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芫一惊,怔怔点头,双手抓着他的手臂,“你知道他们在哪?”
他一定知道。
他都知道她在这里,一定知道阡冶他们的下落。
这般一想,她喜不自禁,迫切的看着他。
男人面色沉寂,白皙如玉的指尖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的头仰的更高,“你就这么在乎那两个和尚?”
他的话却很冷,冷到她骨子里。
秦陌芫不明所以,却郑重点头,“他们对我很重要。”
确切的说是阡冶对她很重要。
明净,就是个附带的。
“他们?”男人眸色寒彻,薄唇溢出一声冷嗤,“你是两个和尚都想占了?”
“狗屁!小爷我看上的是阡冶和尚!”
她下意识反驳,却察觉到男人蓦然沉冷的眸子,登时噤了声。
不对劲,男人的情绪不对。
“继续说呀。”男人清冷出声,捏着她下颚的手用了力道,疼的秦陌芫眉心紧紧拧在一起。
她瞪着他,“你做什么?我只不过让你帮忙而已,你若不帮,我自己去救。”
说着,她便要睁开男人的禁锢。
下一刻,下颚剧痛,她刚想怒骂。
什么情况?
许是她的双眸太过惊骇,男人温热的掌心直接附在她双眸处,遮掩了所有亮光。
黑暗的感觉让她有种强烈的不安。
就在她想要反抗时,男人先一步离开她,但长臂依旧揽着她的腰。
语气沉洌,“再在我面前提及别的男人!”
秦陌芫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
对,这是她曾经威胁阡冶的话。
她总算明白了当时阡冶听到这句话的感受,她真的很想将眼前对她不安分的男人踹出去!
可是,武力值不够,只能憋屈的——忍着!
她憋着嘴,第一次撒娇似的语气道,“面具大侠,能帮我救下我的同伴吗?”
男人神色微顿,眸底似闪过一抹笑意,冷嗤了一声,“很想救?”
秦陌芫点头如捣蒜。
男人薄唇附在她耳畔,声线寡淡,“答应我一件事我帮你救人。”
她身躯微僵,一丝酥麻席卷全身。
她狐疑的看着她,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她微眯着眸质问,“你想我做什么?”
男人目光凉薄的凝着她,“杀了卢良史。”
卢良史不就是卢鹏的父亲吗?
不过她此次来就是解决谭老头和卢良史的,顺手之事。
她点头,“成交。”
见男人微有些怔楞,她忽然凑上来,笑的轻佻,“喂,你带着面具,莫非长的很丑见不得人?”
对方嗤笑,退身两步,冷凝着她,“你似乎对所有男人都很好奇?”
好奇吗?
秦陌芫挑眉,似乎是的。
不过,她痞气一笑,“小爷只对长得好看的男人好奇。”
下一刻身前一暗,唇畔一重,她震惊的瞪着双眸,满脸的恼怒!
怎么又来?
没完没了了?
对方惩罚似的咬了下,凝眉看着她,“你若再言语粗鲁我便秦到你彻底改了为止。”
秦陌芫下意识双手捂住唇畔,一双眸瞪着他。
这人管的可真多!
她干什么关他屁事。
她横眉瞪着她,嘟囔道,“大侠,可以现在去救和尚他们吗?”
男人薄唇轻挑,一撩前袍坐在身后铺着软垫的石凳上。
那模样,散漫悠闲,丝毫不急。
秦陌芫却要急疯了。
拾步想走过去,但想起他动不动就吻她的毛病,顿时站在原地,“大侠,你说句话呀。”
不然她真的很慌。
银面下,一双凤眸裹着促狭,“过来。”
男人手臂微抬,眼神示意了下自己的双腿,一双眸里,裹着不言而喻的暧昧。
秦陌芫浑身紧绷,鸡皮疙瘩簌簌的掉了一地。
他想让她坐在他怀里!
怎么可能!
似是知道她不会过来,男人手肘撑在石桌上,指尖撑着鬓角,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和尚……”
“等等!”秦陌芫打断他未说完的话,毫不犹豫上前坐在他双腿上。
腰身蓦然一紧,男人紧紧搂着她将她箍在怀里。
她冷眉瞪着他,就知道用她的软肋威胁她。
无耻.男人!
“这么看着我,莫非你心悦与我?”男人似笑非笑。
秦陌芫咬牙,僵硬一笑,“大侠可真会说笑。”
比起脸皮厚,这个男人更甚!
“来了。”低沉清冽的嗓音拂过耳畔,禁锢在腰间的力道跟着消失。
男人放开她起身,“接下来的事靠你自己了,切记,万不可再冲动行事。”
秦陌芫还处于怔楞中。
她愤怒的瞪着双眸,刚想推开,他先一步退身,戏虐的看着她,“我们还会见面的。”
见他作势离开,急的拽住他的云袖,“你不是答应我要救阡冶他们吗?”
他要是走了她找谁去?
男人垂眸扫了眼被她紧拽的云袖,声音寡淡微凉,“两日后临城龚祥客栈天子二号房等我。”
语落男人转瞬间消失了身影。
秦陌芫心里狠狠咒骂一句,两日后去客栈房间等他?
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他刚刚说来了,谁来了?
正在她思索间,身后蓦然传来脚步声,她转身,看向来人。
对方一身灰色长袍,询问道,“你可是凤城秦家寨的少当家秦陌芫?”
秦陌芫神色戒备,负在身后的手摸向腰间的匕首,“你是谁?”
来人道,“奴才是四王府的人,奉四王爷之命前来接秦公子。”
北凉皇室四王爷?
似乎隐约有些印象。
只是她一个土匪和四王爷从不认识,来寻她作何?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来人恭敬道,“四王爷让奴才告诉你,是年大人托付他来接你的。”
秦陌芫微怔,没想到年旻禾竟然提前为她托了关系。
她这是才想起,当初卢鹏被皇上处斩,是年旻禾给四王爷通的信。
她点头,随着来人离去。