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风搂着三猫儿的肩膀,非常自信地一笑:“放心,我自有办法大事化小。”
三猫儿看着叶南风睁着那双水灵灵地大眼睛,傻乎乎地说:“南风哥,我信你。”
就在这时候,敲钟声从学校传来,预示着静辰学校的学生们放学了。那些穿着校服的女孩露着雪白的大长腿迎风走来,自然的美感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三猫儿,你见过唐昭对不对,你看看是谁,然后把他喊过来。”叶南风一边打量着这些学生,一边对三猫儿说。
三猫儿点了点头,然后左顾右盼之后,对着一个高大英俊、戴着黑白框圆眼镜的男生招了招手:“唐昭,这边!”
叶南风随着三猫儿的目光看向了那个男生,恍惚间,他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位白马书生,带着迷倒万千女孩的特殊气质,意气风发。
那唐昭身边也跟着几个学生,应该是属于一个团伙的难兄难弟,也是教书先生们口中的“狐朋狗友。”
唐昭带着人走过来后,相当地客气,他看了看三猫儿,又看了看一旁身着军装的叶南风,笑嘻嘻地说:“南风哥,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叶南风显得有些拘谨,他没有笑,也没有任何废话,直接进入了正题:“你去把跟你有矛盾的那个人叫过来旁边小巷,我给你处理。”
原本他对陌生人都是这态度,可在唐昭眼里,却成了一种轻视。唐昭心里虽然有些不爽,但碍于某些方面,又不敢表露。于是,便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好的!”
说完,他便带着他的学生小团伙转身离开了。
叶南风见状,也搂着三猫儿去旁边的小巷子。
学生是国家的新鲜血液,国家未来的栋梁,如果不是单一凡威逼利诱,叶南风才不会来跟学生搀和在一起。
站在小巷子里,三猫儿忽然想起叶南风刚刚的话,不禁憨厚一笑:“南风哥,你要是冷,我脱件衣服给你吧?”
“啊?”叶南风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急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刚刚出去晒了会太阳,这会儿这巷子的温度,正合适。”
也不管叶南风怎么瞎胡诌,三猫儿都信了。
过了一会儿,唐昭他们一帮学生就带着一个高壮的白俊男生过来了,那男生走路大摇大摆,看上去给人一种飞扬跋扈的感觉。
本来,叶南风还想着无冤无仇跑来打人家一台,心里挺过意不起的,都是单一凡这孙子才爱这缺德事儿,结果在看到这男生那一刻,叶南风彻底的爆发了心底的痞气。
自己能猖狂,但却不能看着别人猖狂,这大概是叶南风少年时年少轻狂的不成熟想法。
这时候,唐昭沉着脸,一边斜眼瞅着那男生,一边冲着叶南风说:“叶少,这孙子叫余阳,就是他抢了我的烟,还阴了我。”
那男生也不顾忌自己的处境,一下子就蹭到了唐昭面前,气势汹汹地说:“你再说一遍,谁是孙子?”
叶南风顿时脸上有点挂不住,此时他接手这个事情,唐昭就等于是他的人了。
而当着他的面骂他的人,这脸可是打得“啪啪”响啊!
于是,他阴沉着脸推了余阳一把:“闹什么呢?觉得自己很能打么?能挑得赢东北虎还是西北狼啊?”
余阳看着叶南风,也不收敛,双手插在兜里,一抖一抖地:“叶少,你一个外人就别来插手静辰学校的事情了,你又不懂。”
叶南风当即蹙了蹙眉头,心头怒火横生,但他还是要做两秒之内做出最好的决断。
余阳这句话看似没什么毛病,实则是胸有成竹,还有几丝挑衅,暗示叶南风一个外行户硬要插足,结果只是自取其辱。
根据叶南风跟着单一凡做了这么多年痞子的经验,在这种时刻,敌强我一定要更强,这样心理战才不会打输。
于是,他当机立断,眉头一挑,气势更甚:“我想怎么胡闹着玩,我有资本,而有些人,再怎么专业的玩,也终只会是跳梁小丑。”
大家小时候都是受过教书先生教育的人,此时怎会不懂叶南风话中深意——老子就是有背景,怎么都牛逼,你要跟我玩,就只会是跳梁小丑。
余阳大怒,攒了攒拳头,想要攻击却没了信心,因为他面对得是一身军装的叶南风,叶家的大少爷。
眼看余阳气势落了下去,叶南风趁胜追击,他大骂一句“戏子还想挑大梁了!”之后,抬手就是一拳朝余阳脸上砸去,余阳见状,急忙俯身而躲,就在这时候,三猫儿不知道哪里摸了一块板砖出来,直接朝余阳的脑袋砸了下去。
余阳看着那块板砖飞速逼进,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索性只能闭目认栽了。然而三猫儿并没有砸下去,只是在贴着余阳的脑袋时就停了下来。
跟着,叶南风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余阳的脸上,很响,很用力。
他们二人配合相当默契,行云流水般利索。
余阳抬起脑袋看了看叶南风,没敢去揉那发红的脸,虽然还是心里很不服气,但那气势明显软了下来:“叶少,你知道我是谁么?”
叶南风拍了拍手,居高临下地说:“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只要你知道我是谁就行了。”
余阳顿时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优势,打也打不过叶南风们,气势上也完全输了,心理战败得一塌糊涂。
唐昭在一旁看得可高兴了,之前对叶南风的不满一时间一扫而空,反而想上去主动套几句近乎。
就在这时候,身后一个黄包车的车夫小跑着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叶少爷,叶少爷!”
这车夫叶南风认得,是单家的下人。
单家的下人为什么会找到这里呢?能对叶南风行踪了如指掌的,只有太保们的老大单一凡有这个本事。
那么单一凡为什么会叫黄包车夫来找叶南风,而且是在叶南风为他办这件事的时候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余阳的背景,让单一凡有所顾忌,特意叫人来跟叶南风交代一下。
黄包车车夫到了叶南风面前,脸有些微红,但气不喘:“叶少爷,单公子让我跟你说点事,能否借一步说话?”
叶南风蹙了蹙眉头,回头扫了一眼唐昭、三猫儿以及还在低着脑袋,红肿着脸被三猫儿板砖威胁着的余阳,方才转身跟着黄包车车夫走过去。
到了一定距离,黄包车车夫忽然停下脚步,看了看叶南风,眼中闪过一道骇人的精光:“单公子要我告诉您,适可而止。”
说完,他便又恢复了那毕恭毕敬的哈巴狗模样,弯着腰、小跑着离开了。
叶南风低头陷入了沉思,揣摩起这句适可而止的意思。
单一凡的适可而止其实无非就是告诉叶南风做这件事要有一个度,不能越轨,不能过分。可这个度的点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