅,襄王正坐在厅里,手捧着一个小本子。
襄王见王猛进来,站起身,欢言道:“我父王的诏书送来了,让你们明日出发。”
王猛接过襄王递过来的本子,微笑道:“大哥,我想带着这个本子去拜访一下徐任枫大人,你看如何?”
襄王一听,静待了片刻,温言道:“徐任枫是我二哥门下客卿,贸然前去,是不是有些欠妥。”
王猛微笑道:“大哥想的极是。可大哥有所不知,徐任枫是徐小姐的大伯,日后刘文心是要效力于大哥麾下的,迟早会见面。俗话说的好,趁早不趁晚,不如今日就去拜访一下,已展示大哥对他作为长辈的尊重,有益无害。”
襄王听过,心里有些不安,勉强回话道:“那你就去吧,需要带些别的什么吗?”
王猛道:“我想陪着嫂嫂一起去,一来展示襄王府的诚意,二来看看二皇子的反应。要是二皇子日后猜忌心起,将徐任枫拱手相让,大哥也好得一良臣。”
襄王道:“那你们就去吧,我去叫凤儿准备一下。”
说完话,就向后边走去,背影有些茫然。
襄王走后,温良玉走了进来,王猛迎了上去,高兴道:“二哥,你下午带兄弟们好好玩玩,明日就得出征了。”
温良玉欢言道:“好,今天一定让他们玩好,吃好,喝好。”
王猛听完,握着良玉的手,语重心长道:“二哥,从明天开始,就只有你跟卫恒陪在大哥身边了。以后遇事,处处要以朝廷为先,时时要以百姓为重,只有这样,大哥才不会受到过多的攻击,也可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大伙儿的愿望才有可能实得现。一棵树,只有根正了,再加以看护,才会长得高大。”
温良玉听后,欢言道:“好,民为国之根本,朝廷有力,国才是国。”
王猛听后,很是高兴,欢送着温良玉走出大厅。
温良玉的身影刚消失在大厅门口,襄王打着笑容,高高兴兴地牵着襄王妃走了来。
王妃的妆容素雅爽清,一袭青色衣裙伏贴其身,碧波千里,风韵无边,心儿一看,浮想联翩。
还好王猛坐怀不乱,不然张嘴就想言其他。
王猛向王妃行礼问好后,就跟随在哥嫂的后边,向王府大门走去。
三人来到大门口,襄王扶着王妃上的马车,随着卫恒的一声吆喝,马车起动。
王猛跨上白马,紧跟其后,直指徐府。
经过个把时辰的慢赶快跑,马车在徐府的门前停了下来。
卫恒下得马车,放好马凳,扶着王妃下得车来。
等王猛下得马背,卫恒向相府门卫递上拜帖,府卫赶进府内,通报去了。
小过一会儿,徐任枫带着夫人、女儿迎了出来,三人向襄王妃行礼问安后,恭恭敬敬地将王妃迎进府内,欢颜处处,直入正堂。
徐任枫虽心有不安,但笑容满脸,从未间断。
恭维送温暖,欢言甜人心,一轮家常闹,几番心语欢。
王妃喝了几口茶,见过王猛想办理正事的眼神,对着徐任枫微笑道:“徐大人,我家夫君有一桩美事,想跟你说说,又恐有不便,特派他的结义兄弟前来讨教一二,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徐任枫一听,心存不安,笑容依旧满脸,对着王猛道:“小兄弟,我们书房叙话。”
说完就向王妃行礼辞别,引着王猛往书房而去。
王猛紧跟其后,跨过几个门槛,走过两道回廊,进得徐任枫书房。
两人对坐于书桌两边,相互对望,各怀心思,互踩对方思维的门槛。
一个家仆送进两杯茶水,放好后就走了出去,正要拉上房门,被徐任枫叫停。
敞开着的房门,就像从未想要关闭的心房,通明透亮。
王猛见之,欢言道:“徐大人胸怀坦荡,叫小生好生钦佩。”
徐任枫送上微笑,轻声道:“公子美貌,就如同黑幕下的月光,清辉漫漫,柔善绵长。”
王猛送上微笑,温言道:“月光虽善,就像花儿;阳光再烈,确是果儿。花儿虽好看,果儿却饱腹。”
徐任枫道:“腹饱余念生,花儿正当时。”
王猛笑道:“花儿正当时,痴儿八年苦。汉水一条隔,艄公不摆橹。”
徐任枫一听,心中一惊,温声问道:“不知王公子所指的痴儿是?”
王猛微笑道:“痴儿,痴儿,一对痴情男女,男子刘文心,女子徐慧锦。”
徐任枫一听,快语道:“莫非公子想做那渡人的艄公?”
王猛回话道:“艄公有人做,我愿做那艘船。不知徐大人是否愿意加上一块浆板?”
徐任枫答道:“公子此话怎讲?”
王猛温温一笑,从怀中掏出陛下诏书,递给徐任枫,正言道:“我家哥哥襄王殿下,已恳求陛下颁下赐婚诏书,益王明日就出发,南下襄阳郡,去撮合那对苦命鸳鸯。徐大人,何不念及徐小姐是你至亲侄女,帮上一帮,来个锦上添花,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他们的好事。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徐任枫看完诏书,脸色肃严,温言道:“公子有话尽管说来。”
王猛说道:“陛下诏书已下,那对苦命鸳鸯必须撮合。刘文心经纶满腹,日后定为国家栋梁之才,前程似锦。徐大人不如书信一封,宽慰舍弟,晓明厉害,以免错生枝节,好事变成坏事。”
徐任枫听完言语,看了看诏书,回复道:“好,我这就修书一封,公子稍等片刻。”
王猛微笑道:“徐大人,听说你家三少爷文采飞扬,心地纯正,何不叫他明日带上书信,到荆襄去玩上一玩,顺便到洞庭湖上钓钓鱼,日后要是能坐到一起把酒言欢,也可当些谈资。”
徐任枫一听,往王猛脸上看上一看,有些疑惑,温言道:“公子可知......”
王猛听到四个字,立马打断他的话来,快语道:“大人须得明白,陛下已选益王为荆湖剿匪主帅,此意不言而喻。试问京城里的这些皇子,那个不想成为九五之尊,但要是失去皇上的正当扶持,强行争抢,就会步子不正,越走越偏,实难回头。况且你跟你家三少爷,父为父,子为子,无须搅在一起。”
徐任枫听完王猛言语,心里想道,自己硬不让峰儿入仕,就是时局不明,不想置孩子于险地。要是真如眼前人所说,皇帝有意培植襄王,那让他跟随襄王,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让他施展平生所学,不至于让其才华胎死腹中。
想到这里,徐任枫重言道:“公子,不知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襄王殿下的意思?”
王猛微笑道:“徐大人,王妃就坐在大堂,无须道个明白,分个清楚。我大哥襄王殿下,胸怀天下,心里装着百姓,只要是志同道合的有才有德之人,不论出身,都是大夏国的治国良才。”
徐任枫一听,欢言道:“没想到公子年纪轻轻,对世事如此洞明,可喜可贺。我家老三明日就跟随公子南下,全力撮合这桩婚事。”
王猛起身,欢喜道:“那好,我代那对苦命鸳鸯谢过徐大人,就此告辞。”
说完就向徐任枫微微一躬,迈起步子,向门口走去。
徐任枫一看,立马欢送在前,引着王猛走出书房,向大厅走去。
王妃见着两人欢喜而来,心地暗欢,将微笑送给徐夫人母女俩。
王猛走到襄王妃身边,,欢言道:“嫂嫂,茶喝好了没有?”
“喝好了。”王妃起身,欢言告辞。
徐任枫领着妻子女儿,将王妃欢送出府,乐送上车。
王猛将王妃扶上马车,对着徐任枫一个拱手,欢言告辞。
徐任枫目送着马车,等车马走远,才领着家人入得府内。
刚等徐任枫将屁股放到椅子上,徐小姐走上前来,疑问道:“爹爹,襄王妃所为何事?”
徐任枫微笑道:“她是来给我送个喜信的。”
少女问道:“什么喜信,值得她亲自跑一场?素无来往的。”
徐任枫将女儿看了一眼,轻声问道:“你觉得刘文心那个书生怎么样?”
少女道:“爹爹,锦姐姐都为他苦苦坚守了八年,就凭这份坚贞不移的情意,定是个好男儿来着。”
徐任枫说道:“那你去把峰儿叫来,我有话跟他说。”
少女听过,也没问为什么,向后院走去。
不过一会儿,徐云峰提着一本书,被徐小姐携着,走了来。
徐云峰走近徐任枫身边,轻言道:“爹,有什么事啊?我还想把这本书看完呢。”
徐任枫回道:“刚才襄王妃来过,襄王要撮合慧锦跟刘文心的婚事,你明天带上我的书信,回老家一趟吧。”
书生欢喜道:“爹,这是好事啊!那书生刘文心是个难得的才子,人物品格那是一等一的好,配得上咱们家慧锦姐姐。”
徐任枫苦苦一笑,不知是笑儿子太过天真,还是笑这世道太过现实、冷酷。
见着儿子那一份灿烂的笑容,温言道:“你带上书信去,全力撮合此事,办完此事后,就陪着益王到洞庭湖钓鱼去吧,不用急着回来。”
徐夫人听过,极为不解,轻声问道:“老爷,你平日不是不愿峰儿跟这些皇子来往吗?”
徐任枫苦苦一笑,回话道:“此一时,彼一时,峰儿读了一肚子的书,怎不能全烂到肚子里吧!这对他也太不公平了。”
说完话,就向书房那边走去,忧虑一路。
徐夫人同着两个孩子,目送着徐任枫离开,心里纳闷,很是不解,就想将他拉回来,问个明白,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