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而刚刚如果不打脸,那么余阳的气焰肯定下不来,所以这一巴掌是必然的,无论因为这一巴掌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也都是必然的,即使后悔千万次,即使时光倒流千百次,叶南风还是要打下这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结果,也就可以忽略不计,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要不要警告一番后就此放人呢?
按照单一凡的飞扬跋扈,如果不是对方背景还行,不可能叫人带话“适可而止”四个字,那么证明余阳的背景不弱。
如若不放人,一直这么羞辱下去,余阳背后的背景肯定不乐意,那么就会引发矛盾,牵扯到家族,虽然事情是单一凡指使的,但是是他叶南风做得。
所以如果太过分,余阳背后的势力矛头还是是直指叶家并非单家。如若不是单一凡怕引火烧身,才不会管叶南风会因为这次事情造成怎样的后果。
单一凡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给单家带来任何的风险,同时还给叶南风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这么分析完毕,“适可而止”是必要的,那么“放人”也就是必要的了。
于是叶南风当机立断,回到三猫儿们那边,神情倨傲:“太保里的人,你们动不得,也动不了,知道了吗?”
一旁的三猫儿还挺配合,颠了颠手中的板砖,一边做出威胁的眼神。
余阳口服心不服地答道:“知道了,叶少。”
叶南风故意冷着脸,恶语相向:“那就滚吧,再有下次,下不为例。”
余阳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低着脑袋,弯着腰,如同一条败狗一般逃离了现场。
而唐昭却是有些不解,甚至是不满,为什么要放人?一巴掌就完了?
再加上之前叶南风对他的冷淡,他心中的怨恨更深,认为叶南风只是个靠着背景的装逼狗,毫无本事可言,办事还他妈不靠谱。
“就这么完了?”但他还不甘心,想要试探一下。
叶南风看着唐昭,反问道:“不然呢?”
唐昭毕竟是个学生,心里藏不住话:“你这么放他走了,不把他弄服了,他到学校还得跟我纠缠,我叫你来就是完美解决这件事的,不是来加深矛盾的。”
叶南风揣摩了一下,说:“放人是单一凡的意思,你可以找他理论。”
本来唐昭以为单一凡跟他客客气气的说几句客套话,绕一下,这件事也就这么散了,可没想到叶南风的态度还给人高人一等的感觉,因此唐昭心里更不舒服了。
如果说之前的话和态度,都是在给叶南风一个缓和关系的机会,那么接下来唐昭的话,就直接是在无理取闹、挑刺儿了。
“你他妈是你来办事,不是他单一凡来办事,我找单一凡干啥?”
叶南风本来就不愿意来搀和着这件事,是被迫来的,但被迫来帮的这个人如今居然这幅态度,于是心中怒火恒生,不悦道:“你这就是要挑刺儿了嘛?唬不住单一凡来唬我?”
唐昭偷偷瞥了一眼周围兄弟的目光,发现自己已然成为了焦点,如果此时气势软下去,以后还怎么在学校这个圈子混。
既然得罪了,就往死里得罪吧!想到这里,他高昂起脑袋,有些嘲讽地说:“叶南风,今天你人少,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有本事的,下午来南方村外边那块空地,我会告诉你,我唐昭也是一个人物。”
叶南风闻言,冷笑一声,搂着三猫儿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说:“回去问问你的教书先生,什么叫坐井观天。”
唐昭闻言,气得脸色通红,想要再对着叶南风的背影叫骂几句,然而叶南风已经远去,他再叫骂,便会被路人认为毫无素质可言的低俗者。
星云街上,叶南风搂着三猫儿,思索着自己等下是回仙乐宫舞厅听那些舞女唱曲儿,还是回叶家,等待着余阳背景找上门来。
街上男女穿梭,三猫儿被那些穿着校服裙装的女生吸引去了目光,平日在村子里,哪里见得到这么美好的事物,顶多能看见发情的阿黄去找伴侣撒欢。
两个走路不专心的人,再遇上第三个走路不专心的人,是否会发生行星脱轨般的碰撞?很快,事实就证明了一切。
随着“啊!”的一声娇声尖叫,两男一女全都摔在了地上。两男自然是叶南风和三猫儿,一女则是一个扎着马尾身着民国校服的女生。
那女生长得还算好看,但也不是特别漂亮,雪白的两颊飘着两朵红云,给人一种出于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感觉。
叶南风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刚要发火,吼吼两句——是哪个王八缩着脑袋用他那坚硬的龟壳撞到了我叶大少啊!
然而,在他抬起头看到对方是个女生后,话还没到嘴边,也吞到了肚子里。
从小就受到母亲教育要有绅士风度不能欺负女孩子的叶南风,瞬间那颗怜香惜玉的心就开始泛滥了。
他站起身连屁股都还没来得及拍,就要去扶那个女孩,然而换来得却是女孩的怒目而镫和很不淑女的咆哮:“你眼瞎啊!”
叶南风瞬间愣在了原地,他有点反应不过来,一个如此文静外表的女孩,怎么会是个泼妇?
但即使如此,也妨碍不了叶南风怜香惜玉,即使是泼妇,那也是好看的泼妇。
叶南风挠了挠脑袋,想要解释,却不又不知如何解释,一时紧张,竟连说了好几个“我”字。
那女孩很有敌意地瞅了叶南风一眼,冷哼一句:“死结巴!”
跟着,她抱起书本,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这是叶南风第一次如此憋屈,而且对方是一个女孩,自己还打不得骂不得,而且还被人莫名其妙地定义为死结吧。
他转过身,看着那女孩的背影,开始是咬牙切齿地,想要说点什么,话又干涩在口里,觉得在大街上对一个女孩大呼小叫有失绅士风度。
于是,所有的憋屈和怒火只能憋在心里,可他又忍不住去想,越想越气,越气越回忆,气着气着就气乐了。
因为刚才的那一幕,确实挺戏剧化,挺有趣。
三猫儿看着叶南风那样子,有些诧异:“南风哥,你今天怎么了?人家这么对待你你还笑得这么开心。”
还好,三猫儿不是单一凡,不然的话,这句话一定会改为——叶南风啊,我觉得你现在这状况,就是精神医生都无法解释了,只有中国一个特殊的字眼能解释你了,那就是“贱”。
三猫儿的话很快把叶南风拉到了现实,他干咳了两声,急忙转移话题:“今天天气很好,去我家坐坐吧,三猫儿。”
三猫儿是个很没用好奇心的单纯人,即使好奇,也懂得别人的隐私自己不多问的原则,于是他只是简单的“喔”了一声,
叶家大宅,座落在银龙街以东,住着叶家三代人物,曾为当地义匪的叶凌、如今身为滇系军阀将领的叶东祥,以及纨绔子弟天天惹是生非的叶南风、以及叛逆刁蛮小公主叶玉恒。
而这三代人,又有无数的下人、以及姨太陪伴着。
客厅内,叶东祥身着一身军装,十三姨太正在给他斟茶倒水,真是一颦一笑百媚生,一举一动惹风尘。
很多人认为这些女人花枝招展、风情万种、最能俘获男人心。而叶南风则对这些女人的认识很简单,风骚、情趣,放得开。
说白了,男人们找小姐、舞女是因为小姐、舞女在床上是一个荡妇,但小姐、和舞女始终是大众荡妇,而不是你一个人的。
但姨太太不同,她跟小姐、舞女一样在床上是荡妇,但她只是属于你一个人的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