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拍了拍自己的手掌,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洛伦看着他,问道:“为什么是她?”
“她是最可疑的,也是板上钉钉的。我还开口试探了一下呢,结果心理素质也不过关。”
秦安耸耸肩。
“她死了?”
“对啊。”
洛伦忽然皱眉。
按道理来说,审讯不会这么快才是。
那就是秦安第一时间就把对方杀死了。
可作为一个聪明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不懂就问。
“为什么?”
秦安自然知道对方话语里的意思,打了一个哈欠道:
“那我问你,为什么我们之前从未怀疑过她?”
“不想思考。”
“……”
秦安沉默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说:“因为她的存在感很低,而且没有战斗力,本身表现得更是十分憨笨。这是对人性的把握。
然后,她服侍的是我,一个明面上的带领者,实际上的废物,就更难以让人引起注意了。这是对我们队伍的把握。
再者,她所能调动的能量和队伍,可以喊醒阿……沙漠皇帝的英灵,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洛伦摇了摇头,巴不得对方直接说答案。
“那你还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让安娜这种人来卧底吗?她的意志如此薄弱,谁都可以审讯她。”
“不知道,你能不能直接说?”
“……”
秦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里的不快,解释道:“这代表他们有恃无恐,就算我们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一点影响。
这种存在,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去招惹,而出了艾卡西亚,我也不会和他们再相见,明白了吗?”
洛伦这才点头,似懂非懂。
唉,只会用弓箭和双刀的暴躁精灵。
尼尔要是和你在一块,这日子怎么过呢。
一个喜欢装逼,另一个则只想动手。
单方面挨打啊,那个挨打的还要嘴硬。
不知道为什么好有画面感……
秦安咳嗽两声,说:“那什么,我注意到那边有一个类似于上古时候的宫殿,我要过去看看。”
“我们和你一起去。”
洛伦没有见到虚空,也不知道虚空的侵蚀,所以她理所当然的不认为自己等人是累赘。
秦安也没有制止。
这帮人,本来就没想着活着回去。
……
……
高耸的宫殿上满是沙尘,那些坚固的砖瓦早就被风尘侵蚀的不成样子。
但就以它的高大和广阔的程度,也隐约能看见它曾经有多么辉煌。
“这是艾卡西亚本身的宫殿吧,居然也这么气派。”
看着三十六根屹立在大堂,至尽没有损坏的柱子,点缀在天花板上反射着日光的宝石,和大理石铺就的有琳琅满目图案的地板,秦安发出了一声惊叹。
当然,他是自言自语的。
洛伦自从进了那个洞窟之后,对于这种地方就有一种敌意。
怎么说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虽然她也没经历什么,也就是被那个飞升者教训了一下而已。
“在恕瑞玛这等参天大树面前,艾卡西亚也不够看啊。他们打开了虚空的裂缝,抱着我死你也要一起的心态,报复了整个世界。”
秦安看后面有的人还懵逼的打量,便开口解释道。
“瑟塔卡女皇带着天神战士部队降临艾卡西亚,与虚空的掠夺者们展开了一场腥风血雨、绞肉机一般的战斗,耗费了倾国之力,才勉强将虚空击退,填上了那条裂缝,拯救了这个世界。”
迪莫衔接道。
“看不出来你对这方面还有研究?”
秦安猎奇的回头。
没办法,任谁看迪莫这副刀疤脸,都觉得对方是一个大老粗。
“出于习惯,我在去某些地方之前,总是会查询这里的一些故事。”迪莫虽然对飞升者什么的没有信仰,但最基本的敬意还是有的。
他在进来的时候就脱下自己的帽子,挂在背包上。
“后面呢?”萨斯则就是一个单纯的小白,什么也不懂。
“后面啊,你想听吗?”
秦安看着那个好奇宝宝,决定给对方来世界观崩塌的一击。
“呃……”萨斯在上一次被打过之后,就不太敢招惹秦安了,生怕对方还有什么其他的缺点要告诉自己。
“说吧。”洛伦在洞穴里听过,她觉得这一行人也有资格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后来天神战士们受到了虚空的污染,究其一生都在与其对抗。有的人不愿就此堕落,自行了结生命,有的人化为这个世界最残忍的恶魔,仍然活跃在大陆上,自称世界的终结者。”
秦安自然是照着剑魔的模板说的。
“我好像有所耳闻。”
“他们叫暗裔,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种族之一。”
秦安接过迪莫的话,走到了大堂深处。
他面前有一扇钢铁打造的门,镶嵌着艾卡西亚的国徽,龙首嘴里吊着门环,但现今是没有人会叩响它了。
秦安伸出双手,放在钢铁门上,先是轻微使劲,然后发现这门好像有点沉。
早知道用水试试了,装逼有点失败啊。
他奋力推开大门,将其露出了一个仅仅能让两个人同时通过的缝隙。
秦安二话不说就钻了进去。
迪莫有些讶异,尝试着推了一下门,但其纹丝不动。
“这么沉……”
他看了一眼钻入黑暗中的背影,心道尼尔到底是什么怪物。
不过在经历昨天的战斗之后,那天神下凡一般的背影早就刻在他的心里,这点事情他还是能很快接受的。
洛伦倒是没有惊讶,跟随秦安走了进去。
待诸人全部进入之后,他们发现那个最先进入的身影停留在门口,目光远远看着什么,身躯也有些僵硬。
于是他们纷纷抬起头来。
萨斯打了一个响指,让熄灭许久的灯火重新点燃。
嗯,他是一个可以操纵火焰的精灵。
这个仓库里忽然变得灯火通明,铜制的墙壁反光效果不错,这个仓库没有一处是黑暗的。
在诸人面前,坐着一个个“人”,他们身前摆放着弓弩和武器,身上穿着携带蛛网的盔甲。
他们死去多时了。
坐在这里的是一具具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