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芗低声问他:“这几天为什么要躲我?”
柳年像被看穿心思一般,吞吞吐吐:“我……我没躲。”
洛芗不想再等,直接跟他挑明,“小年你觉得我怎么样?”
听着洛芗亲昵地叫他,柳年想立刻逃开,他不懂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你很好。”
“我想娶你,你愿意吗?”
柳年瞪圆了眼睛,呆呆站着,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或者是在做梦,不然叶姑娘怎么会说要娶他?自己长得不好看,又骨头粗大,只会卖力干活,没有半分男儿娇态,怎么配嫁给叶姑娘?
“如果你愿意,我立刻就去找媒公上门提亲。”
柳年激动地无与伦次,“我……我愿意。”
柳年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他想嫁给她,想做她的夫郎,他没想到自己心里深深隐藏的奢求居然成了真的,心扑通扑通跳着,源源不断地喜悦漫了开来,他甚至有点想哭。
洛芗笑了起来,拿出东西,“我今天给你带了鸡蛋糕,尝尝。”
“呀,好软的糕点。”这是柳年第一次吃糕点,跟想象中一样又香又甜,仿佛甜到了心里。
洛芗做事比之以前更加眼疾手快,王掌柜看着暗暗点头。离开医馆后,洛芗就去把聘礼买齐。
明天恰好是她的休日,洛芗打听了一下村里口碑不错的媒公,便提着礼物上门。
杨云正在清扫院子,听到敲门声就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带着银簪的男子,“陈媒公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有好事要跟你说,我来给你家儿子说亲的。”陈媒公喜笑颜开,自顾自地挤进门,他一定要促成这门亲事,叶姑娘可跟他说了谢媒礼不会少的。
在他看来这就是坐等收钱的好事,村里哪个未婚男儿不想嫁给叶姑娘,如果他年轻个二十岁恐怕也会动心,柳家舍得拒绝吗?何况叶姑娘给的聘礼可不少呢,柳家两个儿子又不是天仙,怎么会拿乔?定亲之后,村里的男儿恐怕要伤心一大片了。。
杨云心想柳心过不了多久是该考虑说亲了,不知是那家姑娘看上了他,把陈媒公迎进屋里,又倒上了一碗开水。
“媒公,你今天是帮谁来说亲?”
“刚搬来没多久的叶家姑娘叶清风你知道吗?长得特俊的那个。”
“她啊。”杨云想起来了,这叶姑娘虽说没有父母亲戚帮衬,但有房有地,最难得的就是还在医馆做工,每月能领不少银钱,家境很是不错。不过他的心儿也差不到哪里去,从小被他当宝待着,长得白皙细嫩,性子又娇俏活泼,那叶姑娘看中心儿算是她有眼光。
心儿若是嫁给她可以不用侍奉公婆,直接就能打理家务,过上松快日子,这绝对是一门好亲事,杨云瞬间心动了,以往心儿提起叶姑娘的时候脸上都会带有几分羞涩,看来也是有意的。
“那这聘礼是多少?”杨云接着问道,若是聘礼少了可不成的。
“光银子就有十五两,还有一个银镯子,糕点猪肉也挺多。”
洛芗本想多给点聘礼,可柳家对柳年实在算不得好,不想便宜了柳家人。
杨云更加心动了,十五两银子啊,他们一年的嚼用也不过才三两,叶姑娘家境这么好,心儿嫁过去还能帮扶下家里。
“这么丰厚的聘礼,你家大儿子可有福了。”陈媒公其实也不明白叶清风怎么就看上了柳年,两人完全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
“大儿子?你说的不是我家柳心?”杨云惊疑问道,陈媒公刚才是说错话了吧,应该是小儿子才对。
“是你家大儿子柳年。”
“怎么会是他?”杨云不肯相信,柳年哪点比得上他的心儿,又黑又瘦,长得还像个女人一样,那叶姑娘是脑子进水了吗?怎么会看上柳年?杨云越想越气,这门婚事就该是属于心儿的,柳年真是个讨人厌的东西,“这婚事我不同意,媒公你走吧。”
陈媒公急了,怎么就不同意呢,他可是拍着胸脯跟叶姑娘说好了的,“你莫不是嫌聘礼少,这在村里可是很大方了,这么好的亲事你都往外推了?”
杨云欲哭无泪,他哪是嫌婚事不好,就是因为这婚事太好了,所以他才不舍不得给柳年。他原本是打算随便把柳年嫁出去,收取些聘礼来填补家用。
陈媒公思路转了一圈,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劝道:“这柳年虽说不是你亲儿子,但还是得叫你一声爹,叶姑娘给这么多聘礼,你们家就能过会松快日子了。”
十五两银子确实让杨云舍不得放弃,可他怎么也不想就这样便宜了柳年。柳年嫁得这么好,要是以后心儿找个不如叶清风的女子,不就是说心儿不如柳年嘛,这太没面子了。
陈媒公见他还不松口又道:“柳家夫郎,这门婚事说出去哪个不羡慕,你就因为看不惯继子直接推掉了,就不怕别人在背后编排你,说你恶毒没有夫德,苛待继子。”
杨云只能咬牙答应,本来他就因为对柳年不好,在村里的名声不怎么样,要是这件事被媒公那一张巧嘴说不去,他的名声怕是要坏透了。
柳年整理完田地,回来的时候恰好遇到陈媒公出门,媒公冲他笑了笑,“你可真是好福气,安心等着出嫁吧。”
柳年一喜,莫非是叶姐姐找人来说亲了。
他进屋的时候,正好看见杨云黑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冷冷地瞪着他。
柳年不敢上前惹他,便往一边走。
杨云大声喝道:“你活干完了吗?院子里的柴就摆在那里,你是眼睛瞎看不见吗?还不赶紧去劈,成天就想着偷懒。”
柳年拿起斧子劈柴,只要能顺利嫁给叶姐姐,他被杨云骂几句也没什么,就当耳背听不见。
一天下来,杨云都在多次找茬,柳成觉得有些奇怪,“你又怎么了?”
杨云愤愤地把今天的事说出来,柳成虽然觉得不是小儿子嫁进叶家有些遗憾,但柳年再不讨她喜欢,也是她儿子,嫁出去也没什么,更何况还有十五两的丰厚聘礼,要是不同意的话,那钱不就没了,柳成可舍不得推出去。
因此在柳家人中,柳成的接受速度是最快的,而柳心则当场气得摔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