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有了动静,俩个人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母亲进来了,看到金梅问:“这不是那天来打气的那女子吗?”
梁伟抢在金梅前面,说:“是。”
梁母奇怪地说:“没见你那天掉下什么东西呀!”
“妈,她不是来找东西的,她……她……”
“她怎么啦?”
“您出来我和您说。”梁伟把母亲引出外面,把实情告诉了母亲。
母亲有些不同意,说:“你啥根底也不知道。你看她,哪有这么大胆的女子,自己找上门了,还不一定是个啥东西呢,你可千万别给我答应。”
“哎呀,妈,我看她挺好的,能找上她是咱家的福,别忘了她还是个教师,她能怎样,您不能拿农村那规矩看人。现在啥年代了,城市人都是自己搞对象,靠人说媒的很少。”
“她不是农村的么!你知道她是个教书的?”
“是不是我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那也不行,你让她走吧,我不同意。”
“妈,您不要怕,好坏我一定给您弄清楚,您以为我就想要个不守规矩的女子。下午我就跟她去她们家,顺便路过她的学校进去看看,若没有那回事她也不会领我进去。她就是没工作,只要人好我也想要她。”
“不行!”好长时间了,梁伟该进去了。
母亲就是不进来搭理金梅,金梅问:“是不是你母亲不同意?”
“不是。农村人找对象问根底的观念很重要,她就认为对你不了解有点……”金梅很大方地说:“不了解慢慢了解呗,不行还可以告吹,这要不是讹上了。我想走,把你领到我家,让我父母看看,要能行的话……”不等金梅说完,梁伟就强着说了:“没问题。”
中午,父亲和俩个妹妹劳动回来了,他们对家里坐着一位女子很意外。父亲一进门见到女子就退出去了,便装作忘记往家里拿什么了。他悄悄让出来到洗脸水的大女儿把她母亲叫出来。
俩个女儿也站在那里听母亲说。父亲虽不赞成母亲的做法,但也不敢直面反对。他用很温柔的口吻说:“儿子愿意咱就别管了。”
母亲正要骂父亲,大姑娘赶快抢着说:“家里有人,您就忍着点吧,走了您在骂。”
大姑娘对金梅的做法很赞赏,认为这个女子有主张。小姑娘有点羡慕金梅,也很喜欢她,希望能成为自己的嫂子。全家只有母亲一意孤行。儿子为了不使母亲生气,就是不走。眼看多半个下午过去了,父亲和小妹又出地了,他把大妹子留下说服母亲。
大妹子见母亲不松口,她就想出这么一招,说:“我要是听说哪里有这么好的茬,如果估计人家能要我,我就敢去找他。”
“你不害臊。”
“哪有啥呀,他愿意就找不愿意就别找,总不能因为这判断我不正经吧。我认为这样倒更正经,因为她看不上别人,看上的就去追这是她太专一,根本不是见人就要找,那样人家早有人找了,还能轮到你家?”哥哥认为妹妹说的非常好,点明了关键,这样母亲会想想的。妹妹也真不愧是个有文化的人,只可惜她连个教书的机会都没有。
金梅,有点不想离开梁伟了,她就坐着等的,即使梁伟母亲就是不同意,她也不能这时候走,她要等天黑了再走,不怕他梁伟不送呢。
梁伟母亲被大女儿的一席话说的有所转变,假如自己听到哪里有个好后生,也想去给姑娘把他占上,这不一样吗,怎么能怀疑人家姑娘不正经呢。唉,快让他们去吧!
梁伟母亲进了屋,笑着对金梅说:“看来你是铁了心的要找我儿子?哟,儿子太有福了,有这么爱他的女子呢!那快去吧!”金梅歪着头笑了。梁伟马上从跨着的炕沿上下来张罗着走。
日头偏西,这时的温度正适中,俩个人正好向太阳的光辉中走去。不论怎么低头,阳光依然沐浴着这两副脸。
快到了,暮色抢先早来一步,为了珍惜俩个人的世界,他们下车徒步走。一路的交谈,俩人的关系更加紧密了。梁伟控制不住自己从自行车上让出一只胳膊搭在了金梅的肩上。金梅长呼了一口气,她享受到爱情到来的那一刻。
她悟出一个道理:任何事情都得努力去争取,包括爱情。自己认为她这个不要脸当的值,为自己争取了一份美好的爱情。这对象可是挑不出一点毛病的,大高个,又苗条,端正的五官,协调的身材,与自己很相配。父母见了一定满意的没话说,
梁伟享受着人生中最美的那一刻,这幸福还真是天上掉馅饼,坐在家里就亲眼看到掉进家一个对象。他极力地控制住自己想出现的举动,带着那幻想的情绪稳稳地扶着金梅走路。
离家不远处,从后面骑来一辆自行车,金梅把梁伟的胳膊晃下去。俩个人也骑上走开了。
金梅大晚上领来一个小伙子,令家里人吃惊,母亲膛目结舍。父亲必竟是个男人胸怀宽大,他不管怎样先让小伙子赶快上炕,还给拿了烟。他也陪着小伙子上炕坐在炕上抽烟喝水。
金梅见父亲招待梁伟,她把母亲点对出去,告诉了原尾,母亲正还为女儿这么大岁数发愁呢,现在她能找到个挣钱的男人,正好了了自己的心病。
金梅家姐妹五个,无男孩。她排行老三,所以就比俩个姐姐优越。有姐姐们在家里干活,自己才有念书的机会。现在她也挑起供济妹妹们的担子。
今天,妹妹们念书都走了,父母亲也早早地吃过了晚饭。金梅挽起袖子帮助母亲招待对象。父亲坐了一会儿就跳下地出去了,一会儿拎回两瓶酒来,还向厨房里送了一块猪肉。
父亲不用告诉也知道女儿领来的是对象。面对这么洋气、帅气的小伙子,又听了小伙子的自我简介,父亲满意的没个说,这会儿,他高兴的合不拢嘴。
在昏暗的油灯下,一切都是暗的。油烙饼,炒肉片很不鲜眼。只有那饮酒弄杯的影子挥来舞去。此时的俩个男人,像父子,像朋友,更像岳父和女婿。
决定了他们的终身后,又谈了半夜的闲话,谁也没觉得有困意。最后还是金梅开口了:“睡吧,明天我一早还得到校呢。”
梁伟躺在这陌生而并不拘束的家里,暗自高兴,我找上对象了,而且是一位老师,这是自己没敢想过的。乐极生悲在他这里出现了。他突然想到自己不能在家乡久留,要走到遥远的他乡,要离开他可爱的人。一走还不知啥时候才能见个面呢!心里痛苦起来。人呀!为什么非要讨这样的苦呢!……朦朦胧胧进入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