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阿里曼的抉择
顺手拔掉几片比较大号且较为碍事的弹片，看着远处强撑着半跪在地上的阿里曼，卡尔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
随着灵能波动的平息，耳边的那些虚妄之语也逐渐褪去。
那是使用灵能的副作用，即使用者在亚空间中灵魂闪烁所吸引来的邪祟之物发出的呓语。
这也是灵能者容易迷失自我的原因之一。
好在卡尔似乎并没有这个限制。
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所谓的“腐化”，因此他比起那些普通的灵能者来说基本属于降维打击的存在。
可以随意地“超频”且在现阶段基本不存在被腐化的风险。
毕竟伴随着这些灵能溢出的可是四神的气息，除了四神本尊以及极少数存在外，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
也正是在这种令人哭笑不得的“优势”下，卡尔才再度利用近乎耍无赖的方式赢了阿里曼。
=至善为知，至恶为愚=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战斗手法上与这些练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依旧存在不小的差距。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学习能力差。
有着机械大典外挂般的记忆力打底，他能快速的吸收并总结他所看到的技巧。
只要事后加以练习，追上这些所谓的战锤中的“大能”也只不过是熟能生巧的问题。
的确，阿里曼在某种意义上赢得了这场对决。
如果不是偷偷（光明正大）开着狂暴之力作弊，那卡尔其实连第一个弹匣都接不下来。
特别是在战斗的最后，那一发意料之外的独头弹，更是强行逼着卡尔开了一次2阶狂暴之力才堪堪挡住。
这可是整整点希望之力，还没正式和马格努斯开片就先花了1\/16的希望之力，让他意识到这次“拯救小马计划”必定是困难重重。
但俗话说得好“万事开头难”，只有先搞定阿里曼这个“盟友”，后面卡尔手上才有撬动天平的砝码。
机会永远只会留给做足了准备的人，当天平来到最关键的平衡点时，谁手上握着最后的砝码就将决定最后的胜负。
“我听说你很喜欢知识？”
走到此刻依旧半跪在地上的阿里曼面前，卡尔并没有急着解释之前身上的恐虐气息。
实际上他有一个一举两得的计划。
“不屈。”
从阿里曼那早已失去润滑黏液的声带中，他硬生生的用最后的力气挤出了一个能诠释他此刻想法的词汇。
那是他此刻的职责。
所谓渴求知识，对于此刻的阿里曼来说本质依旧是为了彻底治愈血肉畸变。
虽然马格努斯没有明说，但他很清楚95%只是一个标准罢了。
只要还没到100%那就代表着危险依旧没有彻底消除，量变与质变中间依旧有着不小的差距。
而此刻，作为千子中忠诚派代言人的他，不可能向一个浑身散发出“不洁”恐虐气息的神秘存在投降。
盔甲表面的早已被炽热的灵能烈焰烤的焦黑。
当然这种恐怖的热量，显然也不可能会放过被罐装在其中的存在。
虽然阿里曼避过了几乎全部的致命攻击，但卡尔搓出的“火球”依旧用其恐怖的热量把阿里曼活活烤了个半熟。
此刻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反抗能力，只要卡尔意念一动这个在他记忆中，尚未叱咤银河的第四位混沌神选将在此“彻底灰飞烟灭”。
不过显然卡尔并没有蠢到那样去做。
如果那样去做，唯一可能的结局就是给他在40k除了原版黑色战帅阿巴顿外，再找一个新的“爹”。
卡尔可没有这种资敌的好习惯。
不过这种血肉畸变，却让他联想到了法兰克三号巢都内的那些倒霉蛋贵族。
（也许，能救那个吕克·费迪南的办法，同样能在这种血肉畸变上试一试。）
当然这就有些扯远了，毕竟单纯只是解决深度腐化的办法，都还八字没一撇呢。
而这一次，对于此刻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的阿里曼还有别的安排。
“智慧之渊！”
伴随着点希望之力再度被抛入旋转的命运轮盘中，那些所谓的真相逐渐开始被揭露。
没有急着去拨弄那些命运的丝线，卡尔反而将注意力放到了阿里曼身上。
“命运并不完全掌握在神明之手，而是在于我们的决心和智慧。”
一边叙述着自己的些许感悟，一边观察着阿里曼的反应。
他清楚，这亦是一场试炼。
看穿一切是一种祝福，亦是一种诅咒。
他能借助周围灵能的波动，间接感受到阿里曼的震颤与纠结。
即使在漫长的生命中，阿里曼已然习惯于去提前“预见”一些事件，可那些与此刻卡尔刻意释放出来的技能都不一样。
不再是那些所谓的只言片语，不再是模糊的幻想与感知。
那是一个完整到甚至会让求知者陷入疯狂的模型。
这一点无需证明，因为此刻阿里曼灵魂中逸散出的紊乱灵能已经证明了窥见命运的恐怖。
特别是这种对于当事人来说，也许算不上美好的命运。
=他的计划不可能成功，就算马格努斯默许他们回到帝皇一侧，奸奇也绝对不会就这样错过他脑中的智慧=
=那将是一个失败的仪式，一切他视为珍宝的存在都会被他亲手毁灭=
=猩红的十字拯救不了任何人=
=最后留下的只剩一副被咆哮着的虚空所占据的虚无面部=
残酷、绝望、又理所当然。
那些来自浩瀚灵能之海中的命运丝线，异常详细的向阿里曼说明了整个未来的走向。
并非只言片语的闪烁画面，而是层层推理直接展示到每一个细节的----审判。
所谓命运，如同一把巨锁般彻底打碎了阿里曼最后的幻想。
但他注定失去一切，成为他人眼中的笑料么？
显然，正如同奸奇狂喜的那般，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说这个模型，展示出来的便是确定未来的话多少有失偏颇。
“命运并不是我们期待它成为的一切，它是我们所做出的一切。”
在这一切被观测到的一瞬间，其实命运已经开始了改变。
可问题是，那个正半跪在地上吊着最后一口气的阿里曼，能否悟到这一点。
卡尔能感受到阿里曼内心的煎熬。
彻底承认自己的失败并不容易。
特别是阿里曼这种，早已身居高位多年之人。
但好在，阿里曼最终还是做到了。
卡尔很难想象阿里曼是如何坚持下来的，要知道阿里曼可没有卡尔“与生俱来”伴随着机械大典一同落地的超级大脑。
那些命运细节所展示出来的运算量，哪怕是阿斯塔特那超人的大脑一般也很难去负载。
那是一种对于理智与意志的终极考验。
“命运没有捷径可言，唯有勇气与毅力能够化悲痛为力量，逆转逆境。“
“复苏之风”
话音落下，一道道绿色的波纹如同涟漪般自卡尔体内逸散开来。
全身上下立刻传来一阵阵瘙痒，他知道那是肉体与表皮再生产生的感觉。
反手一把扯下背后早已失去作用的连接管，那副终结者盔甲也应声彻底散架。
其实这玩意质量已经很恐怖了，哪怕只是接的破片，但整整80发爆弹以及霰弹所生成的各式破片也足够把这玩意扎成刺猬了。
在终结者动力盔甲的胸口处，更是有着一道堪称恐怖的裂纹。
那是接了那枚，甚至蕴含着不少灵能的独头弹所留下的恐怖伤痕。
摸了摸头上重新长出来的头发，卡尔表示原来光头都是被烧出来的。
好在复苏之风顺便能帮他把这些小伤治好。
由于后面还有正式的大战场，所以他这次没有选择2阶甚至3阶的复苏之风镇场。
因为在马格努斯眼皮子底下，拍大本营显然有点作死。
甚至卡尔此刻也不能确定，他刚才战斗的余波是否如同阿里曼之前宣称的那样，会被黑鸦学派金字塔图书馆厚重灵能壁障阻隔下来。
那可是纯粹的四神气息，哪怕只有一丝泄露出去也足够引起马格努斯的警觉了。
可事到如今也没了退路。
趁着命运的丝线尚未被收回，他还要看看奸奇原本到底给狼崽子们设下了一个怎样的陷阱。
尽管这样的窥视一定会被奸奇注意到，但谁又能窥视玩弄命运而不付出任何代价呢？
这种包票，奸奇本尊来了都只会“欺诈性”的打出去。
不过令卡尔感到意外的是，整个事件似乎并没有以太空野狼们发起的轨道空袭作为开场。
或者说，比起他记忆中的普洛斯佩罗之焚，那副展现出来的画面中，更像是一个“欢迎现场”。
而究其本质则是，荷鲁斯没有篡改帝皇下达给太空野狼们的“逮捕令”。
如果换在原版历史中，这自然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小马被押送回泰拉，虽然其中的过程可能会不太愉快，但马桶终归是不用帝皇去坐了。
可正如同变幻莫测又时常充满讽刺的命运那般，塞公失马焉知非福？
既然没有接到所谓的“抹杀令”，那么面对摆出双手投降姿态的千子们，太空野狼多少就会放松一点警惕。
而这正是万变之主最喜欢的变化环节。
回想起那些被布置到几乎溢出的防御火力，以及千子们那这一次不会“缺席”的舰队。
可以说一旦狼崽子们到达此处，必将迎来彻底的死局。
讽刺的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是戴文卫星上的卡尔。
窃取一半荷鲁斯之子灵魂的代价，没有那么容易去逃避。
正如同不论用何种手段压制，只要在40k开过四神技能就会随之到来的“试炼”这般。
“命运赐予我们奇迹，却不允许我们省略努力和代价。“
而现在，到了他埋单的时候了。
静静地立于充斥着焦糊味空气的会客厅中央，此刻的他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思绪万千。
他似乎已经找到了解决一切问题的方法。
=那个巨人被击碎成了无数的碎片，四散飘零于普罗斯佩罗熊熊燃烧的废墟之上=
只要能如同历史中那般“击碎”那个赤红色的猩红君王，那么他才有机会从满天的碎片中抓住那1%的希望。
可这又谈何容易？
“噗通。”
那是不远处阿里曼躯体倒地的声音。
好在这并非坏事，从他身上逐渐变得安定的灵魂波动以及开始逐渐恢复平稳的呼吸可以看出，至少阿里曼暂时是没啥大碍了。
他只是短时间内接受了太多的信息，需要暂时休息片刻。
唯一可惜的是，正如那些命运丝线中所展示的未来一样，战争已经近在眼前。
当明天的恒星露出第一丝曙光时，野狼的舰队就会到达普罗斯佩罗的上空。
如果此刻卡尔再不去做些什么，这里将在真正意义上成为他们的“普罗斯佩罗之坟”。
而与此同时，远处那座整个普罗斯佩罗上最为宏伟的金字塔形图书馆中，一个巨大的身影慕然睁开了他那唯一的独眼。
那是一位肩膀宽厚的巨人，他身着一套由蓝色水晶、青铜和皮革制成的精美战甲。
他的武器挂在腰间，是一把配有黑曜石手柄的蓝色弯刀，以及一支庞大骇人的沉重手枪。
一袭由蓝色羽毛组成的宽大披风在他的肩头飘动，上面悬挂着一个香炉以及用蜡印固定的羊皮纸。
妖异的蓝色配件，与他身上主体为红色的铠甲异常不搭。
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如果那是你自己的选择的话，我尊重你所选择道路。”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他又再度闭上了双眼，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但很显然，他不会放过这个可能搅乱他计划的外来者。
数个似乎是由水晶制成的傀儡在他的身后逐渐凝聚。
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限度反应。
为了保证能在最终的决斗中击败狼王，他此刻必须在这里积蓄力量。
这种层次的战斗，那怕是偷袭也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结局。
世间无分对错，他只是坚定地站在了大部分军团中千子们的同一边罢了。
这是一种无奈，亦是一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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