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王豹,乔仲福也都走了上来,表示要与李忠,宗箭一起。
赵槐看着乔仲福,他知道这是姚平仲的心胆,他可实在不好去得罪军中的少帅。
“他们都不用走!”王德眼睛一亮,已经是想到了一个主意,道:“他们虽然都不是兵,但都是元帅家里的家的家丁啊……”
宗箭,还有在旁边的李桐几人都是一愣,莫名其妙地看向王德。
王德心一凛:他们还真就未必愿意当姚古的家丁。
“不信你问下大小姐!”
大小姐?姚一摇!
宗箭随即会意:现在姚家的人就只有姚一摇在这里,这几人是不是姚家家丁,只要姚一摇说一句说行了,当然要让他们“不再是”姚家家丁,也是姚一摇一句话就行了。
“没错!我是姚家家丁!”
李桐,宋二槐,韩老六也是同样的应道,但张迪,张铁山并不是太高兴。
“他们就是我的家丁!跟着我出来保护我的。”姚一摇从旁边走了出来,显然她也是早就到了,可是一直没有现身出来。
赵槐显然已是无话可说,只得说道:“大小姐!元帅命令我送你回去,现在既然军中的伤病员都无大碍了,那我们还是马上出发的好。”
军中的伤病员,其实也就是王德,乔仲福,王道,王豹这几人,赵槐特意这么说,显然是在“责备”几人:是“把大小姐置于险地”。
“我不走了!”姚一摇“不以为然”,道:“反正现在这里有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保护我,我还怕什么。”
姚一摇说着是望了望宗箭,李柚,张迪张铁山几人。
“可是元帅……”赵槐还想要争辩,姚一摇是根本就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作争论,便说道:“你是军中兵将,但我不是,我不需要执行他的军令,更没必要听你的。”
几人心中都是不由得为姚一摇赞叹,赵槐脸色实在难看得紧,最后只能是说道:“那就听大小姐的吧!”
说完赵槐是悻悻地走了。
李忠是忍不住的笑了笑,但是王德,宗箭,还有李桐倒是有些为赵槐叫屈:毕竟他也是执行军令,姚一摇这样子,确实让他为难。
王德望了望姚一摇,心中忍不住的欢喜起来:她做的事情,总是那么让人喜欢……可是……好像真是应该让姚一摇回去才行,这里,现在虽然是看不到敌军,但无论是离德隆府还是开封府都不远,等到靖原军和金兵打起来,那时可就是乱军乱冲,难保乱军不会冲到这里来。
得想个办法把姚一摇送离开这里才行
但是能怎么办?王德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心里还在担心着姚平仲或者姚古会随时派人来杀他。
不过他们两个现在是都去打金人了?……那无论是怎么样,暂时只能是先把他们两个的事情放下。
甚至于现在能做什么,王德都有些不知所措。
王德将长叉指向宗箭。
宗箭一愣:这王德现在是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了,还不罢休!
宗箭便又和王德比起武来,李忠,李桐,王道,王豹几人也比了起来。
王德也倒真是倔,直比得筋疲力尽,也不见要停下来,最后是累得直接就倒在了地上,发出阵阵“呼呼”声,像是在打呼噜。
姚一摇走到王德身边,伸手给王德扇了扇风,像问又不像问地说道:“你这是干嘛了啊!”
王道王豹几人也颇是奇异:王德还确实是有些儿奇怪啊!
第二天天刚亮王德便又拿着叉,去找宗箭比武,谁料宗箭是早就已经起来了,独自一人,扛着一包粮食在那里做俯卧撑。
扛包做俯卧撑?王德还真没这样子做过,本也想着做几下试试,可是手臂上的伤让他做不了,王德便将粮食扛了起来,就地起蹲。
这一天,宗箭倒没有和王德比武,而是就扛着一包粮食跑圈,王德只能是跟着宗箭跑。
第二天,王德是全身的酸痛难受,不过作为练武的人,他知道只有继续扛下去,武功才会进步。
所以第三天还是扛着一包粮食跑,因为宗箭也是这样子:很显然,宗箭的武功强悍,是因为他这样子卖命的训练。
一边十多天,王德,宗箭,都这样子,引得李忠,王道王豹几人也都一块儿来了。
终于,赵槐有些儿气不住,便让王德去训练士兵,这时候王德才意识到,他现在是进武校尉,在这里除了通侍郎赵槐,他便是最大的官了,好像还真是不能只做自己的事情。
但是这里的两百多兵,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的,王德看着他们就来气,不怎么想管他们,所以是自己每天练到中午,午饭过后,才应付似的去训练一下这些兵。
虽说夜叉王德在这些士兵之中还有那么一些儿威望,但王德真让他们去做一些儿吃苦的事情,他们却是谁都不愿干了。
怎么这些士兵都是一些大懒虫啊?
王德这是不由得想起在“暗杀”金兵统帅的时候,那些巡逻的金军士兵,每一个都是精神十足,让他们想要找个机会下手都找不到。
而谭车苏带着他们去阻拦辽兵,那时候是多痛快啊……几个人就让那么多辽兵无可奈何,虽然这其中是有谭车苏的计谋,可是他们这几个人的战斗力的确也是不能忽视的。
要是当时让现在这些士兵去打……王德突然心里一阵发慌:还真没办法依靠他们。
王德于是当即吹响集合号令,集合的军令这些士兵倒还执行,但是王德一下令训练,这些士兵是全都无精打采,爱理不理的。
王德一气,拿起长叉便朝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士兵,正是前几天来传令的李大武打过去,李大武当即就栽倒在地(王德已然是手下留情)。
“你们想要不训练可以,但前提是打赢我,谁敢懈怠偷懒,我军法处置。”
所有的士兵都是吓了一跳:想来平常是懈怠惯了,而王德平常也没那么凶啊!可是王德此时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当下是有几个不服输的士兵上来找王德比武,王德倒也不是想真打,可是输了会比较丢人,何况“军令应该是如山一般不可撼动”,既然话都说出了,可不能说话不算话,于是王德是毫不客气的就将这几个士兵给打倒了。
不过现在王德还是打不过宗箭:原来不是王德厉害,而是这些士兵太弱。
那些士兵眼看是打不过王德,只能是听王德的话训练。
王德平常也没训练过士兵,想着我平常怎么练的,也让这些士兵怎么练就是了,但结果是第一天就跑了十多个士兵。
就是有点累而已,就要逃跑了?
王德这一行人从桓州一路回来,没吃少喝的,那才真正是有力使不上,比现在是难受多了。
跑就跑吧!
赵槐前来责备王德,王德虽然是觉得“他这样子做是不妥”,但怎么个不妥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既然赵槐觉得逃兵不好,那就让赵槐去把逃兵抓回来好了,然后军法处置
王德不愿“输给赵槐”,但赵槐是他的上官,他也奈何不了赵槐,便这样子跟赵槐针锋相对的。
赵槐武功也比不上王德,想要靠军法来处置王德,也是无可奈何,无奈之下,他便不见了踪影,也不知是不是当了逃兵。
王德就这样子成这一支队伍的头领,就这样子过了一个月,这两百人的队伍,是只剩下不到一百五十人了。
这一天,士兵们一天的训练已然结束,而王德经过这些天的训练,此时虽然已经是满身的臭汗,但力气倒是还没有使完,按照他的计划,先休息一会,再练一会武。
然而这时,只见一个身着武官的人走了过来。
是赵槐!
王德一愣:这么多天没见,都以为赵槐也当了逃兵了。
“赵通侍郎!?”王德明显觉得这赵槐情势不对,不由是警惕起来。
“进武校尉!我刚刚清点了一下人数!原本一共两百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一百四十三人,你可知这是何罪!?”
王德一愣:原来这是找我问罪来了啊!……奇怪,这么不来找我,现在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这显然是有阴谋,然而王德也是抬头挺胸的,道:“你才是指挥官,出现了逃兵,该问你才对。”
“我虽是指挥官,但是出现这么多的逃兵,皆是因你而起,这是你的罪!”
王德一愣:这赵槐今日竟然是如此的有气势,他肯定是早有准备,想必是有什么阴谋。
“不!这是你的罪!”王德倒也不想否认出现逃兵是因为他训练得太苦了,却也不愿在这赵槐面前低头。
“哼!王德!”赵槐冷笑了一声,道:“就知道你想要抵赖,但今天,我绝不容你在此耍横。”
这时已是有不少士兵看到两人的争吵,不自觉的就走了过来围观。
“那你想要怎么样啊?”
“来人!将他拿下!”赵槐一声令下,从他身后便有两个士兵走了出来,可是那两个士兵刚走出来,王德周围便有一群士兵围了上来,都是紧盯着赵槐和他的这两个士兵,显然他们都是要护着王德。
是啊!王德平常训练之时虽然不见得多体恤士兵,但是训练之后对这些士兵还是挺好的,而且本人的训练是比这些士兵要苦得多,所以这些士兵倒还服他。
“我有何罪啊?”王德喝问道。
“你不恤士兵,导致士兵大量出逃,就该治你个赎职之罪!”
赎职?多日不见踪影的赵槐,才真正是犯有赎职之罪!然而这赵槐竟然是给王德安下这么一个罪名。
而至于出现了大量逃兵,这罪是该由他这个终日训练士兵的进武校尉担,还是该由赵槐这个最高的的指挥官担,这王德还真没细究过,然而训练士兵,让士兵都变得更强,王德可不认为这是错的。
王德冷冷道:“你没资格治我的罪!”
“你敢违抗军令吗?”赵槐嘴角冷笑。
违抗军令?作了这一个多月的统领,王德可是真正了解“军令如山”是什么意思,“违抗军令”这罪名还真不是他可以担得了的。
那又该如何是好?王德心头一锁:那就不能随意担罪名了。
“赵通侍,随意给我安排个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至少现在这里大部分的士兵都认为,王德无罪。
赵槐又是冷笑,道:“违抗军令,就地处死!”说着,赵槐伸手到了髋间。
王德这时才注意到,赵槐现在身上带着一排的飞刀,他说就地处死,难道是要拿飞刀杀死我吗?
果然,赵槐一拔飞刀,就向王德射了过来,王德看不清飞刀,但是他看得清赵槐的射出飞刀的手,这不出两丈的距离,王德可以清楚地看到,赵槐手上的飞刀,是射向他的胸膛。
这是朝要害射来,一刀下来王德也许不会死,但是王德也是再难以对抗赵槐。
这么近的距离,实在是太难躲过去……何况,赵槐出手如此之狠,即便这一招不中,他还会再射出一刀。
怎么办?王德哪里还想得出更好的办法来,近乎是本能的就往后一闪,再一后翻,王德也都不知他是怎么做出来的,就仰躺在了地上,那支飞刀擦着王德的盔甲,一道火星闪了出来,直接飞了过去。
“啊!”的一声惨叫,飞刀擦过王德,却是射中了后面正围观的一个士兵,那士兵捂住伤口,本能的后退,但就是没有倒下去。
混帐!出手便是要人命!这赵槐还真要杀人!?
王德朝赵槐一瞪,瞬间成了望着敌人的猛兽,而在这“猛兽”的眼睛狠瞪之下,赵槐果然是又拔出一支飞刀,再眨眼的功夫,赵槐就要射过来,王德可是再难躲开了。
“噗”的一声轻响,赵槐眼看着要射出飞刀的手不知是被什么打了一下,飞刀在离手之间,终于还是偏了一下,直射到了王德身前,不过就是尺寸的差距,便要刺在王德身上。
赵槐一惊,但是他感觉得出王德刚刚打中他的并不是什么有威力的东西,王德不过是暂时逃过一劫罢了,伸手一摸腰髋之间,一把飞刀再要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